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呢主要有两个事要通知大家,第一个是我们要做一期特刊,选题已经定了,采访各个高尖端学术领域的青年人才,过稿之后会发两倍奖金。”
“第二个呢,”他说,“上边给我们下了三个公费出国交流的名额,不过具体细则还没下来,日期大概是在半年后,希望大家踊跃报名,争取通过!”
有人问:“二爷,能不能带家属去啊?”
白盟:“什么家属?”
“老婆啊,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白盟狠狠剜过去一记眼刀:“等你先找着女朋友再说!”
众人又大笑。白盟见大家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便干脆地散了会。
许慕然抱着周磬给她的衣服去了卫生间,打算换完衣服之后补个妆再下楼。她前脚刚进隔间锁上门,后脚就有人跟进来,在洗手台边打电话:“最近怎么样?妈叫你今晚过去吃饭。”
“我吗?我晚上没事,我也去。”
许慕然正忙着换衣服,没在意,对方下一句话便让她半边身子麻了一下:“杂志那边新来的?你还记得这档子事呢?”
杂志今年只来了两个新人,其一是程雪薇,其二就是她。
许慕然只觉得手脚冰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十分“幸运”地成为那二分之一。
对方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你气量大点行么?揪着这点破事不放,你也是,别一天天的……行了行了我看着办吧,你就别管了。”
许慕然全程大气不敢喘,直到清楚地听见对方离开后,才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跳得极快的胸口。
究竟会是谁,对她们二者之一有这么大的怨念?
直到上了周磬的车,这个疑问还盘桓在她心口久久不散。周磬觉察出她神色不对,伸手调低了空调,问她:“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许慕然连忙摇摇头,这个问题留给她一人思考就好,她不想麻烦周磬;更何况现在证据不够,做什么假设和推测都如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一样,都是虚的。
她想,她要耐心地等,等到对方露出马脚为止。
见她不想回答,周磬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这衣服……我好像不小心拿错了。还合适么?”
周磬带给她的包裹里确实不是她那天穿的黑色套装,而是条灰蓝色鱼尾一字裙。许慕然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嗯……”
这条裙子十分好看,衬托出她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底色灰蓝大气又沉稳,远远望去,让人觉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只不过,周磬实在是太贴心了,贴心到给她带了一个全新未拆封的nu-bra。许慕然只记得当时自己看着外包装上的“70b”,十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虽然现在说好像已经来不太及了,但是她的尺寸,确实是大于外包装上的这个数字的。
对!就是大于!
许慕然清了清嗓子:“我很喜欢这条裙子,谢谢你啊,周老师。”
周磬点点头,没看她,用带着欣赏的口气淡淡道:“想来这条裙子被你穿,也会很开心。”
这是在夸她吗?
这好像……真的是在夸她啊!
许慕然只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红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周磬轻轻笑了笑,打开了车载cd的开关,说:“上次不是说要给你听这首歌的英文版么?来,听吧,”
“skiesaregray……”
许慕然合着节拍,身体轻轻地左右摇摆。
“wdear,howmuch\\\'away……”
一曲听罢,许慕然直起身喃喃道:“这首歌里的主人公,一定很爱她的爱人吧。”
她也想遇到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只不过……她有些惆怅:此时此刻,她的爱人说不定还是颗受精卵。
周磬打亮左转向灯,装作不经意地问许慕然:“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自己一定是疯了,周磬想。
她自认为从来不是这么耐不住- xing -子的人,可是在她面前就退化成一个鲁莽又急躁的原始人;她如此笨拙地试探她的心意,丝毫不管自己有可能藏不住的破绽,她只想求一个答案。
“我喜欢的人啊——”许慕然想了想,笑着仰躺回座位上:“周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么?”她说,“我也不知道,看缘分吧。”
许慕然笑得更开心:“我跟你一样,也看缘分。”
“只不过这个缘分最好玉树临风八块腹肌家财万贯温和有礼积极向上,以及呢——”
“最重要的,全世界的江河湖海只取我一瓢饮。”
她一口气说完,委屈巴巴地望向周磬:“我深切怀疑我的缘分还没出生。”
周磬缓缓道:“这……这样的缘分好像确实有点难找。”
“我不着急,”许慕然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轻轻说:“我会等。”
等到我的盖世英雄,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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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酒店门口缓缓停下,许慕然一下车腿就软了。
这家餐厅的晚餐价格,比上次她和赵祎、徐知阳吃的那家日料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里点一块牛排,能在日料店吃到撑得扶墙出去。
许慕然转头看了眼正在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哥的周磬,默默地咽下了“我算了一卦今天不适合在此地吃饭我们还是换一家吧”的想法,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乖乖等着周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