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老三,去我府里坐坐?”四皇叔拉着老三问道。
老三一肚子气没地撒正好向老四诉诉苦抱怨抱怨。
老三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消气,“你说这陛下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把政令都给改了呢?”老三始终想不通,也不能接受,好好的突然就来一刀。作为皇家子弟,本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人人敬之,权力说大也大。如今李言一声令下说改就改,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他们这些皇叔放在眼里吗。
老四慢悠悠地用杯盖撇开茶叶抿了一口茶,“他是皇帝自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哪管得着啊。”
老三听着这话就越发刺耳,“皇帝也不能由着x_ing子胡乱来啊,祖宗的法度都被他改的乱七八糟,他眼里没有我们这些长辈就算了,难道他还不把老祖宗放在眼里不成。”
老四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那可说不准,老祖宗都入土为安多少年了,除了我们这些一只脚已经埋到土里的人,还有谁能记得老祖宗的规矩。”
老三越发来气了,这万里江山可是老祖宗们亲手打拼下来的,如今他李言说要变就变,说要改就改,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就敢数典忘祖了。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老三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杯盖都震得弹起来了。
老四默默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什么也不说,只低头喝自己的茶。
是夜,李言还在书房批改诏书。近r.ì因为要颁布新政令的事都太多事情要好好考虑,工作量增加了,免不了要熬夜加班,苏瑜便夜夜来陪他。
李言抬起头看着苏瑜,“先生要不先回去歇着吧,我这一时半会还不能完。”李言看着苏瑜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书,虽然很想他继续陪着,不过他也舍不得苏瑜陪着他熬夜。
苏瑜放下书,走过来帮李言磨墨,“没事,我陪着你。”
李言盯着他,嘴角都要开到天边去,用笔戳着下巴,“红袖添香在侧,死也足惜,死也足惜。”
苏瑜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笑笑,“这么容易就舍得死?”
李言摇摇头,“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我死后美人寂寞孤苦,以泪洗面。”说着一只手悄悄钻到后面搂着苏瑜,把他拉近贴着自己,手也不安分的上下乱摸。
苏瑜好气又好笑地拍他的头,“胡闹。”
“情到深处,情难自禁,怎么会是胡闹呢。”说着另一只手也从案桌上移到苏瑜后背,两只手搂着他,再往前拉近更贴紧了一分。
苏瑜无可奈何地捏捏李言的脸,“批不完就睡不了了。”
李言闻声只好悻悻地放开苏瑜,继续加他的班。
“先生,你说,如果有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成全大家的利益,但是自己的利益又确确实实地被损害了,那他会怎么办?”李言埋着头看诏书,问苏瑜。
苏瑜继续为李言磨着墨,想了一下,“既然不愿意牺牲又不得已被损害了,自然是会心生怨恨。”
李言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他要做什么心里很清楚,虽然是老祖宗的规矩和法度,可这规矩都已经陈旧了,不能再适用于现在了。如果因为怕被别人笑话,怕因触动王室利益而受到牵连,而选择默不作声,任由着根基腐烂,那他也不会坐到这把椅子上。正因为他不想辜负老祖宗辛苦拼命打下的江山,所以才要逆风而行,不管在这条路有多少妖魔鬼怪,他都要扫除干净,给老祖宗给天下人一个j_iao代。
众人皆认为一脉传承的东西,一致认同的东西,亘古不变的东西便是绝世真理,必须供在神坛上深信不疑虔诚拜服。可是,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言下令各洲开设学堂没多久,就有人懒政怠工,不想做。白白给那些穷苦学生建学堂,苦活累活都是自己的,一分钱捞不着。
李言听闻即刻下令严惩那些怠工的官员,其中一个渡洲使比较有来头有靠山,还没被抓就溜去找靠山哭诉了。
“王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陛下要砍我的脑袋。”那名渡洲使正是在四皇叔跟前哭诉。
老四看着他跪在地上哭天黑地的样子,心中烦闷。自己都满头包,他又惹出这等事来,李言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他们呢,但谁叫这个人是他母家人呢。
“你先起来,好好说。”
那渡洲使闻声立马站起来坐到老四旁边,哭也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命苦。仅仅是没有按时完工,耽误了几天,皇帝就要砍他的脑袋。
“不是还没说砍脑袋吗,你急什么。”
那渡洲使来劲儿了,皇帝都派人去抓他了,往大牢里一关,掉脑袋还不是迟早的事。他还煽风点火地说皇帝怎么说也应该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下令严惩这不是在打王爷的脸吗,他怎么说好歹是王爷母家人,王爷怎么说好歹是皇帝的亲叔叔,怎么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老四听着他的抱怨,不由得皱眉。
上面坐着的是皇帝,下面站的人是叔叔也好,哥哥也好,都要俯首称臣,他给你一巴掌,你都还要把另一边脸递过去,跪在地上高呼谢主隆恩。
老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