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绍行是个老狐狸,虽然不知为何去得罪徐钊和,可是这糊涂的事确实只做了一件。见过纪荀月的第二天,便有徐钊和身边伺候的人过来把纪荀月接走了。送到的地方纪荀月虽不清楚,却也知道定然不是一般的歌姬所住的。独门独院,甚至还有一个小丫头被安排着过来照顾她。安顿下来之后徐来也露了一次脸,说了几句道喜的话,可那阴阳怪气的口吻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他没有说徐钊和对她的安排是什么,只是让纪荀月先宽心住着,王爷不会亏待她的。
纪荀月虽然心里还是有困惑,可也没有多问,那徐来倒是多问了一句,“纪姑娘和那日的顾公子是如何认识的?”
“顾公子?”纪荀月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知楼。
对于这件事她确实还没来得及多想,只是现在看来徐来是起了怀疑的,想了想也编不出个理由,便只是隐去了那日夜里的事情,只说是在溪边遇到了。徐来听了只是笑了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纪荀月本想再问一句那知楼到底是什么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终究是两条路上的人,多说无益。
在这院子里住了两日,徐钊和终于是再次出现了,面对他,纪荀月只感到一种难言的压抑感,福着的身子微微发抖。徐钊和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也不让她起身,自己径直拿起茶杯喝起了茶。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王绍行是个有眼色的,能把你送来,想来你也是个聪明的人吧。”
“王爷谬赞了。”纪荀月蹲着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起来,咬着牙不让自己显露出来。
徐钊和放下茶杯,走了过来,伸手挑起纪荀月的下巴,眯着眼睛看她,纪荀月垂着眼眸,只看到他嘴角的冷笑,心中更是一阵忐忑。
“只是本王怎么不知,王绍行何时攀上了顾老三呢?还是说小娘子自己攀附的?”
顾老三?纪荀月心中一紧,她对外面的世道不在意,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徐钊和口中的顾老三,应该是指信王顾之谦。只是自己,怎么会跟那个面都没见过的顾王爷扯上关系呢?
“奴婢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哼!”徐钊和捏紧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了危险的气息,纪荀月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她没说谎话,眼神也很是坦然。徐钊和死死的盯着她,眼里的危险渐渐褪去,变作了一抹复杂的笑意,这种复杂的笑是纪荀月在他眼里见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王绍行的这个礼物,本王确实是喜欢呢。”说完,徐钊和放开了纪荀月。
“你今年多大了?”
“回王爷的话,十五。”纪荀月顾不上下巴上火辣辣的疼,一点也不敢大意,这个男人,实在是很危险。
“恩。”徐钊和又端起茶杯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你可知你上次遇到的那个人是谁么?”
“奴婢只知他的名字,其余的便不知了。”纪荀月何等的冰雪聪明,刚刚听到徐钊和提到顾之谦,等心态稍定下来便想到了徐来对知楼的称呼,想来知楼必定是和顾之谦有关的人吧,虽然想到了,可是她也不敢随意地下结论,况且她知道与不知道只看徐钊和怎么想了。
“当真不知么?”徐钊和似是心情不错,这话与其说是在问纪荀月,不如说是逗弄。
“王爷怎么认为便是怎样。”纪荀月此时也有些动气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可以决定她的命运,她却也不愿被他如此玩弄。
徐钊和也不恼,用茶盖挂着茶叶,“他叫顾知楼,是顾之谦的义子。”
果然不错。纪荀月暗自点头,可还是疑惑,知楼为何会偷偷来徐钊和府上呢?不过转念又想到这些与自己也无太多干系,眼下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才是,徐钊和对自己到底是何心思?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本王听闻王绍行很是看重你,还收了你为义女?”冷不丁的,徐钊和冒出这句话,纪荀月浑身一震,惊讶地看向徐钊和,“王爷这是哪里听来的?”
“怎么,不对么?”徐钊和根本不看她,“跟你来的那几个人都知道,本王还会说假话么?”
纪荀月只觉得浑身冰冷,义女?笑话,她只见过王绍行一面,在那个男人看来,自己只是一件比较精美的礼物吧。可是徐钊和为何这么说呢,他这话根本不是问句,更像是一个命令,也就是命令她成为王绍行的义女,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局里,而这个局,自己根本看不清。
“过几日王绍行的家信就会到了,你且安心住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管家说就是了。”徐钊和目的已经达成,也不多做停留,起身向外走去,经过纪荀月时顿了顿,“纪娘是个聪明的女子,本王自信不会看错的。”
纪荀月愣愣地杵在那里,眼神里写着迷茫和无措,这个王府太过复杂,她要如何做才能护自己哪怕是一时的安全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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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知
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和害怕,纪荀月还是收到了王绍行的“家书”,心里的口气十分亲昵,尽是对她的关心,末了加上一句,一定要好好伺候王爷,要时刻记得王爷对王家的恩惠,家里这边不用她担心。
莫名其妙,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