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意识到一个人已经不在了,并不是在刚听到这个消息的那瞬间,而是在r.ì后平常的生活中,本该有他身影的时候,他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李言起身拉着苏瑜,“走吧。”
回到衙门,李言命渡洲使好好调查此事,还那姑娘一个公道,但要秘密进行不能伤了那姑娘的自尊,渡洲使也人模人样地领命着人去办。
安分了两天后,这r.ì街上闹哄哄的,李言和苏瑜闻声赶过去。
扒开人群一看,一名女子赤身裸体陈尸在巷角。地上都是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都肿了,身上还有血和淤青,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八有余。
李言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女子的身上,遣散了围观的人,气愤地回到衙门,命渡洲使好好调查此事,如果敢糊弄定严惩不贷。
渡洲使跪在地上头入捣蒜,连连说是。
是夜,李言决定和苏瑜出去夜探,顺便观望一下夜晚的治安如何,也算考核一下渡洲使的业绩。
两个人并肩走着,李言突然转过头来问苏瑜:“先生,如果我是女子然后被男子玷污了你还要我吗?”
苏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看中了你什么。”
李言乐呵呵地牵着苏瑜的手,靠在他肩上,高兴归高兴,可他不是女子,苏瑜也不是这样的人。
除此之外,多的就是不是苏瑜这样的人,比起女子的德行品x_ing他们更看中那所谓的贞Cào。而在他们的认知里,女子的贞Cào不是在腰部以上,而是在腰部以下。
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别说不会再要了,估计会骂死那位女子吧。受伤的人被责骂,而施加伤害的人却可以仅仅凭着他是男子,就可以得到诸多同胞的支持和附和。
李言不禁觉得心寒,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只是保护天下的男子能被庇护能实现抱负,他更要保护这天下的女子能平安活着。在等到能保护她们一生的人之前,就由他这位皇帝这位天下人的希望暂时保护她们。大概是祖宗之法庇护这天下的男子太久了吧,以至于他们开始耀武扬威不知所以了,看来这祖宗之法必须变了。
两人巡逻看见一个女子在卖香囊荷包之类的针线品,便走过去瞧瞧。
李言挑着摊上的东西只觉得眼花缭乱,“姑娘手可真巧,这香囊荷包都好看极了。”
那女子闻声笑了笑,“公子取笑我了,不过是雕虫小技凑合罢了。”
李言捡起一个香囊细细观赏,又想起什么来,“姑娘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该早些回家了。”
那女子谢过李言的好意,说自己的父亲重病在床,无钱医治,只有自己出来卖些小玩意儿给父亲抓药。
李言j.īng_心挑着摊上的荷包,选中了一个小巧j.īng_致的掏出银两,女子看到他给的钱,立刻掏出自己的荷包找零。
李言忙说道:“这荷包很好,值得,不用找了。”
女子赶紧再挑了几个好的,塞到李言手里,轻声说:“我若是希望别人的救济,就不会自己来摆摊了。”
李言点点头,接过了她塞的荷包,“天色已晚,我们送姑娘回家吧。”
女子摇摇头,说现在这个时辰还有人夜游,要多卖几个才能多赚点钱。
李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再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府里,李言兴冲冲地解下自己的荷包掏出里面的东西放进新荷包。
苏瑜看着他,瞧见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石头,凑过去拿过来看,“这不是我送你的吗?”
李言赶紧抢过来放进荷包里小心地收好,“先生送的,可不能收回去。”
苏瑜看着他笑笑,“它跟了你就是你的。”
李言听着这话,双手搭在苏瑜脖子上,盯着他笑,“那先生呢?”
苏瑜愣愣地点了点头,随后借机逃跑,“我去准备浴水。”
夜已深,那女子见四下已经无人了,准备收摊回家。今r.ì来买荷包的人比以往要多些,看来父亲有钱医治了,明r.ì便上药房给他抓药,喝了药,父亲的咳嗽就要好些了,不至于半夜难受得睡不着。
女子心里正喜,忙活了一整天虽然累,但还是有收获的。心里高兴,手里的动作也加快了,捡起摊上的东西收进袋子里准备明r.ì再卖。
女子在收摊,她身后的墙角,露出两只贼眼,鬼鬼祟祟。一名陌生的黑衣男子正探头探脑地盯着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见四处无人了,便蹑手蹑脚走上前,伸出一只手用白布捂住女子的嘴巴,女子猝不及防被人从后面圈住死命挣扎,挠那男子的手,嘴里还发出呜咽声想要呼救。那男子见她反应太大,手里加重了几分力气狠命捂住她的口鼻。女子呼吸不上,脸涨得通红,晕了过去,男子从后面勒着她的脖子,拖进巷角。
翌r.ì,街上又闹哄哄的,一群人又凑在巷角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李言上前扒开人群,又是一名女子赤身裸体陈尸在巷角,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浑身是血,地上也血。李言觉得有些眼熟,仔细辨认,竟是那晚卖荷包的姑娘。李言大惊,不敢相信,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前为那女子遮盖身体,理好她脸上的乱发,收拾出一个稍微能看的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