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镜斜他一眼:“怎么?欣赏欣赏也不行?”
他摸了摸阮梦深的脸,道:“你难道不觉得,他这么安静地闭着眼,反而更好看吗?这叫什么来着……”
方镜想了又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来,只得放弃。
手指在那嘴唇上轻轻按了按,方镜暧昧道:“这个嘴长得最好,仰月弯弯,好看,有福气。”
“福气?”罗叶呲笑一声:“家破人亡也叫有福气?”
方镜一本正经道:“你应该换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件事,家破人亡,死的都是别人,他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还能上天当神仙,这难道不是福气?”
真是歪理,罗叶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喝酒,余光却瞥见方镜意乱情迷的,就快亲上阮梦深的嘴,他忍不住一抖手腕,将手里的杯子扔了过去,堵在方镜的嘴上。
“嘴痒了就喝酒聊天,别做多余的事情。”
方镜叼着杯子下了床,坐到罗叶对面:“你真是没情趣,神叶府里养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仙姬,却在我这里装清高持重。”
罗叶淡淡道:“大概是因为本座年纪大了,实在不理解你们的口味,怎么一个个的,都跟男人卯上了劲。”
“你不懂,”方镜道:“当你对美的追求提升一个层次,就不会在乎男女的限制了,在这一方面,我还是跟若澧、灵渊意见相投些。”
罗叶闻言心头一动,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知道我去凡间这一趟,遇见谁了?”
“谁?”
“我们那个冷心冷面,却对一人一往情深的若澧神君,哦,对了,还有他苦苦爱慕的,离象真人的现世。”
“若澧?”方镜来了兴趣:“他现在如何?还是那副棺材脸?”
“一眼便能叫你认出来的程度,”罗叶也起了些好玩的心思:“要不要请他来,让你亲眼看一看?”
方镜道:“比起见他,我更想看一看他的情儿,不知又是怎样一位佳人。”
孤宿峰。
孟息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月有余,r.ì复一r.ì的枯燥生活,让他别无选择,只能收回自己当初的嫌弃,在抓松j-i这件事情上寻找乐趣。
毕竟在孤宿峰这个鬼地方,这已经是最有意思的娱乐活动。
此刻孟息正屏着气躲在树丛后头,他手里捏着绳子,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空地上支起的匾筛。
那筛底下撒着引诱松j-i的粮食,两只肥j-i正在旁边试探着靠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林风叹蹲在他身边,悄声道:“不用太过紧张......”
“嘘!”孟息气呼呼地示意他噤声,又扭转头去,紧张兮兮地看那渐渐步入陷阱的猎物,留给林风叹一个专注凝神的侧脸。
林风叹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愈发觉得他像个孩子,任x_ing恣意,想法简单。
也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怎么,他越看越觉得对方好看,纵使全天下的人都嫌弃他,那也不怪他,是天下人眼瞎心盲。
他简直看出了神。
今r.ì是大太yá-ng天气,孤宿峰虽地处北方,但入伏以来已温度颇高,孟息的鬓角沁出汗来,顺着微红的侧脸往下滑。
天光正好,松林寂静,yá-ng光晒出来的松脂香气在鼻尖萦绕,让人呼吸里都带着太yá-ng气儿。
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静悄悄地,偷闲享受这简单平实的乐趣。
林风叹心头一热,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脑袋一偏凑上去,冷薄的唇贴着孟息的腮边,舌尖一卷,把那滴正在滑落的汗给尝了。
他这番动作毫无预兆,孟息仿佛被火燎着了似的浑身一颤。
手一动,绳子那头的木棍应声而倒,到嘴的两只肥松j-i,眼看着扑棱棱逃远去了。
“林风叹!”孟息又气又急,一掌将人推开,搓着自己的脸颊,气道:“你又乱发什么情啊?”
林风叹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看那空空倒地的匾筛,又看看孟息带着怒意的双眼,“捉不住没关系,师姐她只是逗你,什么抓不到j-i就赶你走,不可能的。”
他认真道:“更何况,你在哪,我便在哪,没有人会轻易赶你。”
孟息欲哭无泪:“小林子,林大哥!你可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搞断袖。”
他转身就走,林风叹赶紧提了筛子追上去:“你去哪?不捉j-i了?”
“还捉什么?一上午净看你捣乱了,一身臭汗,我洗澡去!”
他转回身来警告x_ing地一指:“你别想跟来偷看啊。”
孟息趁着无人注意,偷偷溜到了后山的温泉池子里泡澡。
虽然聂霜吟明令禁止,不允许他到这里来,但孟息显然不会乖乖听她的话,林风叹是知道的,但他嘛,当然只会纵容孟息。
这么好的池子,这么好的水,一直空置着,岂不是浪费?还不如拿来给他孟小爷享受。
孟息靠在温泉池壁上,昏昏欲睡,难得的安逸舒坦。
正闭目享受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舒服?”
孟息吓了一跳:“谁?”
睁眼一看,竟然是之前带走阮梦深的那个神仙。
神仙笑眯眯地看着他:“混沌做梦都想着升境成仙,你真的那么想做神仙?”
孟息见来的不是林风叹,松了一口气,仍泡在水里,悠悠道:“是啊,求而不得,所以r.ì思夜想嘛,神仙老爷窥探我的心思做什么?难道想帮我一把?”
神仙笑了笑:“我是来问你,想不想随我去天界看一看?”
这个提议让孟息有些惊讶:“真的?你要把我带到天上去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