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朝月才不吃亏。
“那要怎么样?”
朝月想了想一丝笑意在嘴角弯起:“这两日累得你没法练剑,不如舞剑看看?”
“谨遵懿旨!”东华顿时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又将朝月拥入了怀中。
朝月这才缓缓说道:“祈许表兄只是来求情,没说三句便让我打发走了,此等大事又怎能随意求情。”
东华不由得心花怒放,祖传的驸马那也是你郑祈许祖上的功劳,跟你这大言不惭谄媚之人毫无瓜葛。
“就知道胡言乱语,刚刚还没说完呢,立了偲儿为召王然后呢?是让他居于十六宅还是赐封地?”朝月转身过来却仍将自己置于东华怀中。
东华凝眉,这的确是个问题。思忖片刻,东华斩钉截铁:“赐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朝月微微一惊:“你不是说这孩子不是心术不正之人?”
东华却望着朝月认真说道:“就算他不是,你又怎知日后他身旁不会有人趁机怂恿?这个险谁也冒不得。最多,月儿帮他寻得一个好去处。”
朝月听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东华果真比自己要思虑周全,“蜀中乃肥美之地号称天府之国,素来都是分封的好去处。”
“嗯,那就蜀中。”
朝月却抬起头凝望着东华,东华不禁一丝惊诧:“月儿怎么了?还有事?”
朝月垂下眼睑:“我其实一直在想是否要将他母亲崔氏迁于兄长之陵合葬,此事虽因兄长而起,可他……终究也只是个多情的可怜之人。”
东华捧起朝月的面庞,眉头微皱的摇摇头道:“月儿你就是这般的心善,若是你心狠一些,其实很多事情都简单很多。”
朝月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我想这样做,无关心善与否,只是想到了你我二人……”
东华长叹:“情深不寿啊!”
朝月却忙将指尖抚向东华双唇:“休要胡说!” 说完已是一脸严肃。
东华却摊开朝月的掌心轻柔一吻:“好,不说。”言罢拉起朝月的手:“走,去找个人来舞剑看看。”
朝月一愣,随即语笑嫣然:“嗯,须得找个无双玉面之人。”
香儿取来了凌空剑交与东华,东华对着朝月微然一笑便跃至远处飘然灵动地舞将起来。
朝月只觉眼前这步履轻盈地身影是这天底下最耐看的景致,那随风而动的飘飘白衣也是百看不厌。
这时香儿却走近禀道:“陛下,司籍与尚服来了。”
朝月点头随后望向东华,东华见状已经收起剑来跃至朝月身前:“有事就去忙吧,我正好趁着暮色练剑。”
朝月见还不用自己张口,东华已经替自己说了,不禁伸手抚上东华的面庞。
四处都是宫人,东华不禁面上微微一红,这一红在朝月看来却是格外的吸引,便朝着东华眨了眨眼飘然离去。
东华见朝月离去便又拿起剑来练剑,眼下无朝月欣赏,这便不能再叫作舞剑了,只能叫作练剑。
谁知刚练了没多久,忽然旁边一人拍手喝道:“圣君果然好剑法!”
东华一看竟然又是这郑祈许,便只管练剑不予理会,可这人偏偏阴魂不散的没事还要在一旁叫好,东华不禁将手中之剑背在身后,走上前皱着眉问道:“看祈许兄也是习武之人,祈许兄也使剑?”
郑祈许昂首答道:“剑乃百兵之君,当然使剑,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与圣君切磋一番?”
东华微微一惊,自己只是问他是否使剑,这人竟然就直接开口要进行切磋,这般公然挑衅自己又岂能弱了气势,于是东华看着郑祈许双手空空问道:“祈许兄的佩剑可是随身带着?”
“殿前不敢携带兵刃,就放于所居之处。” 东华便命人速速取来。
二人持剑对阵,东华本来对这郑祈许就是一肚子的怒火随时都想喷将出去,可刚刚与朝月柔情缱绻一番已是心情大好,哪里还会有闲情理会这姓郑的,但自己刚好想起一要事问他,如今正好趁机问个清楚。
郑祈许果然是按捺不住率先击出,东华开始还见这郑祈许只是比划过招,可慢慢的这姓郑的竟开始真的攻来,东华心下想着自己在大殿之前与人若是真的大打出手只会有失身份,更会惹得朝月不快,可这姓郑的哪里是拆招切磋,明明就是招招凌厉一定要分个胜负出来。东华正犹豫着,郑祈许却已满脸怒色:“圣君只拆不还,莫非是瞧不起祈许这手中之剑?”
东华仍忍着怒意和颜悦色道:“祈许兄多虑,你我本就是切磋过招而已。”
郑祈许却一边招式斗转,一边怒着说道:“切磋便就是要分个胜负,不然怎知谁人更胜一筹!”
东华见这郑祈许话中有话,却也只是一边继续拆招一边微然答道:“不是何事都要分出胜负,只有合适才好。”
“不错,正是要日久称心才会合适,横空出世的总不会长久!”郑祈许浓眉竖立。
这话却瞬时触碰了东华的神经,东华冷眉道:“万事因缘际会,又何来天长地久,祈许兄又如何能算得天意?”
郑祈许只觉得东华这话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可那身份也只是早一步而已,便忍不住直接怒道:“祈许与朝月本就是自小的缘分!若在一起便是长长久久一生一世,又何需天定?”
“长长久久”这四个字东华已是咬着牙说出,当即纵身一跃,持剑劈向郑祈许。
郑祈许见这一招来势汹汹赶忙举剑招架,虽是迎头挡住了却也震得虎口生疼,东华这一迎头痛击到正和了郑祈许的意,郑祈许便毫不犹豫地全然使出浑身解数誓要击败东华。
东华此刻却哪里还容得他在自己眼前继续口出狂言,你姓郑的竟然敢毫不避讳的直接说出来,自己便再也无需客气忍让,哪怕是连看在朝月的份上眼下都显得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