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且慢,他记得他在地狱井见过的职场未来,他当时大喊潜规则……难道就是黎臻干的好事?
他想给自己几巴掌,自己的神经真是太粗了,要不是黎臻主动自爆,他现在还傻兮兮的活着。
所以还是怪黎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说出来?
不对!还是说出来的好,否则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怀珹见弟弟的表情y-in晴不定,似有心事,担心的道:“你不是……”
宋映白知道他要问什么,是不是他对黎臻也有意思,那、那肯定是没有的,忙斩钉截铁的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断袖,绝对不会和黎臻发生超出友谊的关系,而且现在连友情也没了!”
裴怀珹释然一笑,“看出来你惶恐了,别管他死活了,咱们走罢。”
宋映白并肩和哥哥往码头外走着,心里有点想回头仰望一下船栏,看看黎臻还在不在?
但一想,肯定在的,说不定这会正盯着他的后脑勺在看,便忍住没有回头,坚定的走着。
“宋映白——”黎臻大声唤他的名字:“宋映白——”
宋映白提起一口气,就是不回头,这时候裴怀珹道:“你也不用太刻意,否则他还以为你怕他,更得意了,有我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映白觉得有道理,冷静的回头,就见黎臻一手扶着船栏,一手朝他挥动,笑道:“再见——”
宋映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只是单纯跟他告别?
裴怀珹面无表情的道:“他既然跟你告别,你也跟他告别好了。”
宋映白便也朝黎臻挥手:“再见!”
然后就见黎臻笑了笑,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只是站着看他。
这就完了?可能这就是完了吧。
宋映白感觉空落落的,就算回到京城,他俩应该也不会再像以前了,永远做不回朋友了。
裴怀珹则笑对弟弟,“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即r.ì回京。”
“可是我是被皇帝驱逐出来的,他没下令,我岂敢回去。”宋映白担心的道。
“是太皇太后要赶你走,不是皇上,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京城,皇上看在黎臻和……”想说自己来着,但想想了还是咽下去了,“看在黎臻份上,他不会为难你的。”
“可是我俩的闹掰了,再利用他……”
“我的傻弟弟你真是被海风吹得脑袋都变笨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你就要回京城,让黎臻下跪求皇上,跪三天三夜也要把你留京!而且就算没他,我也会让内侍们帮你说情的,你放心罢。大不了,再被赶出来,多大点事。”
裴怀珹说完,眼神忍不住往帆船上上瞟,不出意外,黎臻应该会快马加鞭,比他跟宋映白早回京城打点好一切,比如像皇帝求情。
看来现在的情况是,弟弟单方面拒绝了他,决定以后不再理黎臻,但显然,黎臻的态度可没打算就这么放弃。
他怎么脸皮那么厚呢?以前共事的时候也没发现,反而觉得他话不多,人非常沉闷。
裴怀珹和宋映白骑马回到城里,将小院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上路了。
“南京的烂摊子,和你没关系,你就别管了。”裴怀珹有点埋怨的道:“你啊,就是实心眼,让你来南京是来享福的,你可好,居然管起了他们出海捕捉鲛人的事情,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锦衣卫的人也在船上?那就让黎臻去救好了!你待在岸上不好吗?下次遇到这种事,你给我老实待在后方,不许出去冒险。”
说实话,当初宋映白肯冒险,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习惯了,但凡遇到事情,都是他和黎臻一起解决,从没想过只让一个人涉险。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到了连朋友都做不了的境地,关系闹崩,居然不是因为他俩友情走到的尽头,而是本来友情走得好好的,要往爱情的道路上拐。
他又想骂黎臻了,都是他下道导致的!
他想跟黎臻当朋友,但不想跟他搞到一起。防止被搞,他只能选择连朋友也不做。
宋映白不想再生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宋映白还怕没朋友么。
黎臻愿意搞谁就搞谁去吧!
——
黎臻连城都没进,直接找了匹马,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每到驿站简单喝一口水,换一匹马,能不住就不住,极尽所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京城。
皇帝朱晟泽正在跟锦衣卫范指挥使发脾气,“你是怎么管教下属的?裴怀珹说他不回来,竟然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了?就这样还敢回来复命?”
“臣该死,皇上饶命,裴怀珹一意孤行要往南京去,他说他就地卸职,怎么劝都不回来,而且陛您也吩咐了,不许伤他,因此又不能动武……”
朱晟泽一听,笑了,“你的意思是朕的旨意拖了你们的后腿吗?”
“不敢!臣罪该万死,万万不敢生此念头。”
就在这时候,太监通禀说黎同知回京了求见。
想到黎臻也在南京,朱晟泽马上召了黎臻进来,并让范指挥使和其他人都滚下去。
范指挥使跟黎臻擦肩而过,心道,皇上现在心情不好,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吧。
朱晟泽坐回椅子上,余怒未消,但面对黎臻,态度要好了许多,“你回来了?那群贪婪之徒救回来了?”
黎臻如实回答,只救回一半,并将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叙述了一遍,对于帮忙的卓明泉和刘七着重夸奖了一番,不过隐去了卓明泉的身份,只说鲛人女王很喜欢他,他留下陪了几晚。还有刘七,描述成了忠君爱国,侠肝义胆的大商人。
皇上一听自己统治之下,除了南京那群饭桶外,还有这样的人才,心情才好了些,“朕都知道了,会好好赏赐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