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瘪着嘴,呜呜地哭起来。
这时,背后却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肃临渊?你是肃临渊吗?”
肃临渊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叫小破帽的小乞丐。
小破帽一看见他的正脸,惊讶道:“肃临渊,真的是你!你这些r.ì子跑到哪里发财去了?怎么穿得这么气派。”
肃临渊赶紧叫他:“小破帽,你来得正好,你可知道你这同伴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小破帽探头一瞧,叹息道:“唉,小乙哥啊,他不老实,爱偷爱抢的,前些天去顾老爷家里偷吃的,叫人家乱棍打出来,两条腿打折了,肚子里边也打坏了,还吐血呢。”
肃临渊听得眉头深锁,道:“偷东西吃是不对,却也不至于将人打成这样,这些人下手未免也太狠了。”
小破帽道:“谁让他要去偷大老爷的东西呢?谁让他是个乞丐呢?被打死也只能认栽呀。”
肃临渊道:“不行,得送他去看大夫。”
小破帽道:“他伤口都烂了,血都吐了几盆,救不活了。”
肃临渊想把小乙哥弄起来,但一碰他,少年就疼得直叫。
肃临渊道:“你忍着些,我带你治伤去。”
少年摇头惨呼:“别动我了,我痛死了,太疼了。”
肃临渊心中不忍,可看他实在疼得厉害,也不敢再动他了。
他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来,对身后的小乞丐道:“小破帽,我对这里没有你熟,你拿着这个,快些去请个大夫来。”
小破帽眼睛都直了,惊道:“肃临渊,你真的发大财了?”
肃临渊道:“救人要紧,等你回来,我再给你一张银票。”
小破帽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肃临渊等了很久,小乞丐依然没有回来,小乙哥的情况实在太糟糕,眼看就要不行了。
少年看着他,眼中流出泪水,将脏兮兮的脸冲刷出两道泪痕,他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东西,你是个好人。”
肃临渊摇头道:“那算不了什么,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小乙哥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你可不可以帮我死得痛快些,我太疼了,伤口里面有虫子咬我,我受不了了。”
“大夫就快来了,他可以给你治伤。”
小乙哥艰难地摇摇头,道:“你是个好人,可是太蠢了,小破帽拿了你的银票,肯定直接跑掉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肃临渊说不出话来。
小乙哥突然乌青着脸,捂住肚子,嘴角流出血来,他痛呼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拼尽全力道:“我要……死了,你……能不能帮忙埋……埋了我?我不想……不想被……野狗……”
肃临渊叹息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小乙哥直直地看着他,痛苦地抽搐一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肃临渊心中五味杂陈,他呆呆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怔了许久,直到一只手轻轻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他一愣,以为是小破帽回来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停云。
停云看着他,轻声道:“他已经死了,伤心无用,还是为他买口棺材,好生安葬了他吧。”
肃临渊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之间,真是悲喜j_iao加,滋味难言。
等他们俩安葬好了乞丐少年,一同走在金陵的大街上时,肃临渊还是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两人默然同行,半晌无语。
肃临渊咳了咳,打破沉默道:“你此番不告而别,你的徒弟们都很担心。”
停云道:“是我考虑不周。”
一句话说完,又沉默下来,肃临渊郁结,之前怎么伶牙俐齿都可以,现在见了对方,却着实尴尬,只因那天……
肃临渊叹了口气,歉疚道:“对不起,那天我实在是唐突了,说了那些过火的混话,还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停云摇摇头,道:“我哪里还有脸怪罪你,只怕我在你心中,已成了一个放浪下流的人,我才应该无地自容,担心你唾弃于我。”
肃临渊一听这话,急道:“不会的!我怎么可能那样想?我……”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跟着对方继续走,不管怎么说,能看到他人尚且安好,已经是万幸了。
又走了一段路,停云突然开口问道:“霜吟他们现在何处?”
“除了顾兄还留守在孤宿峰,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这里,只怕现在还在四处寻你。”
停云道:“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肃临渊突然想到一事,道:“之前我们遇到一个叫袁鹏的人,他说你在他那里做客,把我们都弄到了他家里,却没有让我们看见你的影子。”
停云止住了脚步:“你已经见过那个袁老板了?”
肃临渊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下,道:“对啊,他自称是我的朋友,硬要我去他那里做客。”
停云道:“他没有刁难伤害于你?”
肃临渊道:“没有,非但没有刁难我,还给了我一打银票,要我随便花。”
停云若有所思,沉吟道:“也不知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说完又看向肃临渊,道:“你还是提防些,万不可轻信于他,我感觉此人来者不善,而且他实力高深莫测,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你与他j_iao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