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就是不想要!”
我翻翻白眼,谁说只有舒婉葭像个小孩子,这两口子性子都有点别扭的。
“行,行,随便你,反正,有我呢,只要我有一口干饭,就不会让你喝粥……”
我突然住了口,因为我看到他眼睛中亮闪闪的——他就快哭出来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哭啊?舍不得——我不是说过吗?后悔还来得及。”
“和尚,”他发怒了,“不要管我行不行?我就是想哭,怎么着吧?”
他突然捂住了脸,我看到他控制不住的肩膀抽动。
我安静下来,不再逗他,而是站起身,走过去,温柔地抱住他。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轻声说,“你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哭完之后——我们就重新开始,好吗?”
他的头埋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低低的,但是我还是听到了。
他说:“好的。”
——正文完——
番外:哈里发的猎物
(一)
这个念头从中学开始。
也就是,当舒锦松第一次在梦中,“成为大人”的时候。
在梦中,他成为了一千零一夜中的哈里发,而曾经引起他注意的那个男生,成为他的猎物,并被他压在身下呻吟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着可以为所欲为的权力时,兴奋到了顶点,然后——带着这种兴奋醒来,这第一次的体验让他终生难忘,以后也成为他恒久不变的床第幻想。
即便没有一个真正的权力王国,但是他有着一个未来的金钱帝国,无法用武器去就范的事情,可以用金钱去取得。
他春梦中的那个男生,后来成功被他拿下,这是一个开始,接着,一个又一个,不管是用钱,或者用自己做为上司的职权之便,或者真的——偶尔有感情。
爱上舒锦松的人都很傻,因为熟悉舒锦松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永远只爱自己,甚至他根本不屑于和自己的发泄对象有什么感情交流。从初中起,他就知道了,自己这辈子只会对男人冲动,但这并不等于他想有什么感情交往,他愿意攫取那些俊俏男人的唇吻,用手把他们调弄到欲仙欲死,然后再彻底征服他们,但是他不喜欢“爱”,也不喜欢别人对他用“爱”这个词。甚至在这样的过程中,他可以一边气喘流汗一边冷酷地回答对方情意绵绵:我要的是你的XX,不是你的废话,所以闭嘴吧!
那些男人是哈里发的后宫,是收藏起来的战利品,有一些还可以做为亲信。但归根结底,他们不过是他豢养的宠物而已。
所以,当他遇到了曹汐椋的时候,当他突然有了眼前一亮,且胸口被人仿佛猛揪了一下的感觉时,他也只是想到——一个新猎物。
那个男人总会给人一瞬间,一种特别的感觉,但是又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人,那天是家丽的招聘会,应聘者云集,他在其中,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触目的,寒酸的衣着甚至带点土气,然而,在舒锦松眼中,全场应聘者中,只有这个,是他想要的。
——当然,是他下半身想要的。
招聘结束后,他在被淘汰的应聘表中翻到了这个人——曹汐椋,舒锦松拿着这张表来到人力资源部,轻轻松松地说:“这个人我要了。”
“可是,他学的和我们这次招聘的专业不对口……”人力资源部主任有点意外。
“我说要他到那些部门了吗?”舒锦松眼皮都没抬,“把他直接安排到我办公室。”
舒锦松知道背地里全公司的人都议论他什么,但他根本不在乎。当你成为一个哈里发的时候,你会理睬下面狗一样的臣子们背地里的话吗?你会觉得他们的议论能够影响到你什么吗?笑话!
他只想让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他要得到他。
当曹汐椋再次出现在舒锦松面前的时候,他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吸引自己的原因了——22岁时的曹汐椋看着那么纯粹,完全没有经受世事的那种纯净感,一滴水般的透明。
舒锦松感到小腹之下在胀痛,这种干净让他很想当场就压倒这个人,让刺痛和蹂躏把这种感觉亲自破坏掉。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猫一样残忍地盯着自己的猎物,而他的猎物带着应聘者的忐忑不安,却一无所知。
要好好的、慢慢的玩弄这个漂亮的猎物,欣赏他最终无力挣脱的感觉。当然,第一步,就是把他带在身边。单位的风言风语让舒锦松很开心,首先从名声开始,慢慢地污浊他,让他洗不干净自己。
越干净的男人,就越容易被污浊,因为他们没有学会防身戒备。老孟是部门员工中,资格比较老的一个了,他敢于在一次聚会中,借醉摸上了曹汐椋的大腿,还不也是为着新人的软弱好欺而已。
舒锦松冷眼看着老孟借酒遮脸吃新人的豆腐,同道中人,他对老孟坐立不安的发情状态,理解得太清楚了,即便隐藏在餐桌下,他能想象到那只手,是怎么顺着那条长腿,游弋着往上摩挲的,这想法让舒锦松兴奋,但是下一秒,更令人兴奋的事情出现了,曹汐椋突然站起来,狠狠揍了老孟一拳,两个人扭到了一起。
他涨红的脸,尴尬着说不清楚的话,都再清楚不过地给所有人证明老孟做了什么。舒锦松在心里冷笑,冷笑曹汐椋的不懂圆滑,他可以有无数种方式轻易离开而不伤面子,可是他却居然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动手。
纯粹是为了在火上再加一把柴,舒锦松翻脸,开除老孟,昭告天下:这是我的人。
这是我的宠物,他的项圈上打着我的印记,他的半径一米内是我的包围——所有人都读懂了舒锦松在解雇通知书上暗示出的含义,他要孤立曹汐椋,让他无人可依,无处可去。
“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感觉。”曹汐椋低声地、干巴巴地回答。
舒锦松交叉着双手,他很惬意,他看着曹汐椋站在他面前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可是——他还是觉得没有完全抓住这个男人,奇怪,那张恭顺的,喜怒哀乐很明显的脸上,仍然有他把握不住的东西,让他觉得不踏实。
所以,舒锦松一再克制住自己想要找机会把他按倒的欲望,曹汐椋可能会在冲动中做出什么伤害或离开的举动,他是决断的,他还是野性的,待驯服的,一份工作不足以拴住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