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敷衍的哼哼几声,就上楼回房了,打算等人走了,再跟妈妈提这事。
夏朵朵一直躲在房间里,一见夏沐回来,就上前告状。
“姐,今天奶奶和妈妈吵架了,说是要咱们俩的监护权!”
夏沐一愣,脸色顿时冷下来,冷笑一声说:“咱俩都满二十了,还监护权,开玩笑呢吧?他们是当爸爸已经不在了,怕咱妈独吞财产,又发现这房子卖不了钱,只能跟妈妈分孩子了?”
夏朵朵一头雾水:“他们要咱俩干什么?咱们都没工作呢,学费也不少。”
夏沐冷笑一声,“等嫁妆呗,当初妈妈带走爸爸的时候,一次性给他们二十多万呢,咱俩这个年纪,说出手就出手了,投资两三年,就能赚回十几倍利润,多划算的买卖。”
夏朵朵嘟起嘴,挺不乐意的坐到一边嘟囔:“我还以为爷爷奶奶良心发现了……”
“别跟他们斗气。”夏沐笑嘻嘻地走过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夏朵朵抬头:“什么?”
“敖谷快要回来了。”
和夏沐一样,夏朵朵也开心坏了,连日来的低气压一扫而空。
就好像看见晚霞就知道第二天是晴天,敖谷的消息,仿佛预示着爸爸平安无恙。
夏沐没把消息告诉那帮亲戚,免得他们无时无刻就来催问、或是说些风凉话。
她安下心来看了几页《罪犯侧写实例》,看时间快要十点了,便起身开门出去看一眼,没想到,二伯他们还待在客厅闲聊。
她站在二楼,都闻到客厅呛人的香烟味,桌上全是果壳和烟灰。
妈妈从厨房里端了水果切盘,恭恭敬敬的放到亲戚面前的茶几上,收走吃完的盘子。
夏沐心里有点不舒服,爸爸还在的时候,妈妈是不屑于给他们好脸色的,现在却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
无非是觉得亏欠,因为自己没保护好丈夫,没保护好奶奶的乖儿子。
眼看着妈妈要蹲到二伯跟前收拾果壳,夏沐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抢着自己干。
“哟,沐沐下来啦?”二伯这阵子对她格外热情,一见她拿来垃圾篓,就放下二郎腿,起身给她帮忙收拾,还问她:“最近电影拍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没什么特别的。”夏沐态度敷衍。
二伯挑眉:“这可是挣大钱的活。”
夏沐爱搭不理地笑笑。
她不信这男人真关心她过得好坏,这热情里大概也藏着什么目的。
夏沐收视好果壳,起身看了看时间,侧头旁敲侧击地下逐客令:“哟,这都十点多了,二伯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吧?得早些回去休息啊。”
“我没事,这不天天心里担心着你爸嘛,回去也睡不踏实。”
二伯一脸担忧,唠叨起自己从前是多么照顾自家弟弟。
见夏沐不耐烦地起身要走,他终于按捺不住,急切地开口:“沐沐啊,最近你堂哥惹上点麻烦事,你家里的事已经够折腾的了,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
果然是他儿子有事,想请她帮忙。
夏沐这才松了口气,二伯可不是无事献殷勤的人,她淡定地询问:“堂哥?他怎么了?”
二伯正襟危坐,焦虑的开口:“你也知道,你堂哥去年大提琴已经过九级了,一直想进皇家乐团,但他们考核不透明,有的人水平不咋样,就因为拜了个乐团里有资历的师父……”
“二伯。”夏沐无语地打断他的絮叨,“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连大提琴都没有摸过。”
“嗐!用不着你摸过,就是想请你出个面子嘛,开春陪他一起去考试,跟考官聊一聊。”
夏沐一脸问号:“他考试,考官干什么跟我聊?我能出什么面子?”
二伯挤眉弄眼的对她笑:“你现在面子可大着呢!电视里都说你是王储请去巴兰岛的贵宾呢,瞅着这层关系,你陪同考核,皇家乐团能不尊重你堂哥吗?”
夏沐:“……”
“你看成吗?”二伯一脸期待。
夏沐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回绝:“二伯,皇家乐团跟皇家没多大关系,只是一开始由皇室创立,才叫这名字,目前早已经脱离皇室,独立运营了,属于国家乐团,别说我,王储自己去都未必有面子。另外,您说靠关系进去的事,有没有证据?可以举报的,一举一个准。我劝您还是让堂哥靠实力进去,否则谁的面子都不结实。”
二伯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不悦的斜看着夏沐:“你是没上过社会,还信举报那一套?呵,这社会在哪儿都得靠关系,你要不想帮忙,二伯也不怪你,都是一家人,我以为你乐意搭把手。”
夏沐弯了弯嘴角,平静地纠正:“我不是不想帮忙,是帮不上忙。”
二伯脸色更难看了,忍不住讥诮地刺了她一句:“怪不得你堂哥说娱乐新闻都是假的呢,你就是破了个大案子,去巴兰岛公费旅游的吧?怎么可能认识什么王储?真不错呢,靠新闻谣传,还被拍电影的看中了,这次当演员能捞不少吧?”
夏沐无所谓的耸耸肩,话里带刺的回击:“是不少,没有经纪公司分成,交完税,大概够堂哥挣三五十年的吧。”
二伯一震,脸色僵硬地笑了笑,不甘示弱地反击:“那真不错了,刚好帮你妈还债,不过也别忘了孝敬长辈,毕竟你年轻,有的是时间赚钱,你爷爷奶奶可扒着你出息呢。”
这话无非就是想让她拿了片酬就给家里人分红,夏沐礼貌地回敬:“您也是,现在工资每月也七八千了吧?奶奶一直最疼您了。”
——
三天后,下午两点多,家里接到电话,让去警察局接人。
夏沐还在剧组拍片,苏语沫挂了电话,心急如焚,换了件衣服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