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凫一分心,夹鱼丸时就没注意,手与砂锅边缘亲密接触,烫得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嘶……”
关郁听到声音, 扭头看他,皱起眉头说:“还能干什么?”
“能干的多了。”陈凫小声说完, 起身去洗手间要用水冲一下。
镜子里映出关郁身影。
“严重么?”关郁问。
陈凫:“现在还好……”
“你就应该小心一点。”
陈凫:“烫都烫了。”
关郁眉头没有舒展,陈凫心领神会,立即道:“你这么关心我啊?”
关郁:“嗯,毕竟手坏了不能打字。”
陈凫笑眯眯地说, “开心。”
关郁:“……………………………”
陈凫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关郁对他也不再冷言冷语,平时还能答他的话,只是很少主动挑起话题, 微信上也不会因私事找他。陈凫想了解关郁更多也无从下手,距离仍旧在,但至少并不远在天边了。
“是不是傻?”关郁问。
陈凫关掉水龙头,拿纸巾把水按干,习惯x_ing地轻轻吹一下,他说:“还好吧。”
“走吧。”关郁按了下他的头。
再回到座位上,关郁将砂锅挪到很远的位置,给陈凫腾出了自由夹菜的空间。
许乐啧啧道:“怎么去卫生间还一起去,绑一起了?”
陈凫低着头不说话,关郁看他一眼,“吃你的饭。”
“行行行我闭嘴。”许乐叹了口气,“这里马上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
由于下了雪,门口保安都放假了,这时有人直接按了门铃。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杜风去开门,看见了一个裹着大衣的中年女士。
“找谁?”杜风直接问。
女人往里探头,神情有些奇怪,她说,“你们老板,关郁在吗?我找他。”
杜风看女人穿得也不错,头上又落了一层雪,就让她先进来,“在。”
女人跟着杜风走到餐厅口,在所有人脸上环顾一圈,随后落在了关郁那。
“老板找你的。”杜风对关郁说道。
“先吃吧。”关郁说完站了起来,朝女人走过去,这张脸对他来说很陌生,他走近了才问,“你是……”
“我是何皎皎的妈妈。”女人说道,“我、我有事想拜托你,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到会议室吧。”关郁说。
女人叫何迎,关郁对这个名字记忆清晰。初中时,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他家里,昔r.ì温柔能干的母亲开始歇斯底里,她派人调查这个第三者,并在关复鸿不在的情况下找到了这对儿母女,并且让人将她们送往不知名的村镇。可后来关复鸿知道了,还是把人接了回来,从那以后,关郁父母的关系就成了剑拔弩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郁印象中的母亲回来了,她还是那么温柔,时而可爱,可她的心里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恨意,化成了绵绵柔情,这些关郁作为她的儿子,心连着心,是能感受到的。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身为第三者的何迎,关母后来就无暇在意她了,所谓恨的对象只有关复鸿一个,这种恨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弭,只会愈演愈烈,成为r.ì复一r.ì的早安晚安。夹菜是恨,说话是恨,关心呵护也是恨,她在提醒关复鸿,自己从未忘记过他的背叛,但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她甚至要搭进自己的一生去报复出轨的男人,绝不原谅。
在母亲的影响下,关郁对于第三者的态度也并不十分厌恶,只当她是陌生人。他让何迎坐,自己坐在开会时常坐的椅子,离她能有两米远,问:“你来有什么事?”
“你和你爸爸长得不像。”何迎盯着他的脸,说:“你像你妈妈,是吗?”
“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关郁准备起身。
何迎说:“有,有的!你听我说!”
*
手机铃声响起,陈凫见是陌生号码来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谢启闲又换了号。
他顺手接起,刚要说话,就听到那边的哭腔。
“陈凫你和关郁在一起吗?你们在一起吗?”
他一皱眉,随后突然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匆匆冲进会议室,刚踹开门,就看见关郁和那女人打在一起,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油桶状的东西,紧接着,陈凫闻到了刺鼻气味,他急忙过去,一边心想着对不起一边踹了女人一脚,她大叫一声,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关郁瞳孔放大,陈凫已经来不及思考,再次要上前。争执中他身上也被泼了几块,关郁喊道:“回来。”
何迎显然已经疯了,打火机跌落在地,火苗蹭地一下窜起,紧接着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扑向关郁,却被人挡住,但甭管是谁抱住了就行,陈凫衣服着了起来。
外面乱成一团,人们知道着火了忙着接水,有人接了水管但也不够长,打电话的打电话,过来拉住关郁的拉住关郁,可是地上已经烧着了,陈凫被一个火团死死抱住,关郁把上衣脱光拿起椅子过去照着何迎的头砸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裤子也烧着了。
“别过来啊!”陈凫喊道。
关郁拽着何迎的头将她拽开,s-hi了的棉被被扔了过去将她压在底下,还有浸s-hi了的毯子给关郁裹住,再将陈凫也用s-hi被子盖住,形势渐渐稳定下来。
“我天啊这什么疯子!?”许乐是拿毛毯的那一个,拽关郁来到了安全地方心有余悸,“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你烫着了没有?”
关郁:“快去看陈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