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表哥……”陆友铭正准备回屋,文非从背后跑过来,揽住他的肩,“表哥,谢谢你。”
“嗯?谢什么?”陆友铭疑惑。
“我知道你去找过我哥,他们不再阻拦我了,黑猫已经在准备GR的复活赛!昨晚我还通宵写了一首歌呢,下午弹给你听。”
“是吗?还有复活赛?”陆友铭来了精神。“不过别太累。”陆友铭皱眉,算是明白他俩为啥大清早煮泡面吃了,他看着文非眼里的血丝,突然有点心疼,“要不我这会儿给你煮点粥吧,你还唱歌呢,吃泡面对嗓子多不好。”他叹气。
“嘿嘿,你终于心疼我了?”文非皱着鼻子笑。
“对啊,看见你受苦我就心疼。从小就会来这招,淘气。”陆友铭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往厨房去。
“谁让你就吃这套呢,我要喝牛肉滑蛋粥~,中午要吃汽锅鸡、炒蛋羹、茭白烧肉、油焖虾丸、清蒸鲈鱼、还有还有,南瓜蒸排骨、粉丝娃娃菜……”
陆友铭摇头:把我吃了得了!
“哎你别摇头,还有呢,霸王花老鸭汤、竹荪鸡汤、牛肝菌排骨汤、疙瘩汤,哦对,还有最最重要的,猪蹄冻……”
文非喋喋不休,陆友铭忍住困意,默默扶额,把他惯成这副模样,自己可真是自作孽。
不过,关于文家不再阻拦非非的事,应该不是他的功劳吧?陆友铭心想。
他与文正的交谈是在留宿和臻家的第二天,文正来看和臻,两人单独聊了几句,关于和臻,关于文非。
但他似乎从文正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敌意,两人的交谈并不愉快。他直白地斥责了文锦添的自私,并把当初文家夫人是怎么伤害文非的行径一一道来。
“戏子的儿子,果然也是戏子……”
这种话,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是怎样的嘲笑和鄙夷。
当年文非跑到陆友铭的学校,大哭不止。
陆友铭因此恼怒地冲进文家,差点动手打了那个女人。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文非厌学,沉默,尽量让自己在文家没有存在感。
陆友铭不想提这些事,因为于事无补。而那天他说了,是想告诉文正,文非今天走的这条路,是文家造的,他们没有资格再次砍断他的前途。
但看文正当时的反应,明显没有被说服,他眼里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挑衅。陆友铭以为自己太冲动,把事情搞砸了,还一直自责,过后也没再提起。
但非非却说是因为自己,文正才不再阻拦他?
“不管怎样,能继续比赛就好!”陆友铭脑子昏沉,不想再想。结果是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文非咧着嘴笑,“来我给你弹一段……”他拉过沙发上那把吉他,得意地扫了两下,声音灵动流畅,陆友铭回头瞄了一眼,“买新吉他了?”
看起来像是旧款式,但外表很新,虽然他不懂,但也听得出来音色纯净。
“诶?不是你送我的吗?”
“不是啊,你哪儿来的?”
“我就说,你送我吉他怎么会偷偷摸摸送酒吧去,还不露面。方宜非说是你。”
“我没有非说……”方宜小声嘟囔一句。
“那你干嘛不看清楚是谁,还说什么背影很像表哥,误导我。”文非埋怨他。
“就是像嘛,我又不知道那人是在托酒保送你吉他。”方宜委屈地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应该是粉丝吧。”陆友铭忙岔开这两人的对话。“咳咳,这吉他不错啊,估计得不少钱。”陆友铭根本不懂,只为岔开话题装模作样地摸了摸,却一下就摸到了吉他肚子上的两个刻字。
“百灵”!
他瞪大眼,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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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陆友铭没有再去看和臻,虽然没能忍住,每晚还给和臻发条短信叮嘱他好好吃饭,按时吃药、睡觉之类。
不过和臻一条也没有回复。
陆友铭坐在图书馆里,看了眼刚发出去的短信:“今天很暖和,抱着小布出来晒晒太阳吧。”
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陆友铭的侧脸,他轻笑一声,把手机揣兜里,回神,继续看手里的书。
这几天他都泡在市图书馆,每天看书看到闭馆才回去。这里的书虽然没有和臻家里的齐全,但也够他背一阵子了,缺的几本他准备过几天在网上买。
其实说起来这里是东区,离和臻家很近,每次回家路过那片别墅区,他都不得不想起和臻,也不知道这几天他还好吗?
“可以借红笔用下吗?”对面一个男生敲了敲陆友铭的书,小声询问道。
“哦,可以。”陆友铭抬头,男生冲他笑。
额,又是他,陆友铭牵了牵嘴角,把笔递了过去。
苏小羽,钟诚之前跟他提到的那个远房表哥。这几天一直跟着陆友铭待在图书馆里。
不是陆友铭自作多情,而是他跟陆友铭“偶遇”了几天后,就在昨天中午,明确告知了陆友铭自己的身份。至于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