这可跟做个一两次的小点心不一样,余宁一想起做饭就觉得烦人。
“谁买菜?”余宁皱眉,他下班回来天都黑了,哪有时间买菜再等饭做好。
“晚上散步的时候买,放在冰箱里第二天煮!”青年兴致勃勃,他对冰箱已经熟悉极了。
余宁一下就否定掉:“每天都吃冰箱里不新鲜的菜?
青年嘟哝:“盒饭也不新鲜,还不卫生……”
余宁没想到这家伙连这都懂,黑了脸。
青年不敢再说什么,但明显很沮丧,慢慢踱回自己的书桌边。他不愿意在书房里写字,总跟在余宁身边,趴在矮凳子上写字,高大的身材弯成一个弓形,看了就觉得难受。余宁嫌他粘人,买了一张简易书桌给他。青年开心极了,整天把轻便的塑料书桌搬来搬去,余宁走到哪他就搬到哪,趴着就努力写字。
余宁看了一会小说,放下书过去检查余本最近的学习进度。他随手抓过桌上一本本子,翻开来。
冬瓜丸子汤:冬瓜,丸子,香菜
炒土豆片:土豆,薄
京酱肉丝:猪里脊,大葱,豆腐皮,甜面酱……
一些难度比较大的字像“酱”,写得歪歪扭扭的,惨不忍睹。但整本满满都写了菜名、食材、做法,一笔一划,十分认真。
余宁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对似乎毫无理由。
第二天吃过晚饭,余宁向往常一样带着余本出去散步。这天余本还在试图恳求余宁让他做晚饭,余宁瞪他一眼,只说了句“别废话”。余本沮丧得连最爱的散步活动都提不起劲来,无精打采的。
绕着小区走了一圈,余宁装作不经意,晃到超市门口。他们经常散完步顺便买些东西,日用品之类的,余本倒也没觉得什么,乖乖跟着余宁进了超市。余宁推着辆购物车,绕着超市逛了一圈,随便往里头扔了几卷纸巾、牙刷啊、毛巾之类的东西。终于逛到蔬菜生鲜部,余宁尽量装作很不经意地说:“想买菜你自己挑吧。”
余本一开始还傻乎乎的,问买什么菜呢。余宁恼羞成怒,压低声音怒喝:“不是你要做饭吗?!”
余本突然被吼,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兴奋得差点在超市蹦跳起来。余宁看见他那副傻样就觉得烦人,把推车扔给他,自己跑到超市外。
第一次的晚饭做得还行,就是冬瓜丸子汤盐放多了,青椒炒黑了,土豆炒糊锅了。这些小失误一点都没影响余本的好心情,他笑眯眯地看着余宁一口一口吃着他做的菜,连吃饭都忘记了。
“看什么看!”余本的视线就像麦芽糖,粘着人就撕不开,余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摔筷子。
“嘿嘿……”余本傻笑起来,金发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刺眼。
“主人你说,”青年盯着余宁,眼神认真得让人头皮发麻,“我好吗?”
“哈?”余宁没反应过来。
青年凑近余宁,抱住他手臂,摇晃着追问:“我好吗?我好不好?你喜欢我吗?我会写很多字了,还会整理东西,会擦桌子,会洗地板,我还会做饭!我会做很多事!我是不是一只好狗狗?”
余宁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不知道余本一直没忘记自己的目标,那就是当一只好狗狗,让主人喜欢他。他希望在主人心里,他是一只很能干的狗狗。
余宁不知道这些,他伸出手,摸摸青年金色的脑袋。
吃完饭后青年自告奋勇收拾碗筷。
“我还会洗碗!”他自豪地对余宁说,也不知道他怎么学会的。
土豆炒糊了锅,锅底黑成一片,很难刷。余宁看余本刷了半天也刷不干净,让他站一边去,自己挽起袖子上阵。
水声哗哗。
厨房里一片安谧。
余宁有种错觉,这间冷冰冰的厨房突然之间似乎变了,变得有温度了,也许是因为温暖的淡黄色灯光,也许是因为——
青年突然从背后抱住余宁,余宁吓了一跳,紧紧相贴的温热躯体让他心脏发颤。
“喂,你干吗,快放开——”
他满手的泡沫,没法推开青年。
青年不为所动,温热的唇舌贴上余宁脖子,余宁打了个战栗。
“你别发疯,锅还没——”
坚硬的炙热顶着余宁的后处,缓缓地磨蹭着。
余宁腿都软了。
若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青年想干吗,他就是白痴。
这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了,余宁也不想装纯情,可现在是在厨房啊,毫无征兆这家伙突然发什么情。谁教的这家伙从背后来?谁教的这家伙用勃起的坚硬性器顶住要紧的后处磨蹭?谁教的这家伙用舌尖缓缓舔舐耳廓?
余宁没把这些问题问出口,否则余本可以告诉他,无师自通的。
锅被扔在水池,没人再去管它。青年紧抱着余宁,从耳朵舔吻到脖子、肩膀。余宁完全瘫软,像团棉花糖,倒在青年怀里。青年转过他身体,像舔舐喷香的棉花糖一样忘情地舔吻着他的脸颊、鼻子、嘴唇。
他们坚硬的下体紧密接触,相互摩擦,生出一阵阵战栗。
这真要命。
余宁靠着水池,腿直发软,不断下滑,只得伸手紧紧搂住余本。
激烈的拥抱与亲吻中,衣服裤子已经渐渐凌乱,毫无阻碍的肌肤接触激起余本的本能,他激动地扯开彼此的衣服裤子,让肌肤裸露出来,毫无障碍地彼此相互接触。
余宁觉得自己要燃烧起来了。
怎么可能呢?只是皮肤接触就能激起如此大的快感,他几乎要被淹没了。
青年紧紧搂着他,一边狂乱地握着彼此的性器上下撸动,一边凑在余宁的耳朵边上,湿漉漉地舔着他的耳垂,热情地激动地说:
“你真好,你真好,世界上最好的主人,你是我的,我的!”
催眠般的话语像醇酒灌进余宁的脑袋,让他昏昏沉沉,意志力丢失,思考能力减弱,行动力损毁。
“喜欢主人,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我可以做很多事,很多很多事,越来越多,你不能丢弃我……”
别说了啊,这样的话语,这样似乎希望牢牢拥有他的话语,这样独占欲强烈的话语,会让他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是被人所紧紧需要的,仿佛他是青年心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自制力——
他本来就容易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喜欢上人——
余宁用仅存的一丁点意志力试图做一些思考,但青年突然加速的动作彻底摧毁了他的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