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跳下床冷静一下,和臻有点哑却很平静的声音幽幽传来:“你不想要吗?”
要你妹!陆友铭差点爆粗口,就算撸也不会让你碰!
“只不过是互相慰藉一下,你不也有感觉了?”和臻的语气充满了无所谓。
陆友铭对他这种态度有点不满。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把这事儿捋了捋——和臻这是没睡着。他是故意的!
陆友铭胸口憋闷,这算什么?和臻真把他当成“陪床”的了?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没到这一步!
想到这儿,他立即掀开被子下了床,声音有点冷:“以后别这样了。”
第二十八章:破晓
“以后别这样了。”
“难道在你心中,我和你的那些床伴是一样的?”
和臻没有回答。
准确说——他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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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友铭垂着脑袋一步一步爬着楼梯,脑海中尽是昨晚他和和臻的对话。
“不过是彼此慰藉。”
和臻的回答像一枚尖利的石子划上他的心脏。
而和臻随后面对他的质问所给出的坚固沉默,更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捕住了他。
他们算什么关系?
他对和臻来说,与他的那些床伴,或许没什么不同,他在自己身上寻求的温度,跟从别人身上汲取的,并没有区别。
陆友铭站住,盯着脚尖沉默了几秒。说到底,是自己擅自闯入和臻的生活。而所谓的亏欠,这一世,也压根就不存在。他只是恰好激起了自己泛滥的保护欲。
说起这点,还真是个坏毛病。
自幼,父亲便教导他医者仁心,学医先修身,要有慈悲心,要学会善待遇到的每个人,再加上父母品行醇良,他耳濡目染,从小便有一种过盛的担当感。
也正是这样,他当年才会注意到班级角落里那个瘦弱的男生,在他被围在巷子里受人欺负时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只是没料到,一来二去,自己就那么心动了。
难道,还要重蹈覆辙吗?
不。
他拿出钥匙开门。
昨晚,他在门外的走廊里坐了一夜,与和臻没有再说一句话,天刚亮全叔一起床,他就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回来一路上,街道冷清,路灯也睡眼惺忪,他混沌的大脑里,和臻的那句话却异样清晰。
咔哒,门开了,他推门进屋。“什么味?”陆友铭嗅了嗅。
从厨房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
陆友铭快步走过去,“你干嘛呢?”
是方宜。
他吓了一跳,锅盖掉在地上,“陆大哥……”他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捏了捏耳朵,弯下腰把锅盖捡起来,指指身后的沸腾着的锅,小声回答道:“煮泡面……”
“谁呀?”身后传来打着哈欠的询问声。
“哥~你可回来了,终于不用吃泡面了……”陆友铭一转身,一道身影,猫似地挂在他身上。
“……”陆友铭推了推文非。
“你跑哪儿去了?我已经吃了三天泡面了,你怎么这么狠心?”陆友铭还没问这两只为啥大清早五点多就煮泡面,文非倒先声泪俱下地控诉起他来了。
陆友铭:“……”
“你说啊说啊,是谁说要养我的?”文非佯装委屈地摇着他的肩膀。
陆友铭:“……”
他本来就一夜没睡,这会儿被他晃的头晕。
“非非……”方宜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陆大哥看起来很疲惫。”
陆友铭笑了一声,拍拍方宜的头,“我没事。”
随后挑眉对文非说:“当初是谁说自己能养活自己来着?”
文非被戳穿,翻他一眼,“哼!”
“那……那也不包括自己做饭。”他忿忿说道,跳上沙发,拨弄了两下靠在一旁的吉他琴弦,发出一阵清澈的声音。
“哼哼,大不了以后付你饭钱!”
“德性,还付我钱?怎么着,你也把我当保姆?”陆友铭这么说着,还不忘看了看锅,提醒方宜,“小心,别溢出来。”
“诶?”文非发出一声疑问,“也?还有谁?谁敢把我表哥当保姆?嗯哼?谁见过这么帅气、强壮的保姆?”
“噗……”方宜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友铭哭笑不得:“行了你,就会耍嘴皮子。”说完转身对方宜说:“你们吃,我去躺会儿。”
“啊——,哥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吃泡面?”文非哭丧着脸。
“先将就一顿,中午给你做好吃的。乖,别浪费方宜煮好的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