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我无为阁名下的啊。无为阁名下产业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云来客栈并不在其中。”
“但这客栈酒旗上绣着‘无为’二字。”
“什么?”谢三川的惊讶不作假,居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个客栈属于无为阁,“不可能,我虽然轻功差些,但记x_ing却不差,这个确实不在无为阁统计的产业簿之上。”
“那就是不上簿子的产业喽,手下人也从来没报过这个铺子的事吗?”
“无为阁从来都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民间产业多则多矣,但都是有规矩的,何处开几间,年底算收支都是上册子的,除非是——”谢三川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手下人瞒着我开的。”
唐渊没想到无为阁还有yá-ng奉y-in违这种事。
无为阁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正面的,就像谢阁主说的,以维护江湖和朝堂的平稳为己任,上下一体同心同德。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谁不想要权,谁不想争利呢?打着无为阁的旗号开店,不但可以得到无为阁势力的庇护,还可以不向无为阁总堂j_iao租,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这样一想,这家店的存在好像合理了似的。
只是还有些不对的地方,唐渊想得头疼,便不再去想。
“谢阁主,赶路吧。”他阻止了谢三川再说下去,旁人家事多说无益,现下最重要的是去京城。
不管是皇命还是这批军备,都要到了京城,只有在京城才能把一切秘密都揭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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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京
(十)
袁家军处也很快收到了上头赐下来的赏钱,跟赏钱一起来的还有一道让袁骁回京述职的圣旨。
圣旨到的时候,袁骁正坐在帐子里擦一柄剑。
那柄剑约莫有二尺来长,在剑里并不算长的,剑上除了血槽之外一丝装饰都没有,甚至连剑柄都没有,但它却是一柄和成乾剑同样有名的剑。
这是一整块青钢炼成的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只有灌满内力的时候这柄剑上的铜锈才会剥落,露出一点点锋利的刃来,就像在来仪庄那晚袁骁杀红了眼一样,这柄剑也是越是饮血就越是漂亮。但它平时却沉默得不像名剑,而是像一根青钢的棍子。
“将军,圣旨到了。”校尉小心地避开剑锋,凑到袁骁耳边耳语道。
“袁骁接旨——”彷佛是为了证实校尉的话,帐外很快就传来了太监尖利悠长的声音。
袁骁想了想,把剑收起来,并未穿甲胄,而是搭上校尉的肩膀,一边给校尉使眼色,一边“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校尉是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东征西战的,很快就接收到了他的信号,丧了亲人一般地大嚎起来:“将军啊将军,您刚刚身负重伤还没养好,怎么就起来了?您这是不要命了啊!”
“不行!皇上有旨,我怎能不跪?”
“可是将军您的身体……”校尉的哭嚎声又大了一些,“将军您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啊!就当是属下求您了!”
外头宣旨的太监见迟迟没人出来接旨,又往军营主帐处走了两步,只听见帐内一片鬼哭狼嚎中袁骁坚定的声音格外突出。
“见旨不跪,是为不尊。”
“将军啊将军,您就不想想自己的身体吗?就当是属下求您了,若是圣上怪罪下来,就由属下一人担当。”校尉的哭声直震苍穹,宣旨的太监只觉得自己的那声音直送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是……”宣旨太监为难地问。
领公公进来的参将也面露难色,还没开口眼圈就红了,跟在参将身后的几个兵也开始偷偷抹眼泪:“不瞒公公说,我们将军前段时间刚刚身受重伤,一直卧床不起,恐怕接旨有些困难。”
“那咱家进帐宣旨也是一样的。”
“哎呦!将军啊,您这一身的伤可不能见风啊!”校尉的声音又像号丧一样地响了起来。
“那咱家就在这帐外宣旨吧,袁将军您不必跪拜,听着就好。”这个公公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要是换了之前常来的公公,说不定连旨都不宣了,直接将圣旨留下就走了。
袁家军常闹这事儿,袁骁也跟着这群兵受过了不少“重伤”。
这招儿是从他父亲那里就传下来的,袁家军中人已经把用重伤搪塞接旨跪拜当常事了。
袁家军,顾名思义,袁家的私兵,最开始也确实是私兵,怪只怪袁家老祖宗太实在,开国之后便利落地将兵权上j_iao,也怪当时袁家同太·祖j_iao往确实过密。开国之后接近五十年内,这支队伍与其说是袁家军,倒不如说是专门为皇家养着的军队。
这太·祖皇帝把这支军队托付给袁家老祖宗,教袁家人世代为兵为将,为国开疆拓土。袁家军虽然受到兵部和户部掣肘,但指挥权一直牢牢把握在袁家人手上,军中人也多半是“只认袁家将,不识皇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