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众月拿起茶几上一个黑色的手机,脸带绯红的瞥了一眼孔黛雪说“抱歉,接个电话”,她站立起来,走至阳台那里低声说着什么。
孔黛雪淡定下来,摸摸有些发烫的脸,觉得有些好笑和不可思议,她偷瞥一眼站在阳台处的林众月…那贴在她耳朵上的老年机差点让孔黛雪笑喷出来。
这女人…可真有意思!哪有用老年机当备用机的。孔黛雪无心听她的聊天内容,只是扭着头撑着脸颊看着林众月的身影,不算高挑,但是纤瘦到让蝴蝶骨真像蝴蝶的羽翼那般将她的白色衣衫撑起来。她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渐渐地耳边嘘嘘说话声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个背影…
林众月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深皱,这一转身就顿住了,迎上那个人不明所以的目光,她低头掖了掖耳边的碎发,余光注意到对方尴尬后听见假咳两声后说道“那个…我也该走了,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
孔黛雪站起来抬腿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
“怎么了?”孔黛雪顿足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林众月。
“没怎么…就是,晚安,好好休息。”
“嗯…谢谢。你也是,晚安。”孔黛雪向她摆摆手就逃一样离开了林众月的家,一路直奔自家的被窝而去。
这夜空中的月亮似乎比以往更加皎洁明亮,银色的光芒铺在两个相邻的阳台和她们室内的灯光叠合在一起。
树和路灯安静地矗立着,投下来的昏黄的灯光映衬着摇摆的树叶,街道逐渐的空荡,东方的天空逐渐黑的深沉,万籁俱静,一切都在等待黎明,等待旧城重新热闹起来…
“所以…你把她好吃好喝的伺候够了就让她回家了?”安雪露坐在卡座上质问着对面的林众月。
“嗯,不然呢?”
“你当她是大爷啊!”安雪露翻了个白眼说“而且我可早就警告过你的,再这么耗下去,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林众月听后皱起清秀的眉来,略有所思的说“昨天,小叔叔给我打电话了,他告诉我,再给我三个月,如果不能和她有个明明白白的结果,就让我彻彻底底地远离她…”
看着林众月愁容满面,安雪露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她向后撩了撩头发,恨恨的说“三个月?!我觉得太长了。亲爱的,你明明清楚,当年她和你分手并不是因为你…你爽约,你还在纠结什么?她这种寻花问柳的人,不会记得躺过她的床之一的你。你还奢望着她能记着你的好?痴心错付,就算再给你三十年又怎样?”
林众月低头不语,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抬头对安雪露说“再等三个月吧。”
安雪露搅拌着咖啡,放弃挣扎般说“我觉得你不仅仅是‘等’,而且还要‘主动’。虽然你不喜欢。别误会,我只是单纯地希望你早日撞到南墙,好重新投胎。”,说罢她无奈的笑了笑。
林众月也跟着她笑了“你这嘴,真是不饶人。”
“呵呵,试问苍天饶过谁?出来混的,迟早要挨刀子的。”
“所以,大街上到处都是花钱‘挨刀子的’的人。”
“人可不能指望一个东西活着,无论是人还是笑话都一样。”安雪露反应一会儿,怒视她问“你这是讽刺我割了双眼皮?!”
“……没有啊。”林众月无辜的摇着脑袋。
安雪露眯起眼来,冷笑一声说“林众月!你撒谎的技术是我见过最low的!比你聊天的技术更差!”
“我真的很不会聊天吗?”
“是的,天都被你聊死了。”安雪露看着林众月又要发问,急忙摆手说“此病无药石可医!除非你遇上个良人!”
林众月苦笑道“你就不能不夹枪带棒的挤兑我吗?”
“不能!亲爱的,你这种迷糊蛋就需要我这个指南针时时刻刻扎着你。当然,你默许我的存在,意义不就如此吗?”安雪露说的义正言辞,优雅地端起咖啡,翘着小手指呷着咖啡。
“无理狡三分,说的就是你。”林众月这么说着使得对面的女人更骄傲了。
“多谢夸奖。”
林众月也不和她继续扯“对了,新做的糕点应该好了,我去拿来给你尝尝。”
“好啊!又有口福了。”
“你也就这时候能饶过我。”林众月无奈的摇摇头就去给她拿糕点了。
然而,她并没有看见安雪露那双犀利的眼睛此时此刻是多么疼惜。安雪露也懂得,无论再怎么打抱不平,再怎么替她不值得,人生都无需第二个人来指手画脚。
人总是有执念的。执着可以被嘲笑;信仰可以崩塌;唯独希望不能被泯灭。哪怕是炳烛之明,都有可能使迷失在黑暗中的人重回世间。
“真是个傻瓜啊…”安雪露喃喃自语着。
孔黛雪从被窝里钻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顶着蓬乱的头发,眼下浓浓的黑眼圈,配上无精打采的模样像极了被糟蹋过后的样子拖沓着脚步扫过地上废弃的纸团,刷牙,洗脸,拉开窗帘,化妆,穿上性感的连衣裙和高跟鞋…
好像一切都恢复如初。
“喂~你跳的好棒啊!”
贴在孔黛雪身上的女人冲着孔黛雪的耳朵呼着热气,低哑着嗓音在她耳边说着话。
“没你好啊。”孔黛雪礼尚往来的在她耳边暧昧的说着。
她们在这个喧闹震天的舞池里贴着彼此的,扭动着身体,孔黛雪更是越发狂野起来,像拼了命的发泄着什么,可似乎越想遗忘什么就能记得越清楚。
安静下来后,那种莫名的悸动又如数的涌了上来,从昨晚开始她就隐约觉得自己丢失了什么,心里越发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