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乔易年这破成绩,根本不差这一天两天课。
“您是……?”乔易年又把目光转向了乔纪明身后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这是梁景行爸爸的同事。”乔纪明说道。“姓孙,你喊他孙叔叔。”
梁景行爸爸的同事,孙。
乔易年不由得愣住。
按着剧情里,在梁景行死后,将那个犯罪团伙捉拿归案的,就是梁景行爸爸的同事孙国全。
☆、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16)
梁景行是在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
他身上麻醉药的劲儿过去了, 这会儿那被匕首捅出来的伤口一阵一阵地疼。他迷迷糊糊地转醒, 脑袋昏沉, 胃部也微微抽搐着,往上反酸水。
趴在那里睡一点都不舒服, 压得胳膊和胸口都挺疼, 还得侧脸挨着枕头。
一只胳膊别扭地翻过来, 手背朝上搁在枕头上,上头挂着点滴。
梁景行下意识地就要翻身, 接着便睡眼惺忪间压到了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被他压得哼唧了一声, 便从他身下蹭了出去。
“梁景行, 你醒了?”蹭出去的那个东西呓语着窸窸窣窣了片刻, 哑着嗓子问道。
梁景行听出了这是乔易年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便要翻身坐起来,还没等他感觉到颈后和腰间撕裂的疼的时候, 就已经被乔易年按住了。
“你别乱动!”乔易年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 听起来迷迷糊糊的。“不然一会儿伤口要裂开了。”
梁景行费劲地侧了侧头,便看到乔易年在自己面前蹲下来, 脸正对着自己的脸。
窗户外面已经大亮了。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似乎特别地好,晴空万丈,阳光也是清清透透的。阳光照在乔易年的脸上,能看出他脸色并不怎么好, 眼眶红着, 眼底也是一片乌青。
“你伤口现在疼不疼?我看你有没有发……”乔易年伸手覆盖在梁景行的额头上,便触及到了一片滚烫。
“你怎么烧那么重了!”乔易年登时有点手忙脚乱,伸手急急地去按床头的铃。“怪我怪我, 我爸走的时候还跟我说过一会儿试试你的温度,我怎么就给睡着了……”
乔易年吓了个半死,梁景行倒没觉得有什么。他低声道:“你别着急,不是很难受。”一边便要翻身起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乔易年赶紧按住他。“你不能动,你腰上的伤刚处理好!”
“……趴着难受。”梁景行口气中带了点儿委屈。
“……。”乔易年看他那看着就喘不过气来的姿势,顿了顿,去找了个枕头垫在他下巴那里。
医生推门进来,撩开梁景行的病号服检查了一下伤口的出血情况,又给他量了体温,换了点滴瓶,开了几服退烧消炎的药。
“这几天不要乱动,压到伤口的话是会裂开的。”医生叮嘱道。“那把刀那么脏,昨天晚上就有感染的迹象,所以发炎是正常现象,这两天就能好。”
乔易年再三感谢了医生,将他送出了病房。
“你没去上课?”乔易年关门的时候,梁景行把脸换了个方向,侧脸搁在他垫的枕头上,看向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上什么课!”乔易年转过头来瞪他。“万一你晚上死在这儿了没人管怎么办!”
梁景行看着他这凶巴巴的神情,突然就弯起双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你?”
“以前从来没发现你这么可爱。”梁景行笑着回道。
“???”
“用错词儿了吧梁景行,亏你每次语文考那么高。”乔易年坐回他床前。“这么一个高大帅气,英俊潇洒的老爷们儿,你夸我可爱?”
梁景行只眯着眼笑,没说话。
“——你肚子饿不饿?一会儿李嫂会送饭过来。”乔易年被他看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便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抽出水果刀给梁景行削苹果。
“还好,不是很饿。”梁景行趴在那里,侧着头,看着乔易年那笨拙的动作。
这大少爷在家里有人伺候,在外头更是不乏鞍前马后的人。这会儿手里捏着个苹果,就像是握着一颗拔开拴子的地雷一样,如临大敌,怎么也握不扎实。更别提他这削苹果的刀功,削下来的皮能有半寸厚,还磕磕巴巴,一副随时就会朝手指上招呼的架势。
“你别削了,我不爱吃苹果。”梁景行看他削了两下,便出声制止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挑食呢?”乔易年暼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教训道。“你不知道,苹果里含有丰富的——嗯……就是那个什么元素,”乔易年自己也说不出个专业名词,就含糊着过去,“总之,挺好的。”
“那你削吧。”梁景行此时是个趴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病人。想伸手去夺乔易年手里的刀也做不到。于是便趴在那里,道。“慢点削,刀子利。”
“梁景行,我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挡不住你这唠叨的破嘴。”乔易年冷哼道。
梁景行不由得笑出了声。他喉结挨着枕头,被外力压着,这么一笑,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青年声音本没有的磁x_ing。这笑声叫乔易年听在耳中,就像是被发丝轻轻搔动了一般,叫他耳根发麻。
乔易年撇嘴,嘀咕道:“从睁开眼睛就乐,看起来是这一刀捅得不疼。”
“还好。”梁景行下巴搁在枕头上,笑得眯着眼,说道。
实则并不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