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趁着乱挤,在我身上乱摸什么 !你说去哪个派出所吧,走,走哇!”
“眼镜”看着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义正辞严”的要挟他,好似有一段冷红薯塞进嗓子眼里。
“你们男盗女娼,流氓团伙!”
王豹,二歪又拧住他的胳膊,踢他的屁股:“喂,大伙儿都快看这个流氓的嘴脸,把你送到公安局去,押你半月再说!”
“七仙女”扑向“十里香”就打,反被“雪花膏”一膀子搡了个趔趄。骂了声:“‘眼镜’的姘头儿,养汉没够!”
“眼镜”本想行侠仗义,吓吓小流氓,一走完事。没想到,反而被揪挨揍,落了个调戏姑娘的罪名。若被弄进派出所,多丢人现眼!那破姑娘一口咬定他动手摸他的**,必惹一身骚。拉扯时间越长,熟人看见的越多,影响越坏,跳到黄河洗不清。要叫最爱吃醋的老婆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和自己大闹一场,有苦难言呀。又想:越闹越僵,越闹火越大,越闹仇恨越深,说不定什么时候给自己两刀子。那何苦,可如灰溜溜逃走,那不成了真正调戏妇女的大流氓了吗!不走又被人揪打?如何了结此事?豁出去硬拼,自己哪里是三个人的对手,唉,这么多看客竟没一个打抱不平的,都他妈的白看热闹。
“七仙女”气得浑身打哆嗦,急得一直抹眼泪。
“哥儿们”嘎已发了,坏也使了,气也出了,人也打了,理也占了,再闹会招惹公安局注意。可是这个台阶怎样下,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在考虑脱身之计。
看客中,诉诸武力、扬正抑邪没见一个。但,和稀泥,两边讨好的调解者,倒是有人。
这种人实在聪明,很会观看斗争变化的火候。热闹也看了,打斗也欣赏了,到了出场立功的时候。这时调解,能用最小的力气,取得最佳效果;双方都会乖乖听话,视他们为最公正,最善良,最可信的仲裁人。凡争斗都有对和错的地方。一个巴掌拍不响。办大事者有大量,何必计较如此小事!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没走不着的路,没用不着得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消恨释仇,不打不相识,作个好朋友。于是双方都感谢他为德高望重的贤者。
于是有位老者说“你们都是明白人,为两句话,争吵半天,能争出个啥名堂,无非白生气,白耽误工夫,白让大家看笑话;好啦,都走,都走吧。” ,他把三个打手推出人群。
“眼镜”就坡下驴走了。
建筑队的战斗“英雄”像五只斗胜了的公鸡,心情兴奋,趾高气扬地挤出农贸市场。
“今天高兴又发财,走,华新大饭店。”二歪说。
“刚才我好像看到朱民云英了。” “雪花膏”说。
王豹不相信。朱民不是说今天收拾房子吗,云英不是帮她姐姐做衣服吗?
“十里香”不满地说:“准是他俩捣鬼!”
高才的眉间皱出一个疙瘩。
“十里香”猜对了,朱民和云英正在朱民的安乐窝里尽情享乐。
第26章 猎色钓饵
朱民这个驼背、窝髅眼的小伙子,虽然不学无术,长相不佳。但人们不得不承认他是猎色能手。他和“雪花膏”明里来,又与“十里香”暗里去,为时已久。但两个年轻的异性并不能满足他过胜的**。他觉着“十里香”妖气有余,温情不足;“雪花膏”粗俗愚笨,缺乏灵气。自从第一次看到云英,对他就产生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他作了一套周密的计划。
昨天他便告诉他的伙伴们,今天要帮姐姐收拾房屋。他却偷偷去会见云英,说制药厂要招临时工,约云英第二天到农贸市场百货厅,商量托人活动的事。
云英听到这个喜讯,高兴得一夜没睡好觉,这些人真好。请我吃饭,请我看电影,为我找工作。今天吃罢早饭,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去约定地方找朱民。
云英来到农贸市场,挤在人缝里,看着眼花燎乱花花绿绿的商品,感慨不已。她想起十八户的凄荒和贫困。省城真是“天堂” 十八户好像是地狱,啥时才能变好?
朱民今天换了一身新衣。绿军装褂儿,蓝的卡筒裤,头戴栽绒帽儿,一对窝髅眼奕奕闪光,自觉增加了八分帅气。
朱民严肃又神秘地告诉云英:这次招临时工指标只有十个。大部分是包装工。实行记件工资,一天能挣三元多,难得的机会呀!
“就怕人家不要我。”
“他们敢不要,我姐夫能卡他们。”
“怎么办,去找谁?”
“让我姐夫给厂里的头头说一声不就行了吗?只要他把你招为包装工,姐夫在分房子时,多给他一套好房子,还不把他高兴死!”
“太棒了,我该怎样感谢你呀?”
“吃一顿小笼蒸包。”
“那还不容易。”
“现在到我家去吧。姐夫今天在家,当着你的面,我给他说说这事。”
“太好了,我得买点东西,不能空手。”
“算了吧,谁跟谁呀,还客气。”
他们穿过农贸市场来到“安乐窝”
云英多么羡慕这样的房子,墙那么白,地那么光,灯那么明,有客厅,有卧室,有卫生间,有厨房,能住这样的房子,也不白活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