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里慌张地走向烧水壶,烧上水后却愣愣地站在旁边,等着水烧开。
我已无心吃饭,呼之欲出地告白在受伤的嗓子眼徘徊,我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她听到我的脚步声,严厉地说:“去吃饭啊,你过来干嘛?”
她依然背对着我,我微皱眉头,水壶的呼啸让我烦躁不安,于是我说:“老师…”我的声音温柔的我都可以融化,虽然带上了沙哑,“我…”
“砰!”的一声刺耳的响哽咽了我的告白,水壶歪倒了,筱表情痛苦地捂着手,我慌张地拉着她受伤的手打开水龙头,凉水在她发红的手背上翻滚。
“怎么回事啊?水壶怎么倒了?”我焦急地说。
她没有说话,任由我为她处理伤口。
“家里有烫伤膏吗?”
“有。”
“在哪?”
她突然关上了水龙头,挣脱了我的手,面对着我,表情冷漠:“我的手不要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她这个样子让我突然流失了勇气,我吱吱唔唔地说:“我…我想说…”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
这句话好像一盆凉水,不,一盆滚烫的水浇在我的身上。
“你还想狗血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了?”她的质问让我的瞳孔放大。
“你知道了。”我没有疑问,她的上一段话传递的信息尽管被我的大脑三番五次的否定后再肯定,到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知道了。
“傻子也能看出来。”她说,我看着她发红的手背,躲避着她的眼睛。
她抬头叹气,呼出的气体让我听出了无奈:“我一直不想戳穿,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女生,但是没想到你会喜欢上我。”
我突然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反问了她一句:“仅仅是觉得我喜欢你吗?”
她愣了,琥珀般幽深的瞳孔飘忽不定。
“在刚才我就一直想说‘我爱你’。”终于说出口,可是却没有了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因为她早已给了我表白后的答案。
“我爱你。”
总觉得一遍不过瘾,所以我又重复了一遍,葬在我心底的那句话,终于死而复生,终于穿过饭香、穿过两个人凝重的气息凝结在她的耳边。
“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老师,但是那仅仅是年少时误将仰慕当成爱慕…”
“我不是。”我斩钉截铁地说,“你知道吗,老师,你知道那种…被人千刀万剐的感觉吗?你知道那种困的要死可是却直勾勾空荡荡的睁着眼睛的感觉吗?”
筱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她睁开了眼,盯着我,“有些事情你也不知道。”
“什么事?”我愣了,感觉下一秒的对话又会让我回归饮血崩心。
“没什么,你回去吧。”她与我擦肩而过,脸色苍白。
我没有死缠烂打,没有不依不饶,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她的家。
冷风吹醒了我全身的细胞,鼻腔里有热浪浮动,我知道我还在发烧。
她突然追了上来,脸色…依然苍白。她把药塞给我,叮嘱了我几句就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的我的眼睛空荡荡的难受。
我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这句话早在我心里缠绕,连绵不断:“我爱你,但不会打扰你。”
我不会打扰你,你磨平了我突兀的棱角,我的桀骜,我的倔强,你说你喜欢我时时刻刻在为自己的想法而争取,喜欢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可是这次,我的掌心里写满了我不会打扰你,我不会争取你,甚至有一天我会放弃你。
因为我声嘶力竭地爱着你,所以此时的我站在你的楼下,拿捏着我的勇气,决心…为你心力交瘁的勇气…
第18章 (十八)生日快乐上
元月十二号是她的生日,而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很久不说话了,有多久,可能是从上次从她家离开的时候开始吧,但也可能…更久。
我依然不要命的学习,依然早起晚睡,依然兑现着我的诺言“我爱你,但不会打扰你”。
明天是她的生日,我埋在题海里,大脑却时不时的抽离,明天,我要不要…呵,算了,有人祝福她,我又算哪一个,可是…我抬起头,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蜂拥着滚进我的鼻腔,有点凉,可是却清醒了我的心绪。可是…我怎么才能心安理得、大言不惭的说:明天我可以闭着眼睛度过呢。
窗外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具体应该说是两个,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那个女人伸着傲慢的头颅将中间的窗户打开喊道:“徐杨杨,在吗?给我出来!”,之后就是她不堪入耳的谩骂。
大家纷纷看向徐杨杨,一个留着短发,内向的女孩,她愣了一下,突然向后门跑来,那个女人也早有防备,一个箭步堵在门口,徐杨杨吓坏了,脸色铁青,那个女人□□着狰狞的表情骂着徐杨杨,徐杨杨颤抖着和她顶着嘴,她突然暴跳如雷,要拥进教室,这时,筱已经赶了过来挡在了徐杨杨前面。
“你是谁啊?有话好好说,不准动手!”筱正言厉色的说,她不在教室不知道情况,我现在是明白了,这个疯女人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