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晃晃手中的折扇,“不必了,今r.ì来是听闻贵楼来了几位姿色上佳的儿郎,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之共度良宵啊?”
那老妈子一听便知道了,敢情这两位公子不是冲着姑娘来的,是看中了那几个小子。果然有钱人家的癖好就是不一样,她可要让那群毛头小子好生伺候着,这两位可是有钱有势的主。
老妈子嘀咕一会后赶紧赔笑应和:“有有有,公子既要哪敢没有啊。只是这些小子还尚未教养好,只怕到时候冲撞了公子,扫了公子的兴。”
李言假意笑了一声,“无妨,你且请过来便是。”
老妈子乐呵呵地退下去挑人。
苏瑜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轻声笑了一下。
李言凑过去问道:“先生笑什么?”
苏瑜放下手里的茶盏,用折扇敲了敲李言的头,笑道:“好一位风流俏公子。”
李言再凑近问道:“那先生喜欢吗?”
苏瑜轻咳了一声,“有人来了。”
门外有人敲门,李言只好悻悻地缩回脑袋乖乖坐好。
老妈子领着两名七八岁的男孩子进来后领了赏就退下,李言招手示意那孩子过来。小孩很害怕但还是缓缓走过来,待走到李言身前便开始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衣服。李言大惊,赶紧捞起他的衣服给他穿上。
李言安慰好小孩后说自己是朝廷的人,是来救他们的。小孩将信将疑,李言问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名小孩说自己是跟随父母上街然后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另一名小孩说自己刚出了院子就被人套上麻袋带到这里来了。
李言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再问他们来到这里后这里的人对他们做了什么。两个小孩犹豫了一会,还是毫不隐瞒说出来。
他们刚来这里,没有饭吃没有觉睡,白天被逼着学琴棋书画,老妈子因为不想在身体上留下痕迹所以如果学不好就要拿针扎他们。到了晚上就专门有人来教他们怎么伺候取悦客人,如果学不会也要拿针扎。大概学半个月,就要摆上牌子任客人挑选。客人如果定了时间包厢还指定了你,就必须要按时在房间里等候。
不管来的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还是二十岁玩世不恭的公子,不管他们有什么要求和癖好都要接受。如果拒绝他们的要求或者让他们不满意,老妈子就会不让吃饭睡觉还要关到地下的仓库里。不仅要针扎、浸水缸还会把身体吊起来,悬在空中很难受,手脚都会麻,还有其他的酷刑。如果实在学不会不听话的就每天用鞭子打然后罚到仓库里做苦力。仓库里经常有老鼠咬人,如果被咬得了鼠疫,老妈子就把他扔到后院破屋里等死了就拖去埋了。
不接客的时候,不同年龄和级别的人在不同的屋子里休息,他们屋子里来的人都很小,不知道死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这么做就会挨打就会没有饭吃,他们知道疼是什么知道饿是什么。
有时候客人好心会额外给一些银子,有时候的客人脾气又很古怪,总是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他们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害羞脸红觉得不好意思。如果迟疑了让客人等久了,他们会用脚踢,用手打,有时候还会拿头撞墙。
李言听着两个小孩说着永远也不应该在他们这个年纪说出的话,心紧紧地揪着,眼睛发红,攥着拳头。
李言摸摸小孩的头问:“你们是几时来的,还有其他小孩吗?”
一个小孩说:“我来这里两年了。”
另一个说:“我来四年了。”
他们说刚来的小孩都会关在一楼西边的仓库里,能接客的都分配到不同的包厢了。
李言看了苏瑜一眼,苏瑜会意起身离开。李言看着两个小孩,轻声说:“别怕,哥哥带你们回家。”两个小孩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苏瑜避开走廊上的人,摸索到西边的仓库。在门外听见一阵打骂声,撬开窗户露出一条缝,瞧见里面差不多有二十几个孩子,五六个小厮,桌上还摆着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小孩们都一边弹琴一边哭,一边临摹一边哭。
苏瑜放下窗,摸回了包厢。
苏瑜朝李言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李言叫来老妈子,“这两个孩子我要了。”
老妈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忙吩咐小厮拿来账本。
“不必了,这些够吗?”说着李言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老妈子眼睛都放光了,忙一把摞到自己怀里连连点头说够了够了,说完还不忘问有没有其他喜欢的,雨霖楼还有好多优秀的儿郎保证二位满意。
李言看也不看她一眼,牵着两个小孩出了雨霖楼。
李言没有回衙门,而是吩咐亲卫送这两个孩子回家,并j_iao代他们今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外提。
翌r.ì一早,李言就带着亲卫和府里的衙役来了雨霖楼,老妈子听见楼外的动静以为来了好多客人忙迎出来。
出来一见是李言和苏瑜喜笑颜开地想上前拉他们进去,“二位公子…”
“跪下。”老妈子话还没讲完就被亲卫拦下,随即偏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陛下面前还不跪下。”
老妈子如五雷轰顶,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竟是当今皇帝,而且昨晚还…还带走了两名小男孩,莫非这皇帝也…
老妈子正暗暗揣测皇帝的癖好,只听见李言说:“雨霖楼拐骗幼童,即刻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