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壮着胆子反推了陈锋一把,陈锋笑眯眯地闪过,换了另外一边,继续戳戳戳戳。
文白:“你你你你干嘛?我告诉你这是公共场合!”
陈锋摊手:“我知道这是公共场合。”
文白:“你知道还耍流氓?”
“哦,原来这个情况就叫做耍流氓了。”陈锋天真、纯真、认真地盯着文白说,两眼简直像婴儿一样纯洁无暇,“我还以为,这样才是耍流氓呢。”她又低头把文白吻住了,和刚才不同,这一回文白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
陈锋的舌头也如她的人一样,纤细、修长,轻轻松松地就伸了进去,她以外科医生特有的精准卷着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舐文白的口腔内侧,每一下都像是被巧妙计算过一样,恰到好处地勾起了文白的*。
文白的脸上渐渐地红了,一面在心里懊恼自己的没出息,一面却不由自主地被陈锋带着,陷入了无限遐思——这么灵巧修长的舌头,假如伸入的不是嘴巴,而是…打住!这一向是她文大少干的活,攻这个字,天生就是为她文白而设的,她…唔…
陈锋发现文白在神游,咧着嘴一笑,舌尖一挑,缠住文白的舌头舔了一圈,整个吻的风格忽然就变激烈了,文白瞬间被吻得缺氧,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护士非常有默契地出去,顺手还把办公室的门带住了。
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四个人,陈锋忙着和文白壁咚,而欧景年则坐在检查床上,忙着安抚独孤桀骜——独孤桀骜坚持要打断自己的右臂来补偿欧景年,吓得欧景年赶紧用她没打石膏的手紧紧扯住她,同时用异常强硬的口吻命令说:“独孤,坐好,听我说!”
独孤桀骜乖乖地坐下,两眼一转不转地望着欧景年,静候她再开尊口。
欧景年等独孤桀骜坐好以后,就又开始茫然了,她不属于非常急智的类型,口齿也算不上伶俐,而且这会儿她手臂还受着伤,真心有点心力交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教育熊孩子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等了足足1分钟,欧景年也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大眼瞪着大眼,欧景年本来就比独孤桀骜高,又坐在检查床上,从她现在的角度看下来,正正好好地可以完全俯视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不是欧景年常常能看见的那种楚楚可怜、欲拒还迎的红,而是一种隐忍而倔强的、不欲人知的红色,她固执地仰着头,抿着唇,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无论是与她的真实年纪,还是与她的面部年纪都统统不符的阴沉。
欧景年对这种阴沉并不陌生,很多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有这样的神情,欧景年的心微微地疼了起来,又叫了一句“独孤”,想了想,才轻轻地问:“你…以前说过,你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独孤桀骜一时没反应过来欧景年在说什么。
欧景年看出了她的困惑,轻轻提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母亲还健在?”
独孤桀骜全身一颤,不是因为谎言被拆穿,而是因为那不过是她一句随口胡诌,欧景年却记得这么清楚。她的眼圈更加红了,眨眨眼,低着嗓子说:“其实…我母亲已经死了很久了,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家破那一日,只有她一个人躲在水缸里,逃过一劫,家里的其他人,上至她父母,下至烧火丫头,全都被仇家杀死。而等到师傅也死了以后,她就已经彻底地成为孤家寡人,没有人肯真心对她,没有人肯真心地对她好了。她再如何武功盖世、纵横天下,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没有人喜欢的丑女人,可恨她直到被打落悬崖,穿越到三百年之后,才领悟到这一点。
欧景年的心沉甸甸地,不单单是因为独孤桀骜,也因为她自己的父母。她伸出完好的那一只手,轻轻揉了揉独孤桀骜的头,这回她非常小心,没有碰到独孤桀骜的头顶,独孤桀骜经过短暂的感慨之后,又渐渐恢复了理智,低头绕开她的手,直直地站起身,不依不饶地说:“你要是没有别的话问,我就动手了。”
欧景年:“…动手什么?你住手!”她情急之中,直直地跳下检查床,差点整个人扑在独孤桀骜身上,独孤桀骜被她吓了一下,砸向自己右手的左手停在空中,欧景年趁机一把抱住了她,敏捷得完全不像是个不爱运动又新近受伤的病人。
欧景年一面使出吃奶的劲搂住独孤桀骜,一面惊慌失措地喊:“独孤,你冷静!冷静!”如果光听声音,所有人都会觉得需要冷静的应该是她,而不是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
欧景年:“独孤,你听我说,我的伤没什么的,正好我不想上班呢,骨折了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休假了,你不用内疚,也不用打断自己的手臂…独孤,你听我说了吗?独孤?独孤?”她微微收了下身子,低头看独孤桀骜,独孤桀骜的脸红红的,像极了一只深色苹果梨。
欧景年一松开手,独孤桀骜就逃命似的向后一退,欧景年知道她天性偏执,怕她继续做傻事,赶紧又靠过去抱住她,独孤桀骜的脸胀得更红、挣扎得更厉害、挣出来之后退得也更多了,可惜她的后退只让一根筋的欧景年更加不依不饶,欧景年直追得独孤桀骜退无可退,敞开胸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虽然没有主观故意,却在客观上达到了壁咚的效果。
文白在被壁咚的间隙用余光扫到这边的情形,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陈锋被她短暂地驱逐出来,又立刻把她的两手都压在墙上,贴在她耳边轻轻说:“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怎么才能追到欧景年吗?”
文白停止了挣扎,一面死死瞪住独孤桀骜,一面敷衍地贴着陈锋的脸。陈锋毫不客气地啃了下去,很快就吻得文白神魂颠倒。
而独孤桀骜的挣扎越来越弱,脸却越来越红:“欧…欧景年,你…你把你的胸…挪开点。”
☆、第75章
10厘米有多高?这个问题如果是独孤桀骜来回答,她一定会在心里默默地将问出问题的人给千刀万剐,因为这正好是欧景年和她的身高差。而如果是欧景年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她一定会欣喜地说,和她唯一的一双高跟鞋的高度一样。
欧景年有且只有一双高跟鞋,这鞋子是很早以前买的,也很久没穿了。独孤桀骜带她出门的时候实在太急,顺手抄了一双鞋就出来了,结果正好就拿到了欧景年尘封已久的那双。
现在,欧景年醒了,穿着独孤桀骜给她拿的10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身高不足160的独孤桀骜跟前,同为女人,两人的身高差却达到了惊人的20厘米。
20厘米是什么概念呢?将近一个头长。换句话说,现在独孤桀骜如果站得笔笔直的话,她的头顶就刚刚好能够到欧景年的下巴。
不幸的是,被逼到角落里的独孤桀骜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身体,反而是抱住她的欧景年由于高跟鞋的关系,站得比小白杨还直。
这直接导致了欧景年的胸对独孤桀骜的脸的正面压迫。
而欧景年的胸围尺码是34d。
独孤桀骜不知道这个尺码大小是怎么来的,但是以她目测,大概两只她的尺码的小短手,才能覆盖住欧景年一团胸的…一半多一点。
哦对了,因为欧景年是昏迷中被独孤桀骜扛出来的,她还没有穿内衣。
欧景年柔软的胸部隔着小熊睡衣贴住了独孤桀骜的脸,一左,一右。
独孤桀骜的鼻子好死不死地被夹在这一左一右中间,恍如实质的香气从沟里升起,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她的鼻孔,一瞬间填满了她脑部结构里的所有缝隙。
独孤桀骜的脑中警铃大作。
身为武林高手的直觉和残存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这两团看似柔弱的肉威力巨大、无所不能,它们最擅长于绵里藏针,以柔克刚,每每在不经意间奇兵突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全面击溃对手,堪称上兵伐谋的典范。
独孤桀骜顺从自己的直觉,想要用力推开欧景年,刚要发力的时候,忽然想起欧景年的手臂还受着伤,于是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地松了一点,这么一点小小的退让之后,她的神经中枢就全面失守了,那股孕育自两团白肉中的奇异香气侵入了她的大脑,布满了她的每一条脑部沟回,所有的抵挡和反抗被化解在这旖旎而香艳的空气中,独孤桀骜无力地张了张口,嘴巴像是说了什么,她却听不见。
欧景年说了一句什么,独孤桀骜也没看到,她的直觉和理智抗争了半天之后,终于接管了一部□□体控制权,于是她看见自己的手颤巍巍地伸了出去,带着推开欧景年的使命,却直直地抓住了欧景年身上的某个部分——某个令她此刻目眩神迷、意乱心驰的罪魁祸首。
正在温情拥抱独孤桀骜的欧景年听见自己怀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她反应迟缓地低头一看,发现独孤桀骜像抽了风一样的在她怀里尖叫。
欧景年终于松开了独孤桀骜,看着她猛地一下倒退着撞到墙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独孤,你还好吧?”是因为提到了早逝的母亲所以受到了刺激吗?
独孤桀骜:“奶…奶娘…娘…我…我…我我我…我不要你做奶娘了…”
欧景年:……
独孤桀骜:“…不过你放心,本座向来不会欠人人情,虽然你不做本座的奶娘了,工钱俸禄,还是一样可以领的。”
欧景年:“…独孤,你是不是发烧了?”难道她的那个也来了?
独孤桀骜:“…呃,没有,我…我昨天又看电视剧了,对,都是电视剧的错!都是他们带坏我!”她果然不能用欧景年做奶娘,就那么区区一抱,居然让她失去理智,连自己的真心话都说出来了,这要是真的让欧景年天天陪在自己身边,抱啊揉啊挤啊的,她岂不是连敌人打上门来了都不知道?啊…不对,她独孤桀骜几时候这么胆小来着?不过是区区的欧景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的欧景年,她独孤桀骜怎么会怕了这么个愚蠢的凡人?呃不好,欧景年又带着胸器杀过来了!
独孤桀骜抱着头,迅速地蹿回了检查床,用床边的塑料布帘紧紧地把自己裹住,只剩下脑袋在外面,大睁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欧景年。
欧景年终于有所预感,低下头,看了自己的胸一眼,又看了看独孤桀骜。
独孤桀骜脸上的烧已经完全褪去,整个脸都变成了一种奇异的惨白色,她死死地盯着欧景年,外表上努力做出又自信又凶狠的样子,其实心里虚得很。她不断地自己给自己打着气,用各种各样的逆境英雄来鼓舞自己,片刻之后,欧景年走回到了检查床边,而独孤桀骜也终于鼓起士气,一面在心里大声念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瞪圆了双眼,两手恶狠狠地向前一伸,一手一个,抓住了欧景年的凸起部分。
欧景年:“!!!独孤你干什么?”是她想错了吗?独孤桀骜这孩子看起来纯真善良单纯,结果其实骨子里是个色狼?就像陈锋,咳,不,有些人那样。
欧景年和独孤桀骜两个脑洞病深度患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在墙角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文白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陈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啪啪两下拍开独孤桀骜作恶的双手,两手叉腰,挡在欧景年面前,恶声恶气地喊:“乡巴佬,你找死是不是?”
欧景年:“…小白,不要随便叫人乡巴佬,太不礼貌了,还有,不要两手叉腰。”她对文白的种种恶习已经忍耐很久了。
文白:“欧景年你神经搭错线了吧?她袭你胸啊!还袭了两次啊!你你你你居然说我不礼貌?你你你你怎么不说她啊?!”
欧景年选择性地回避了话题:“不要随便拿手指指别人,人家会觉得你这人没教养。”
文白整个人都炸了:“…欧景年,你这么护着她,是不是真的和她有一腿?”
欧景年:“…不是。”明明是事实,她回答起来,却莫名其妙地心虚——虽然她和独孤桀骜事实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可她的的确确是对独孤桀骜产生过幻想的。
“真不是,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