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若依霏的发言,紫发暗杀者忍不住大笑起来。
「喂喂,筑亚萨因!你可真是交了个蠢到无脑的朋友啊!我说要杀了她,她竟然无动於衷,说要放我走?这不是欢迎我随时再来取她性命的意思吗?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兵啊!就像即将被强女干还请求对方带套一样,鬼才听你说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依霏看起来有些不悦,这让她想起刚才那些企图强暴她的小混混:「但若是不知悔改,请允许我们惩罚你的权利。」
题外话,那群不知悔改的小弟没能成功得逞,再那之前被若依霏使用圣典攻击一个个敲昏过去。
「废话就别说了!」紫发暗杀者懒得说这些,迫不及待想要凌虐残杀眼前的少女们。
「是啊,我也认为和你沟通是在浪费时间。」筑亚萨因也不想继续劝说了:「况且我们还有许多帐没算,尤其是刚才的!」
见到场面已经无法和平解决,若依霏只得默默将凛音带到一旁比较安全的场所。
当她的注意力被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吸引时,双方都瞬间消失了身影,化为两道刀光。
真是让人难过,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无法改变吗?
那麽现在……趁我还为了你伤害凛音的事情愤怒时,趁我还能够狠下心时,就让我们结束这段孽缘吧!
希望如果有来世你能好好做人,不要再继续做这种杀人造业的事情。
这是我……
做为你的亲人许下的最後的祈愿。
「--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插图:塔芙与暗杀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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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紫发暗杀者与若依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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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话「少女心中的温暖」
无论是筑亚萨因还是她的哥哥,现在身上都还毫发无伤。
先前那些不堪入目的伤迹,在若依霏到来时就消逝殆尽,彷佛从未发生过。
但是,纵使若依霏能治疗外在的伤口,内心的伤口却怎麽也无法治疗。
无论是筑亚萨因还是她的哥哥,现在内心都已伤痕累累。
真是让人难过,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无法改变吗?
那麽现在……趁我还为了你伤害凛音的事情愤怒时,趁我还能够狠下心时,就让我们结束这段孽缘吧!
希望如果有来世你能好好做人,不要再继续做这种杀人造业的事情。
这是我……
做为你的亲人许下的最後的祈愿。
「哥哥----!」
少女大喊着,同时朝那个她曾经的亲人挥刀。
酒红色的长发染上了些许的血色,令人作呕的腥味传入鼻腔。
筑亚萨因厌恶这个味道,每次每次,只要嗅到血味就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家族崩溃的那一夜。
「哦?不错嘛!不是也能办到的吗?筑亚萨因--!」
名为希普曼亚萨因的男子开心的笑着,他的语调让人不禁认为他已经疯了:「为了杀人而挥刀,为了杀了我而挥刀……不是办得到吗!?」
短刀与短刀交接,挥出数十道刀光剑影。
相斥的瞬间无数火花迸裂而出,像是要照亮两人心中的阴影般,一闪一闪着。
光芒。
真是无聊的东西,对於暗杀者这种应该生存在阴影中的存在,对於杀人无数的罪徒而言,光芒只是如同讽刺般。
我们……根本没有资格目视光芒。
「筑亚萨因,如何?将刀刃斩切在人的血肉的感觉。不同於牛肉的粗糙、不同於猪肉的厚重、不同於鸡肉的纤嫩……这就是人肉啊!记好了,现在这美妙的手感,这就是斩杀人类的感觉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你已经疯了!」
少女愤怒的大喊,彷佛要驱逐自己心中的矛盾,用能够传入自己内心的声音大喊。
如果哥哥是疯狂的,对着自己的哥哥……对着亲人挥刀的自己又算什麽?
眼中只有对方的血色,那艳丽的色彩占据了视线与脑海。
头好昏。
什麽都无法思考,连感受自己伤口痛觉的能力都没有。
「为什麽!?」
对着自己发问,对着哥哥发问。
「为什麽我非得杀了你不可?哥哥,为什麽!?」
就因为你的罪孽深重?
就因为你杀了无数的人?
就因为你伤害了凛音?
但是,即使如此,你却仍然是我的亲人。
「亲人?那又算什麽?」希普曼亚萨因提出疑惑:「那不过就是个称谓罢了,你不是也早该明白了吗?」
亲人,应该共同生活,共同扶持彼此的……血缘称谓。
如果无法共同生活,无法扶持彼此,甚至只能不断伤害对方,这样子仍然能称为亲人吗?
「况且,杀害的对象是亲人不是再好不过了吗?能够在不伤害到自己的情况下,嗅到与自己相似的血味,不觉得兴奋愉悦吗?」
「住口----!」
我不想听见……
不想再听见这种违背伦理的言论。
「父母都已经死了,亲人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了。你知道吗,筑亚萨因?这个世界上……」
用嘶吼到沙哑的声音呐喊,男子将刀刃刺向少女,却被她以左手腕抵挡。
「这个世界上我最想杀的人,就是你啊啊啊--!我想要杀了你啊,筑亚萨因!每次只要暗杀的目标与你相像,我都会非常的兴奋,将她们一个个分屍,割下一片片肉啃食!但是不一样,她们终究不是你,血的味道完全不同!果然……不是你是不行的!」
「如果杀了我,你就能得到救赎吗?」
从小,我们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父亲是个疯子,整天只会酗酒赌博,没钱了就接一些杀人的工作,赚取大量的金钱後继续酗酒赌博。
每次酗酒回到家就殴打母亲与我们,赌博输了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无论是我还是哥哥都曾经想过,要是能杀了父亲该有多好?
那一夜,父亲回到家之後惯例的殴打我们,母亲为了保护我们而被酒瓶击中头部,玻璃碎片深插在脑门上,在我们眼前倒下。
她没有呼吸了。
无论我们如何呼喊,她都一动也不动。
这一幕,触动了我与哥哥长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宿愿,希望杀了他的愿望。於是,我和哥哥趁父亲宿醉深眠的时候,联合起来……将父亲给杀了。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如此完结,但从那天以後,哥哥也疯了,和父亲一样整天杀人,过着委靡不振的日子。
在那之後,我离开了亚萨因家。虽然没有像父亲与哥哥一样去杀人,却也做过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当过山倜{持他人的财物,也当过强盗去抢夺别人村庄。
直到我遇见了荒神凛音……
当时还是强盗的我闯入了黄金城,却因为实力不足的关系被当地的治安单位逮捕。整个盗賵F几乎都被就地正法,斩首示众。
要不是身为黄金城名族的荒神家出面,我或许也已经死了。
那一天她对我说了,要我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明明与她毫无关系,凛音那孩子却是哭着请求我,那一天的她简直没有大小姐该有的模样,竟然会抱着我这种盗倏奁?br> 她偷偷跟我说「如果真的要做这种事的话,就当个劫富济贫的怪盗吧!我家财宝多的是,让你偷个几年也偷不完。」
真是个蠢孩子呢!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
就当作是赎罪,我三天两头往荒神家跑,窃取荒神的财物後捐赠给贫穷人。但是我自己也很清楚,这种事情根本不算赎罪,越是这样做,我就越无法面对荒神凛音。
然而因为凛音,我的内心渐渐得到了救赎,冰冷的感觉被她那份温暖覆盖。
我才终於体会到一件事--所谓的赎罪,根本不是劫富济贫这件事,而是每夜每夜去和荒神凛音见面,那才是真正让我脱离痛苦的原因。
终於,我成了不能没有凛音的家伙。只要一天没见到凛音,就让我痛苦得无法自拔。
是她。
是荒神凛音让我离开了过去的阴霾。
我一直在想着,有什麽事情是我能够报答她的,却什麽也无能为力。
至少现在……
至少现在我必须杀了这个伤害凛音的人,这是我当下能够做的。
♀ ♀ ♀
凛音的伤已经痊癒,却仍然昏迷不醒。大概是刚才的打击过大,一时半刻之间不可能清醒。
若依霏跪坐在她的身旁,一边照顾她,一边注意四周是否有危险,深怕那些逃离的暗杀者又回头偷袭。
同时也注意着筑亚萨因那边的状况,确保自己能在筑亚萨因出事前及时前往治疗。
「如果这场战斗的结果是筑亚萨因胜利,我会去救助那个男人吗?」
若依霏询问着自己的内心。
究竟什麽才是正确,什麽才是正义?又或者,正确的事情是与正义相违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