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失、失恋怎么不能打麻将,你打麻将用失恋打吗?”
向远:“……也不是,就是,没有心情。”
张译唔了一声,想了想,“没有心情那就打麻将啊,打完心情不就好了吗?”
向远:“……好吧,我过来。”
张译又吩咐道:“还差一个人,你再带一个人过来,说定了啊,再见。”
向远抽抽嘴角,扭头问乔文谦:“打麻将吗?”
乔文谦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当然,我今晚归你。”
向远对他的话只听了前两个字,“那帮我蛋糕打包一下,我们过去吧。”
乔文谦去打包蛋糕,张译的电话又来了。
向远无奈地接起电话:“我会来的你放心吧。”
张译提高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失恋了?你和顾老师分了?”
向远佩服他的反射弧。
张译焦急道:“你真的和顾老师分了?”
向远低头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是啊,所以你等下多输给我一点,安慰我一下。”
这是张译打过最不是滋味的一场麻将。他有满腹的话想说,碍于陌生人在场,只能一次次憋回去,好悬没噎个半死。
牌桌上四人,还有一个向远不认识,那人似乎察觉到气氛古怪,一言不发。乔文谦没打过麻将,津津有味地瞎打一气,还觉得很有趣。
向远在赢了几把后觉得张译说得没错,打麻将确实能让人心情变好,特别是赢钱的时候。
六点出头的时候,张译终于忍不了了,把麻将牌一推,“不来了。”
就向远和另一个人赢。那人拿了钱就告辞了。乔文谦输了钱,看不出不高兴,反而对张译说:“帅哥,下次再叫我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张译被塞了一张自制名片,细闻还能闻到一点香味。
乔文谦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拍向远的肩,“我送你回去?”
向远不动声色地拿下他的手,微微笑道:“你先走吧,我要是走了,张译能炸到天上去。”
乔文谦也不坚持,一点头,意有所指地说:“如果回去晚了走不动,可以打电话给我,随叫随到。”
向远笑笑,没有应。
等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张译像屁股底下被人塞了二踢脚,猛地跳了起来,拽住向远的胳膊连声道:“怎么回事?真的假的?为什么分手?出轨?误会?还是什么?哎你说话!”
向远沉吟一下,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分手了,我提的,是真的,分手……没有原因。”
他拍了拍张译的肩膀,“七年之痒听说过没有?我看腻了他这张脸,他也看腻了我这张脸,都没长几个雀斑让他新鲜新鲜,唧唧还是原来的模样,屁股还是最早的配方,让人起腻。”
“不用担心我。”
第三章
接下去几日,向远一边找房子,一边去张译那打麻将。张译愁得肝肠寸断,搜肠刮肚地想找点鸡汤安慰向远,结果他比自己还调整得好,每天跟着他乐呵呵地打麻将,把把都赢。
向远将钱折了折,塞到衬衣口袋,“这叫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张译对他彻底没了脾气,等牌友都走光,他凑到向远身边给他倒了杯果汁,“真的没事啊?”
向远叼着烟,咬了咬滤嘴,含糊道:“没事,经历过一次了,我知道怎么开导自己。”
张译先是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很快意识到不对,顿时仰起脖子,激动道:“什么叫经历过一次?你不是说你初恋是顾老师吗?你们……”他太激动了,以至于都破了音。
向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但是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一回生二回熟,你……”
余下的话被张译愤怒的眼神给吓没了,向远拿下烟,有些心虚,“怎么了?”
张译险些气成“愤怒的小鸟”,他先是原地转了几圈,在向远思考他会不会变成炮弹砸过来的时候,突然往这里走了一步。
向远一惊,下意识往旁边坐了坐。
张译莫名其妙,“你躲什么啊?”
向远讪讪地笑了一下。
张译想起正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你什么时候分过?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译和他缘分深,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校友,一直到大学也是,好得就像亲兄弟。大学他和顾承重新在一起,张译愁得不行,生怕顾承会欺负他,向远还安慰了很久。
向远突然想起来张译还不知道他们高中的事,这回更加心虚,“我读高二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和顾承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看张译,“说来不好意思,一开始是我缠着他,直到分手他也不怎么爱搭理我。高三毕业后没见面,读大学以前我提出分手。我对他一直感觉很抱歉,那时候也存了再也不见他的想法。”
向远三言两语概括了前因后果,讲得东一锤子西一棒子,张译听得云里雾里,一点没解惑,反倒一肚子疑问。他没有再问下去,他们分了再问向远过去的事情,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