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健身教练吧。”
“NO、NO、NO,你再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说了不说了。我又不是你独子里的蛔虫。再不告诉我我可乱猜了啊。”
“我就是不说,反正你尽往不像的靠。我倒想听听乱猜是什么样的,没准就对了。”
“噢。那我猜……你是——伟大崇高的人民老师!”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小脑袋瓜想象力真丰富,你就不怕我把学生都教坏啊?”说着,猛地把我摁到水里。水波中香气袭人,但也呛得受不了,我连灌几大口水,慌慌张张挣脱起来。嘴里硬是叼了几片玫瑰花瓣。
“开心点了吗?”他也将大半个身体浸泡在池中,眼神笑笑的很是详和。
“好多了。谢谢你的照顾。”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客气什么?”
“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
“不,不了。有你这样的朋友,足够了。”
“那就好,”他站起来拍了拍我湿漉漉的头,“冲一下去吗?”
“好的,”我看了看他光溜溜的身子,“我有个事摆脱你,以后别再挑逗我了好吗?你知道,我是GAY。”
“我有那么做过吗?”他一把拉起我,“小笨蛋,走啦。”
至今,我依旧难以忘却那一次的亲密。我的身上印满了芬芳的花语还有只属于他的气息。我不愿将之洗掉,我期待它们能够像护身符一样,引领我走向另一段幸福。
05.
渐渐的,我已经习惯去浴场洗澡了。彰华和我都没有修葺浴缸,任由它在家里发霉。只要彰华早回家,他都会带我去瑶池,用他的本田SDH125-42太子摩托,载着我在城市的钢筋骨架上飞驰。高速度是很好的发泄,一时沾染在心灵上的误会会被风驰电掣消磨掉,比心理医生还有效得多。然而就像人们说的那样:习惯是样可怕的东西。当我习惯了在身后搂他的腰,习惯了让他帮我洗澡,习惯了做一个属于他的家庭妇男。我隐约预感到——已经无法舍弃这样的生活了。
从瑶池出来,已近22点。今天,我终于学会了帮他搓背。纵使随着他肌体的悸动心如鹿撞,;纵使彰华磁性的低吟无可奈何地让我生起某些反应;纵使我总觉得手劲委实太弱,但毕竟还是得到了他满意的微笑。当然,这并不是我犯贱想去的……“我说花少,做人要厚道,不能自己一个人享福是吧。哥哥我天天在外面为了养家糊口奔波劳碌多辛苦啊……”“别卖关子。有什么破事,答应你就是了。只要不是让我付房租什么都行。”“这样啊……那就帮老哥我搓搓背好了。你都体验那么久了,也该会了吧。”
一辆白色的宝马稳稳挺靠在街边,正好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好啊,”一个清脆的声蹦到耳中。我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熟人。
车中跨出一个休颀的男子,长长的头发,人却算不得高。他三步两步迈到彰华面前,黑色的皮靴踏着清亮的点子,“华,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这几天汪老板可是到处找你呢。”
“让他找去吧,我知道怎么应付。”他们两人看似熟识。
“那么久不见,晃哪儿去了?”
“我说业务繁忙你肯定是不信了。”
“信,信,”那人的视线转而移到我身上,“他,是谁啊?”
我向彰华身后挪了挪,但还是没有逃脱这个男人的敏锐。
他的延伸如此锋利,像一把尖刀当面滑过,在我脸上、身上刺上一道道伤痕;他的眼神如此热烈,焦灼了我的头脑,把我弥足珍贵的尊严与自信都蒸发掉。“害什么臊,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由不得我反抗。于是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不得不直面这个男人:他白皙俊俏得似个女子,凤眼下一颗泪痔随着表情灵动,妩媚得很。可以看出,他是化过妆的:眼影和唇彩虽近本色但涂得极深,睫毛高高翘起,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此刻,他正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右手的中指食指拨弄着衬衣下的锁骨。从脖根到左肩的位置锈着一朵硕大的蔷薇花。
“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他瞄了眼彰华,“你算哪门子朋友啊。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了,可从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个朋友啊。”他似在嬉笑,脸上却写着愠怒。
“红,你说过了,”彰华的气色也沉了下来。
“我说他几句怎么了,这就心痛吗?”
“那倒没有。小弟弟挺可怜的,你就不要欺负他了。”
“你不用那么急着替他求情。这小子到底是你什么人?”这个被彰华称作红的男人愈发暴躁,嗓门也大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激起他如此的愤怒,但分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将我吞噬。
“他不是都说了吗,”彰华还在辩驳着,但言辞闪烁,甚是尴尬。
“别的都信就是朋友我不信。你若需要朋友猪猡也上树了,”他凑到彰华而边,“该不会是你的娈童吧。”这句话他说得很重,显是故意让我听到。而我,又怎会不知道娈童的意思呢。
“不!我和彰华是朋友来的。我们,我们都住在一起了。我照顾他,他也照顾我。”我变得语无伦次,一肚子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当当我投去无助的目光时,他却杵在那一动不动,看也没有看我。
“小朋友,”红走到我身边,“你以为他真的会把你当朋友啊?别讲笑话了。在他身边陪伴过的男男女女多着呢,哪个没受到照顾?结果还不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自我感觉良好是你的自由,哪天被我们花花公子一脚踹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只感到一阵气血翻腾,胃酸一下子冲到胸口,双耳嗡嗡作响。彰华终于回过头看我,却已经放弃了解释的权利。那种内疚的眼神不断将恐惧注入我的大脑,终于暗淡成一片绝望的海洋。你说话呀!彰华你说话呀!
“你瞧见了,他懒得理你,我说的可是大实话,都是为了你好,”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用眼角狠狠瞥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好朋友,他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