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然多了个心眼,没用自己的身份证,而是摸索出了齐洛的身份证开了房间。
安顿着齐洛躺好睡下,陶嘉然已然浑身大汗湿、透了。之前被咬破的伤口,被汗水一浸,疼,真疼!
真是个冤家!陶嘉然哀怨地看着齐洛睡得安稳。估计她也就这命了,之前是岑萌,现在是齐洛。自己就是挨咬挨打挨骂还得伺候人的命,陶嘉然认了。
“嘶……”伤口好疼,看来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了。这女人,好重的口。
陶嘉然蹑手蹑脚地起身,心想赶快趁着这女人睡着离开,不然等她醒了,不定又作出什么妖来。
她前脚刚想跑路,后脚齐洛的手机突然没命响起来。
陶嘉然吓死了,她是真怕这么大声吵醒了床、上这祖宗。也没顾得上瞧来电是谁,赶紧按断。
没过十秒钟,手机又响。陶嘉然好想把那电池给抠下来。
抓过手机,陶嘉然刚想粗、暴对待,却被来电显吸引了目光。
一夜?
这是什么名字?还有姓“一”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陶嘉然瞬间有了很不纯洁的联想。做贼般撇了眼床、上因为铃声而不安地翻了个身的齐洛,陶嘉然鬼使神差地接起了电话。
对方口气很不耐:“怎么着!下了床就想装不认识了啊?打电话还摁掉,很清高吗?昨晚怎么没见你清高啊?做那么嗨叫的那么爽的是哪个王八蛋啊!”巴拉巴拉巴拉……
陶嘉然一脸的黑线,这是谁家闺女啊?姐作为机主的前女友,您真不用跟我玩儿这场景再现。
不过,这声音,为什么有点儿耳熟?
陶嘉然瞬间回想了一下自己熟悉的人,似乎还真没有这么直接又……不要脸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见对方没有声音,脾气更大了:“尼玛!亏得姐姐昨晚还那么纵容你,亏得姐姐我还好心告诉你项链落下了……你是不是没心啊!喂!你倒是放个屁啊!你妹……”
次奥!你妹!陶嘉然自从知道了岑萌是自己的亲表妹,最恨别人说这俩字,还是对着自己说。额,好吧,这个疯女人不知道自己不是机主。
疯女人还在巴拉巴拉抱怨个不停,陶嘉然果断挂掉电话,诡异地看着床上的女人:过去,都是她对齐洛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想不到,齐洛还有这么……彪悍的……潜质,似乎昨晚两个人很……疯狂。
两个疯女人!
陶嘉然下了定论。她实在是不想多了解她前女友和别人滚、床单的细节,细思极恐有木有啊!
果断撇下齐洛的手机,蹽了。
医院。
“你这是被狗咬的?”护士小姐贴好最后一块胶布,在她肩膀上扣了个销、魂的“井”字,还热心地询问她,“用不用去打个狂犬疫苗啊?”
陶嘉然囧。你们家狗能咬到这么诡异的地方?你以为姐没事趴着逗狗玩吗?
“猫咬的!”陶嘉然黑着脸,果断离开这位热心得不靠谱的护士。
“哎!你别走啊,猫也传染狂犬病!”
猫!
陶嘉然脑中电光火石,倒是想起一只猫,不对,是一个像猫妖的女人。
之前电话那头那个奔放彪悍的女人,是盛世的大小姐盛之樱?
☆、第69章 爱情结晶
“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c城火车站出站口,陶嘉然拥着好不容易从人丛中挤出的岑萌。
“想你嘛……”岑萌软着声音,依偎在她怀里,“挂了你电话,就想你,更想你了……想得这儿都疼了,你摸摸……”说着,抓着陶嘉然的手,按在左胸、口。
“……”这样真的好吗?人来人往的,当众袭、胸,真的好吗?
“先回去,这儿冷。”陶嘉然是个靠谱的人,当然不会让不明真相群众围观自己摸人小美女的胸。额,虽然是小馒头吧,可高低也是“狗尿苔长在了金銮殿”,何况“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咦,坐着菌在说什么?
“抱抱,好冷。”岑萌才不会放过任何当树袋熊的机会,没长骨头似的赖到了她师姐怀里。
陶嘉然摸摸她小手,冰凉,心疼地放在嘴边哈了哈气。拦了辆出租,先把小丫头塞、进去,又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岑萌好得意啊,被在乎的感觉真好。心安理得地裹着师姐的大衣,靠在师姐怀里,就算是颠了两个小时的硬座也值了。
“陶嘉然,还是你好。他们都是坏人。”岑萌小声地抱怨着。
他们?是谁?
摸摸她柔顺的长发,小耳朵都冻红了。“谁是坏人?”
“张叔叔,还有阿姨……”岑萌怨念中,“我让张叔叔送我来c城,他说妈妈不许。阿姨也不让我出门,说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炒了她她上有老下有小没了工作可怎么生活……反正说了好多。”
陶嘉然汗。她丈母娘可真厉害,步步都想到了。这是想当王母娘娘画天河的节奏吗?
“你偷跑出来的?”
“我趁阿姨不注意翻窗出来的,”岑萌小小地得意,继而又委屈地撅了撅嘴,“脚挫了,疼。”
“那你还坐火车跑这么远!”陶嘉然倏地坐直身子,小丫头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货。
“人家想你嘛——”岑萌拉长了声音。
陶嘉然犯愁地看着她,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点儿啊?
见她师姐一张严肃脸,岑萌吐了吐舌头,连忙转移话题,“我们一会儿去看你亲爹吧?”
“?”能让人省心不了?你妈要是知道你私奔来找我,还看了我亲爹,不生撕了我才怪。何况,您大小姐要以什么身份见我亲爹呢?别告诉我你要说你是我女朋友,那你就直接把我亲爹送走了。不气死他才怪!说是我朋友吗?我表妹吗?陶嘉然想想自己亲爹看到自己朋友时表现出的热情,就不寒而栗。她是真怕她亲爹精神受太多刺激。
“要一瘸一拐地去见我亲爹吗?”陶嘉然故作严肃。
“额,貌似不太礼貌啊?”岑萌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陶嘉然默。两个人再次不在一个频道上,其实她想说的是“难道你的脚不疼吗?”。
岑萌被安顿在宾馆。本来之前江法言热情地要陶嘉然“住在家里”,可陶嘉然真就不觉得那个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总归是客情,还不如住在宾馆来得自在。
小心地脱下岑萌的鞋袜,右脚踝有点儿肿,还好问题不大。陶嘉然松了口气。
“我去买瓶红花油,等我回来。我们洗个澡,抹上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岑萌早忘了蹄子疼,笑眯眯的:“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洗澡澡。”
囧!谁说要跟你一起洗澡了?我是怕你腿脚不灵光想搀着你好吧?
陶嘉然也不和她多计较,笑了笑,摸了摸她脑袋,出门了。
回来的时候,刚关上房间门,就见岑萌正抓着她换下的带血衬衫,一脸狐疑。
陶嘉然一拍脑门,怎么就忘了这茬儿?
“怎么弄的?”岑萌拧头,皱眉。
“额……”总不能说是被前女友咬的吧?
见她吞吞吐吐,岑萌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碰破了皮,蹭上的……”陶嘉然眼神飘啊飘,就是不敢正眼瞧她。天地良心,她真没做亏心事。可为什么她觉得这么心虚?
这回换做小丫头严肃脸了。
“过来!”
陶嘉然扭扭捏捏地蹭了过去。
岑萌费力地站起身,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她衬衫。
“干吗……”陶嘉然下意识地躲开。小丫头不会被刺激成鬼|畜|攻吧?
肩膀下,锁骨侧,半个巴掌大的纱布被四条医用胶布固定住。
岑萌伸出手指,不敢用力按。“不小心?碰破了……这么大块皮?”姐你确定你碰的不是挖掘机?
小丫头的手指有点儿凉,隔着厚厚的纱布,让陶嘉然的伤口微微发痒。应该是在长新肉吧?可为什么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攥住那只小手,陶嘉然暗叹口气,对亲近的人她是真的撒不下去谎。索性说出真相吧,本来也没什么的,不是吗?
“是咬的。”陶嘉然坦白。
“咬的?”岑萌抬起头,眼睛都瞪圆了,“狗能咬到这儿?打狂犬疫苗了吗?”
你和那小护士一个学校毕业的吧?
暗自抚额。“齐洛咬的。”陶嘉然如实交代。
“!”简直是晴天霹雳。岑萌立刻脑补了不和谐的图片。不可能!她师姐不是那样的人!她爱的是自己,怎么还会和老女人不清不楚?
“你们……”岑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陶嘉然连连摆手,她有点儿凉,掩住了敞开的衬衫。“萌萌,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是这样的……”
岑萌耐着性子听完,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会原来你!”
你还要怎么样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陶嘉然觉得自己好冤枉。她无辜地看着岑萌,此时最好什么都不说,别干那戳肺管子的蠢事。
“哼!个死老女人,敢动我的人!不对,敢咬我的人!”岑萌气急败坏,恨不得掐死齐洛而后快,“你等着!等我不咬死你的人!呸!姐才不要脏了嘴!”
陶嘉然无语。
小丫头一扭头,恨恨地撇一眼陶嘉然:“愣着干吗?小陶子,抱哀家去洗澡!”
陶嘉然默。妹子你能不能有点儿文化?太后死了老公才自称“哀家”。我还活得好好的呢,您这是咒我呢?
无奈,惹不起,只好双手一伸,把小丫头抱在怀里。不想稍一用力就牵动了肩上的伤口,陶嘉然突地一疼,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岑萌当然看到了。她想视而不见,默念“姐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可谁的人谁心疼,她还是狠不下心,心里又气她师姐对齐洛那老女人的不拒绝,手一甩,嗔道:“笨蛋!”扭着脚自己去了浴室。
陶嘉然怀里一空,心里也不好受了,也跟着进了浴室。
岑萌斜睨着她:“你进来干吗?”
陶嘉然厚着脸皮:“给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