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突然幻想出一幅画面——停云君明明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沟壑的老头,行动艰难颤颤巍巍,一打开房门却要施展变化将自己变成个肤白貌美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整r.ì在自己徒弟面前臭美,抓着聂霜吟使劲摇晃:“徒儿!快说,为师是不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
肃临渊想到此处,忍不住笑出了声。
聂霜吟的眼神已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肃临渊笑够了,一看聂霜吟的脸已黑成了锅底,而且眼神十分怪异,看得他脸皮再厚也要如芒在背了,便咳了两声,驱散脑海中诡异的画面,正色道:“你还没说完呢,究竟你看我有何不一样?”
聂霜吟却不回答他,只冷冷道:“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哦?”
“我不该来找你费这许多口舌的。”
“为什么?”
“因为你实在是一个太惹人厌的混蛋无赖,跟你讨商量,真是我自找苦吃。”
肃临渊憋着笑,说道:“但你跟我说了这许多话,总应该学到一些道理。”
“不错,我是学到不少,我学到了是聪明人就该离疯子和混蛋远一点,千万不要试图找这样的人谈话,因为这会让人心情不好,更加不应该一大早就来,这会让人心情糟糕一整天。”
肃临渊一本正经道:“嗯,很对,但我觉得你还应该学到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你有求于人时,是不应该批评这个人的外表的,更不应该说他长得不如另一个人好看,尤其是你求的这个人实在是本来就非常英俊。若你学会了这一点,下一次要再有事求人时,就会稍微容易那么一些了。”
聂霜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他竟真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来?!这该是怎样一个不知羞耻之人!
聂霜吟简直说不出话来,只能彻底叹服。
她不想再搭理这个人了,她扭头就走。
肃临渊却又叫住她:“哎,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聂霜吟脚步不停,走得飞快。
肃临渊在她身后大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现在就会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错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会自己打自己五百个巴掌,比如此时的我,虽已错过好事,却绝不会打自己巴掌!”
聂霜吟站住了,回过身道:“你说什么?”
肃临渊嘻嘻笑:“我说,我已答应了你,去回绝你那老顽固的好师父,让我自己做一个肚子饿了却还不肯张嘴吃饼的大傻瓜。”
聂霜吟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你说真的?”
“岂能有假?我从来不说假话,就像我从来不会说我自己长的丑一样。”
此刻聂霜吟已十分的开心,连肃临渊又说出这样的屁话她都觉得不是很讨厌了,肃临渊在她眼里,好像突然变得可爱了许多。
她满面笑容地对肃临渊道:“多谢你!我没有看错,你嘴巴虽坏,但到底是一个好人。”
说完便转过身,欢快地飞跑离去。
肃临渊在后面立着,讪讪地摸着鼻子苦笑,心中暗道:“这女儿家的心思果然变得极快,方才她还恨我犹如杀父仇人一般,把我骂得狗屎都不如,现在看我的眼神又像是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正想到此处,忽听得顾雷鸣的破锣大嗓在下头响起:“方才是谁说肚子饿了要吃饼的!下来吃早饭了,我今天正好做了饼!”
……
好吧,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吃完饭再慢慢说。
☆、奇怪的徒弟们
可一坐在饭桌上,肃临渊顿时就不平衡了。
昨晚因为是单独给他一人准备的晚饭,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用餐,所以看不出区别,今天一看,简直不能忍。
这怪地方居然是大家一起坐在同一张桌上各吃各的,可各吃各的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大家的菜色能不能稍微统一些?!
肃临渊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两张顾雷鸣特意关怀的馅饼,外加一碗粥,算是很平常的早饭,看着虽然简单,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此处如此偏僻,没有什么佳肴倒也在肃临渊的意料之中。
那么其他人吃些什么呢?只见顾雷鸣面前摆着两个大馒头,两张烙饼,一碗粥,好,没什么问题;魏雨嗟面前是馒头清粥小菜,也很正常;林风叹面前只有一小盘青菜,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虽然肃临渊认为那玩意儿根本填不饱肚子。
而他们尊敬的师尊大人,他们一个个奉若神明的仙君,面前居然只有一碗蘑菇汤。
不,说汤都是抬举了这碗东西,那明明只是飘着几片蘑菇的一碗水啊,昨天我看你们一个个师徒情深的,你们居然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难怪,难怪他会如此消瘦。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桌上唯一的女人——聂霜吟——她的面前,居然摆着一只大烧j-i。
肃临渊死死盯着她,看她会不会把烧j-i献给她的宝贝师父。
聂霜吟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肃临渊雪亮的目光,已经撕下一只j-i腿自顾自啃了起来。
……
枉我还以为你是孝顺师父的好徒儿,如今看来最不孝的就是你。
肃临渊正在这里用眼神攻击聂霜吟和她的烧j-i,停云君似乎看出来了,略为尴尬地咳嗽一声,对肃临渊道:“抱歉,我们这里实在没有太多好东西,昨天雷鸣只抓到三只松j-i,只够给霜吟今天吃了,还望你能谅解我们招待不周。”
她一天居然要吃三只j-i?
肃临渊已经说不出话来,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了,此刻却感觉自己实在还是太过孤陋寡闻,这世上居然还有一天要吃三只松j-i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