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总好。”
陆友铭已经被保安拉开,在场工作人员往后退去,让出一条路。
“你没事吧?”和臻询问宋千宁。
宋千宁揉着手臂,勉强收敛脸上的怒意,对和臻礼貌地笑笑:“谢谢,没事。”
和臻点点头,这才望向低垂着头一脸茫然的陆友铭。他走上前来:“是你?”
陆友铭抬头,原本迷茫的双眼在看见面前这张脸的时候,顿时闪了一下,竟然是他?
“是我。”他莫名其妙地回话,就好像两人早已熟识一般。
和臻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冷清地望着陆友铭,一旁的迎宾很识趣地上前,在他身后小声地汇报着刚才的事。
和臻听完,再次转向陆友铭:“跟我来吧。”说完转身便走。
陆友铭一愣,嘴巴微张地盯着和臻的瘦削的肩背。
和臻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回过头,眉毛挑了挑,“你不是要找文正?”
陆友铭这才回神,忙不迭地点头:“嗯,是是。”
陆友铭紧赶两步跟上这人,佝偻着背扭过头,让自己能与和臻平视。他感激地笑着说:“真是谢谢你。”
和臻脚步停住,侧过头,依旧拿那清冷的眸子望着他:“陆先生不用客气。要说起来,是我该谢谢你,听老陈说昨晚又是你帮了我。”
嘴上说着感谢的话,但面上却是一片疏离轻淡。若不是这张脸早被陆友铭铭刻于心,他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的,只是没想到和经理会记得我。”陆友铭摆摆手笑道。
和臻:“我记性很好。”说罢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来到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和臻推开门把他引进去。
文正似乎刚换好礼服,正在镜前打理细节。看到跟在和臻身后的陆友铭,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不等他开口,陆友铭走上前去,开门见山:“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我实在是太焦急了,希望你能想办法救救非非。”
文正皱起眉头,“非非怎么了?我还纳闷怎么今天一整天都没能打通他的电话。”
陆友铭摇摇头,泄气一般地垂下头,“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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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友铭意识到文非一夜未归,就立即打电话联系他,结果被告知文非正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陆友铭急忙赶到医院,看到文非正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旁边守着的是乐队的几个成员,其中有一个他也很熟悉,文非经常带他到陆友铭那里蹭饭,叫方宜。
方宜解释说,昨天晚上,有个叫赵宏义的人带几个兄弟在酒吧挑事,其实就是针对他们这个乐队。
赵宏义原本也是搞乐队的,之前一直在这一片的酒吧驻场。这段时间文非的黑猫乐队大受欢迎,不免遮了他们的彩头。之前就有事没事地摩擦两下,大家都没在意,谁知道昨晚,他们竟然大打出手。
文非赶到酒吧的时候,双方都已经挂了彩,群架什么的,也被酒吧的保安给镇了下来。支持黑猫的人多,而且酒吧又或多或少向着他们,最后反倒是赵宏义那帮人没占到便宜,被轰了出去。
但昨天方宜被欺负的挺过分,文非一向心疼他,性子又冲,一个没拦住,就追了过去,说是非要亲手揍那混蛋两下。
结果这一跑,就找不着了。直到凌晨,大家才在一个偏僻的疗养院外墙边,找到了受伤的文非。
这下,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文非送到医院。虽没有伤及性命,但是腹部被捅了一刀,失血过多。
几个孩子都才20岁左右,顿时没了主见,看到陆友铭打电话过来也吓得不敢接,推给了值班医生。
陆友铭听了之后,先是心疼,后又愤怒,当时就要去报警。
但是方宜却拉着他,说如果报了警,估计大家都得惹祸上身。而且也不知道赵宏义有没有伤到,如果两人都伤到了,谁是谁非更是说不清楚。
陆友铭考虑了一下,就没有冲动着报警,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见到那浑球,一定得亲自教训一顿。目前还是先等文非醒来问问情况才好。
文非这一昏睡就到了下午,三四点一转醒,陆友铭还没问清楚昨晚的状况。
警察就找了过来。
赵宏义死了。
第六章:孤独患者
赵宏义的尸体是早上9点左右在平湖大桥下被发现的。
警方沿河调查,很快就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城东一所疗养院南墙外的空地上,离文非受伤地点只有一个岔路,步行的话不到10分钟。
这是一所托管自闭症儿童的疗养机构,院址略偏僻安静。附近几乎无人往来,也正是如此,案发现场没有遭到破坏,也没有被刻意清理或掩盖。
赵宏义的死因是脑部被重物连续敲击,据伤痕形状结合案发现场的周边环境来看,应是附近工地散落的水泥砖。但现场并未找到沾血的凶器。
地点临河,尸体都能被抛入河中,更何况一块砖。平湖湾大河是长江的一条小分支,每年定期清淤,而今虽然是旱期,河水仍有十几米深,想找一块巴掌大小的砖,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找得到,水泥砖原本粗糙的砖面再加上河水的冲刷,也不可能采集得到任何有效的证据。
但是赵宏义身上却有着对文非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