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
魏青玉被他的厚脸皮气得火冒三丈,又羞恼自己竟然在他眼前哭了出来,一时之间喘不上气,手脚都开始泛起麻意来。
祈声用还硬着的东西猥亵他大腿内侧,他颇为满意地享受柔软滑腻的触觉:“看来这里伤全好了,我给你的药好用吧?若是我当初告诉你那是烟花之地常用的药,你不会羞得晕过去吧?”
魏青玉没被他气晕过去,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祈声放声大笑起来:“你可真是有趣极了,本座真爱你这副样子。”
“撒谎精!”
祈声也不急着侵犯他了,反而不紧不慢地开始撩拨他敏感之处:“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座从未对你撒过谎。”
“你说你出身垂星派,还、还……”魏青玉的脑子被他那只手搅弄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想起不来,甚至差点叫出声来,当即咬住自己的舌头,不肯再说话了。
“本座才没骗你呢,我师父收我为徒时尚未接掌冠月峰,自称垂星散人,我和他便两个人便凑做垂星派。”祈声用指尖拨弄着他的尾椎骨:“本座说喜欢你也是真的,可惜你不喜欢本座。你拒绝本座,本座很伤心……”
他故作可爱地偏了偏头,语气转而甜蜜:“不过没关系,花长老说了,无情不似多情苦。等本座和你做完,便不那么伤心了。”
十月初一,天y-in,无星无月,千秋峰。
乐圭今夜排在倚危亭轮值,倚危亭是冠月峰最高之处,四面来风,暮夏时节也总让人觉得寒意透骨。
他提着灯笼带队走在最前面,和上一班值夜的交接完,刚刚站定就看见一身鸦青长袍的娃娃脸少年踏过青石板铺就的台阶缓缓走来。他和其他值夜的教众立刻低眉垂目恍若未见,就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惊动了他。
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是摄行门最不能招惹的人物——摄行门左君,冠月峰峰主,祈应袭。祈应袭接任冠月峰峰主以来深居简出,乐圭一个低阶的教众罕少能见到他,但对他喜怒无常、冷酷狠厉的x_ing情也有所耳闻。据说祈左君有两大死x_u_e决不能碰,一是相貌,二是年纪。就教中长老所说,那家伙十年前就是这副娃娃脸,如今依旧是这副娃娃脸简直像是成了精。
祈声停了脚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生怕触怒左君被发落到刑堂去,受一场无妄之灾。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祈声居然说“今日不必守在这里,回去休息罢。”,完全没有传言中那般狰狞可怕。
乐圭低垂着眉眼,一步一步从青石阶上退了下去,在转身之前终于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前面站着的祈应袭。
那身鸦青色的长袍几乎完全融进了夜色里,祈声拾阶而上,背影在黑暗中显得萧索又可怜。他立刻从脑海中挥退了这个滑稽的想法,转身带着这一小队守卫回去休息了。
那可是祈应袭,摄行门左君,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能止小二夜啼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显得萧索又可怜呢?
祈声心情不算太好,那日在梅隆县的云安客栈遇见了魏青玉,把人强压上床之后心里总算妥帖了些。等他看见魏青玉哭了,欲`望立时如火上浇油,恨不得将人剥皮拆骨、煎炒烹炸、翻来覆去地吃个够。然而心口壅塞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在欲`望中徘徊了一会儿,选择停了动作。
魏青玉对他的态度极其恶劣,对他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了。祈声不高兴起来,故意说些他不喜欢的话气他,他生气的样子倒是好看极了,那双水做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可惜冠月峰现在不安定,否则他就可以把人带回来,或者再在山下多逗留些时日……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收敛了思绪,袖手踏进了倚危亭,黑暗中缓缓走出三个人影来。
祈声走后的第二日一早,魏青玉把自己收拾妥帖,全然没了继续巡视产业的心思,给蔚予纵传了书之后立刻回转无辜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只除了鹤骨。
魏青玉摩挲着手中的鹤骨。他近乎自虐一般每日把玩着这支鹤骨笛,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个人,开始时几乎每一夜都难以成眠,他决心把山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忘了。
或许是决心有用,或许是时间有用,转年过了二月,再想到那个人,祈声也好,祈应袭也罢,心里似乎都不会再起波澜。
今日下了一场春雪,云在天青阁外落了薄薄的一层雪,很快便化开了,将花园里的土壤洇s-hi成深色。
魏青玉怕冷,但喜欢雪。
看见他唇角的微笑,蔚予纵难得的犹豫了一下,究竟要不要把消息告诉给魏青玉?如果能够就此斩断那人和大师兄的全部联系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斟酌再三,蔚予纵还是开了口,自己毕竟有没有资格来代替他下这个决断。
“师兄。”
魏青玉愣了一下,他这个二师弟很少用这样郑重的语气唤他师兄,心下莫名地不安起来。
“怎么了?”
“魔门内乱,冠月峰被围,第二轼、支傀儡、申允图联手对付祈应袭。”
魏青玉的动作顿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鹤骨笛,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死了?”
“他逃了,但是受了伤,暗阁接了他对他的追杀令。”蔚予纵摇摇头:这是去年十月的事,摄行门封锁了消息,现在才流传出来。到现在,还没有他授首的消息。”
魏青玉点点头冷淡道:“那就等他死了再说吧。”
蔚予纵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一向温和待人的大师兄居然也会说出这么冷漠决绝的话来,他点点头,又随意扯两句闲话便离开了。
“你该听见了?”蔚予纵站在后庭的花园中,凝声成线,冲那一片梅影斑驳处道。
祈声面不改色地转了出来,还是那一身鸦青长袍,只是衣袂处沾了血迹和尘土,显出几分形容狼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