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那把生锈的锁,一伸脚冲门踹了过去。!
不费吹灰之力我就把门打开了。
尘土飞扬,屋子里好像好久没人来了,地面上桌子上乐器上到处都铺上了厚厚的灰。我来到这架钢琴旁,掀开琴盖,尘土又像解放了一样横冲直撞。
我没有将灰尘赶走反而就着它们坐了下来,手指放在琴键上轻轻的敲击。
我闭眼倾听,虽然音不准可是我听到的却是天籁之声。
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印在心里的曲谱,顺着我的指尖流出的音符…
又逃了一上午的课,下午我被于筱请到了办公室。
“坐吧。”她表面上没有被上午的事受到任何影响,看起来仍然喜气洋洋。
我笔直的站着,眼睛看着窗外。
“转学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
“没空。”我淡漠地说。
“好吧,我知道你也忙。”老师没有被我的冷漠打击,依然笑容满面。
“你转过来也好,晚上的补习就可以在这里进行了,也不要那么麻烦了。”
“不。”我转眼看着她,“补习不在这里,也不在晚上,时间地点我都改了,具体的我爸会通过邮件发给你。”
说完,我藐视的看了看四周说:“我是不可能和这些人每天同处一室这么长时间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朝我投来愤愤不平的目光。
于筱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思考了一下说:“既然你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出去说话。”
现在正置下课,走廊的人很多,于筱走在前面,我插着口袋走在后面。
很多学生都给她打招呼,有的学生还直呼她的姓名,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和学生打成一片了,可是我却窝了一肚子火,腹腔里满满的醋意。
慢慢的人少了,她竟然把我带到了我上午来到的那个音乐教室的门口。
“这里几乎没有多少人来,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了就来这里转转,咦——”她看了看教室的门。
“这门怎么坏了?有人进去了?昨天中午还好好的。”老师推开了虚掩的门。
昨天中午她来过?昨天中午她心情不好?不会是因为我和她的那通电话…
我胡思乱想着,看着她的背影。
“你知道为什么这间教室荒废了吗?”她默默说着,声音有些低沉。
“为什么?”
老师环顾着四周,娓娓道来:“两年前,有一位很杰出的音乐老师,他钢琴弹得很好,得过很多奖,他给学校提议办个音乐精英班,以培养一群爱好音乐的艺术生,后来学校采纳了,就把这栋古老的两层小楼作为他们精英班的教室,这间教室是专属于他们钢琴班的,后来那个老师在送走了他的第一批艺术生后出了车祸,死了。”
老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车祸很惨烈,他整个右脑都摔没了,再后来,学校也没有精力去办精英班了,就把它荒废了,可是据我所知,学校真正关闭精英班的原因是…这里闹鬼。”
“闹鬼?”我“呵呵”的笑了一下。
“是的,是在他出车祸的那年暑假的晚上,在校园看守的门卫,听到了这间教室里的钢琴声。”老师向那架钢琴走去。
“从那以后这间教室就被锁了起来,没人敢来。”老师看了看那架古老的钢琴,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呼,“天哪!”
“怎么了?”我赶紧走到她身边。
“有人…”她用颤抖的手指了指钢琴,“有人弹过。”
我长吁了口气,稳定了一下心脏,心想,这不是废我话嘛,我上午刚弹的。
“哎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门都被人破坏了,有人弹又有什么好惊奇的。”我不屑地说。
“咱们快走吧。”看样子她是真的吓着了,脸色变得苍白。
“好吧,走啦”我转身快步的向门口走,她突然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身边,笑嘻嘻的说“一起走,一起走。”
看来她逗比的毛病还没有改。
“对了”在走出教室时她又突然神秘兮兮一惊一乍地对我说,“听别人说那个老师叫朱明君。”
我们谈话的地点在食堂里稳定了下来,我们捡了一个位置对峙而坐。
“嗯…”
我看她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准备接招。
“可以来杯奶茶吗?”
我几乎要吐血,果然到了食堂的吃货嘴里没有东西是不可能说话的。
我站起身去水吧买了杯奶茶恭恭敬敬的送到她手里。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我看着她咕咚咕咚的喝着奶茶,“你已经浪费了我快一个小时了”
“看来你很惜时啊,可为什么不把时间放在学习上。”她边喝边说。
“在你没教我之前我可一个字都没学过。我现在已经很给力了。”我倚着椅背装出傲慢的样子。
“可是,最近好像不怎么学了。”她突然变得忧郁起来,忧郁的让人心疼。
“最近好像总是在和我作对。”她搅动着手里的吸管,看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