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耘宁无语了。
这需要说吗!用得着在说的时候那么小心吗!一家人从老到小,哪怕是来倒夜香的都知道的事情啊!
看到徐耘宁不屑的脸,阮轩急了,“哎呀,你认真听啊,真的很重要的!”
“我知道。”徐耘宁说,“你娘讨厌我,全世界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叹了口气,阮轩说出自己的考虑,“这次我一走,我娘很可能会迁怒你,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什么东西小香吃了你再吃,睡之前把门窗关好。你这么防着,慢慢地,他们肯定会想歪门邪道……嗯,你记住,如果我找你会亲自来,不会让别人代劳,除了我谁都不要信。
事无巨细的交代,让徐耘宁吃了一惊,她端正态度仔细听完,郑重答应下来,“好,我听你的。”
正好,她们说完就到了门口,郑捕头远远看见就抱拳行礼。
对着徐耘宁。
“参见夫人!”
“嗯?”徐耘宁不满意了,“我夫君呢?”
郑捕头十分乖顺,“参见大人。”
“呃,不用这么多礼。你辛苦了,一大早要来这里。”阮轩很过意不去。
郑捕头朗声道,“不辛苦!”说着,还用眼角偷瞄徐耘宁的反应,哪里像是初见时的蛮横大汉。
本是享受着当老大的快意的,可徐耘宁瞧着瞧着,发现郑捕头表情似是恳求,恍然一拍手,“哎呀,你的刀我忘记拿了,下次再还给你吧。”
“夫人,你不给我,我怎么……”郑捕头为难。
阮轩开口,“衙门还有啊。”
急得表情狰狞,郑捕头咬牙道,“我那一把是最重最结实的!”
“那……”阮轩柔柔说,“你拿第二重第二结实的,不可以吗?”
郑捕头:“……”
看得出阮轩在吃力地帮忙解围,徐耘宁扑哧一笑,看了看将亮的天,“你们快走吧,衙门有事却在这瞎聊不着急,被别人看见还得了。”
郑捕头垂头丧气,“是,夫人。”
堂堂七尺男儿缩得跟小鸡崽一样,徐耘宁看了失笑,也上了心,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不是跑去睡回笼觉,而是到阮轩的房间把大刀拿了,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扑到自己床上,卷了被子昏沉睡去。
她睡得安稳,直到外头传来咚咚咚的响声,还有几个人的吆喝。
“快点!”
“斜着再钉着一道!”
被扰了清梦,徐耘宁不乐意,下床披上衣服看看是谁那么不厚道,刚走出屏风,她便注意到窗户中间多了横竖两条黑影,从“口”字变成了“田”字。
窗子是拉着从里开的,她打开一看,愣了。
王大叔不看门,跑来搬木条,刘婶不伺候老夫人,叉着腰在旁边指挥,其他的小厮有的锤钉子,有的固定木条的位置,齐心协力把她的门窗钉起来。
最有良心的,当属不远处抹眼泪的小香。
“你们干嘛?”气急了,徐耘宁反而冷静下来。
没有人回答她。
“少奶奶……”小香跑过来,抽搭着叫她,“呜……他们……要关你,怎么……怎么办啊!”
徐耘宁总算明白,为何阮轩在离别时叮嘱她小心。
这地方不能呆了。
叹了口气,徐耘宁默然把窗子合上。
小香哭得更凶,“少奶奶!你别想不开啊!小香还会伺候你的!”
屋里头没有声音,许久许久。
想起那张万念俱灰的脸,刘婶认定徐耘宁这是认了命,特别得意,抄起手勾起阴恻恻的一个笑,“跟老夫人斗?傻子就是傻子。”
砰!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原来钉得严严实实的霎时缺了一半,断开的木头飞得老远,砸到刘婶的脚下。小厮怕得乱跑,王大叔直接丢了木条,刘婶傻傻盯着残缺摇摇欲坠的门扉,又被一道刀光闪了眼……
门扉彻底成了一堆碎木头,一只绣花鞋哒地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