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完结】(25)

2019-03-29  作者|标签:黯雪时晴 黑帮情仇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嗯。”我略微点头。腿间热度退去了,疼痛却越发热烈起来。我觉得大腿肌肉都在微微颤动。

  南楠猝然起身,向内侧卫生间走去,“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嗯。”我不知该说什么来应对南楠猝不及防的冷淡。这样的报复,南楠足以满足吗?或者只是饭前小菜?将衣服一件件穿上,浴室传出水流声。我像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默默离开。

  

  我以为一切只是南楠一时兴起。然而之后每隔一两天,或者□点,或者一两点,南楠叫我,我便到她别墅。我让南楠尽兴后,她便“赏”我一支烟。却说还是顾虑着我先前的伤,暂时放我一马。

  每晚她要洗澡了,我便穿好衣服离开。因此甚至得来夜间出租车的名片。回想第一晚在空无人烟的街上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才碰到出租,之后至少不曾有那般狼狈。

  由此说来,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再不公正的待遇,当你习惯时,便认为一切自然而然,无可争辩。

  直到某晚。南楠触到腿间化脓的伤处,笑我不愧是小姐的身子,孱弱到自愈的功能都将丧失。又毫不留情地在一旁添了新的伤口。前一刻还语笑嫣然,下一刻就惨下毒手。面对南楠,几乎每一刻都要神经紧绷。

  “才半个月,你又瘦了许多。还有些发烧。”南楠轻碾着烟蒂道。

  我指了指腹部的刀口,“手术的缘故。”

  南楠捋过我鬓角的头发,“你这副病怏怏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我笑了笑。烟头高温的灼痛迷得我难以思考,“南楠,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南楠也笑了,笑得近乎妖冶。“这好像是电影里的台词吧?”

  我点头,“可见适用范围广。”

  “我也会想,阿乐”南楠目光温和,“可是电影里的结果你也看到,时间不给人机会。”

  “你父亲杀了我哥哥,我又杀了你父亲报仇。一命换一命,你不亏。”

  “哈哈,一命换一命……”南楠看我的目光忽然冷下来,“郑乐,就算这样。我恨你,不只为你杀了我最亲最近的人。更因为,你骗我。”

  这一瞬,我隐约觉得南楠是认真的。

  “谁没骗过谁呢?南楠,平心而论,你没有骗过我吗?”自己好像醉了,纵然这一晚滴酒不曾沾过,“我只想问,你有没有骗你自己?你爱的是我吗?还是我的哥哥,岳昊?我只是他的替身吧?”

  南楠一怔,给了我一耳光。很疼,我整个人几乎蒙了。

  南楠说:“你走吧。”斩钉截铁。

  我训练有素地穿好衣服离开南楠家。走的时候南楠还坐在床上没有动。

  这一晚下雪了。冬天快要过去,这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我穿着衬衣和毛衣,没有穿外套。雪花飘落到身上很快融化了。我走在街上,身体的热气直往外冒。不一会儿,毛衣全湿了。

  因为下雪路滑给我名片的哥们刮了车正在兴高采烈地索赔。于是我安静地走了大半夜。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忍住。明明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一直麻痹自己南楠可以做一切伤害的事,却原来其实是这样斤斤计较。

  我像岳昊,这并不奇怪。在我的童年里,岳昊几乎是整个世界,是我的偶像,是我唯一的寄托。甚至我与南楠第一次见面,使的匕首,一招一式全都是岳昊教的。我的故作潇洒,我的游刃有余,九成九学着岳昊的眉眼。我用岳昊的影子魅惑着小姑娘。却不能容忍同样深受吸引的南楠。

  看着我时,有几分想着岳昊?不得而知。

  而今天,也许我与南楠之间仅剩下恨。所有的爱归给岳昊。余下的,除了恨,还有什么?

  

☆、易变

  第二天烧到三十九度,但是前几天方队私下跟我说这两天局里要给我嘉奖,叫我做好准备,于是不得不去上班。

  最近我催得很急,小马按照岳世齐的意思接连给了我几条线。半个月破两件大案子,震惊整个警局上下。要知道多少人一辈子审来审去也不过是盗窃抢劫的小混混。混黑道的都机灵得很,抓一次十条命都不够赔,有几个大案子给你抓?而我刚进重案组,接连撞上两次别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机会。所有人都眼红。

  好在丁允甚为识大体,说我终于开窍,好好干。至于方儒,也只是劝告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不要行差踏错——所有人都盯着呢。

  直接结果就是我带病上班的感人事迹。

  午饭时间后,我正一片昏沉,寻思要不要下班去挂个水,办公室忽然热闹起来。孟浩翔那小子正喜气洋洋捧着一口袋糖进来,见人就塞。我一看粉红色桃心小纸盒,这是闹哪出?“呦呵,小孟你这是要办喜事啊?哪家的姑娘啊?”

  “呵呵,”孟浩翔一阵傻笑。

  我一看这个架势,不是吧,真要办喜事?

  孟浩翔腼腆道:“多亏你上次被打成重伤。”

  我一脸黑线,老娘去了半条命至今都没有缓过来,你还多亏。“等等,该不会是那个……小护士?!”

  “哎呀,人家叫莫晓柔啦,不要老是‘小护士’长,‘小护士’短,搞的跟化妆品似的。”孟浩翔闷骚本质暴露无遗。

  “我说哥们行啊。”简直忍不住熊抱之,“这才几天功夫,小护士成了老婆,连化妆品都认识了。”

  “还没结呢。不过马上就是了。这周日办,你是媒人,一定要来啊!”孟浩翔热情道。

  “行!给你包个大红包!那你看你的单身派对呢?”

  “单身派对什么的还是算了,我也不是那种人。” 孟浩翔笑着又给我递了一个纸包,想要说些什么,看看周围正热闹,犹豫了一瞬,“不过要请你吃个饭。今晚吧?”

  “今晚?……”我想了想这些天一下班没什么事我就直接回家待命了,鬼知道南楠电话什么时候来。但想来昨天她被气到,大约今晚没兴趣翻我牌子。“好,晚上见。”

  孟浩翔来不及多说,被众人卷到中心,推推攘攘出了房间。

  我心想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以为他因为我设局提升的事别扭,原来不见影根本是去谈恋爱了。

  他为了刘静怡要死要活的事情好像还在昨天,一转眼就“人家莫晓柔”了。虽然早就劝他放弃刘静怡,得知这个消息还是微微怅然。

  倒也不是人心善变,只是有些牵绊绞得心太痛。痛久了,就连什么是爱都忘记了。何苦想不开,明明知道手里的珍宝已经碎了,变成利刃,还紧紧攥着不放。

  可是南楠,就算是痛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扎进去是痛,□也是痛。能做的只有自我麻痹。

  

  正这么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方队喊我。以为嘉奖令到了,屁颠屁颠跑过去。

  方队说接到个线报,建安路cross店里藏着毒品。我心想这是缉毒科的事啊,就算线人不好暴露证据不确凿不让缉毒科出马,那建安路也不归我管啊。

  方队说负责建安路的同志家里老人病了,下午请假陪老人去医院。我心想队里面既没父母也没情人更没小孩的孤家寡人貌似就我一个。这真是难怪我破的案子多,哪条线来了都是我接嘛。要不是cross是南楠刚刚接管,我真不想动弹。

  方队看我脸色不对,又补充道,查过写好报告就不用回局里了。我顿时感激涕零几欲三呼万岁。

  带了个新来的直奔建安路。出发前再三叮嘱枪什么的趁早收起来。心里默默想这要是丁允时代的梁婆街,条子甭管制服便衣一律是不好进去的。

  进了cross,三点不到没什么客人,音响都没开。我叫小警察跟店主交涉,在舞池随便看看就行。我到后间转悠,一个waiter凑过来小声叫我去后门旁的VIP房,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时脑热推门就进去了。进去以后空空如也,收拾得跟待字闺中的小女儿一样。这有什么好查的。我正想出去,门忽然开了。就听到南楠的声音:“大白天条子也来,我们里面说。”

  我心想这真是不巧不成书。南楠一副鄙夷的语气,她要见客户,我这么冒失出去说我是来查cross,岂不找死?加上昨晚惹她,新仇旧恨一起算,我不交代在这里了?我脑中灵光一现,之前陪南楠在这里见岳明时曾经注意过形势,侧边长沙发后挂着假窗帘,和墙有三十余厘米的空隙。间不容发时,我闪身躲入。

  

  “这些条子都是吃干饭的,虚张声势。”略带低哑的嗓音。我略一思索,便记起之前见过那个头发染成紫色,前刺骷髅后刺蝙蝠的谭小流。她出院了?

  灯啪得打开。隔了一段时间没说话,听来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南楠道,“伤好了?”

  “嗯……只不过,招子是废了。”谭小流满不在乎道,似乎说着别人身上的器官。

  南楠戏谑道,“还能打吗?”

  “当然。”

  “既然如此,就照之前说的,cross归你管。十二个打手,八个是之前的,你认识,还有四个我带来的,都是你说了算。另外这边妈妈桑,你也多照顾。”南楠说着。所谓多照顾妈妈桑,其实妈妈自有妈妈的生存之道,一般情况也没什么需要照顾。倒是妈妈的回扣,还有在妈妈手下做事的小晴,谭小流都可以照顾到。这样的待遇,十足对得起谭小流拼命。

  “他们四个我见了,一等一,没的说。”谭小流答应着,并不兴奋。沉得住气,倒不似之前对她小屁孩的第一印象,让我有几分刮目相看。

  又是一阵安静,沙发响了响。南楠道:“听说肋骨打了钢钉?”

  “喏。”

  沙发又是一响。气氛诡异,房间静得可以。我大气不敢出一下。

  “摸不出来。”南楠暧昧道。

  “呵呵。”谭小流轻轻一笑。我心道这就差不多了吧。谭小流忽然开口,“这边。”像是引导南楠。

  似乎有人挪动了。接着是解拉锁的轻微声响。过了半晌,南楠一声嘤咛。这是搞什么,活春宫?

  却在此时,传来轻声叩门,“南姐,那个条子赖着不肯走。”

  “哦?”南楠声音有几分异样。沙发一轻。脚步声,关了灯,门缓缓合上。

  

  前后不过一分钟,沙发后憋屈,我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南楠和谭小流大概去处理那个新人了。我心想那小子年纪轻,不要出什么事情,还是赶紧出去好,我人都来了,撞上也得撞上。

  刚一钻出空隙,就看见一个窈窕的人影坐在沙发上。

  “做条子也改不了偷偷摸摸的毛病吗?”

  我愣了一愣,“干嘛不开灯。”说着摸黑把灯打开。

  转过头,南楠抱胸坐在沙发上。浅绿色衬衣,宝蓝色长裤,十分扎眼。

  南楠冲我一笑,“阿乐,我想要。”

  “现在?!”我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但看南楠神情,虽然摆明了戏弄我,却并非说笑,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似的。

  我不甘心不情愿饶过长几,解开她裤子。南楠由我摆弄着分开腿,我将她裤子脱至一半,手探上粉红色底裤,不由再看她确认。

  南楠面无表情,“你同事还在外面等着,抓紧时间。”

  我心道你这是被谭小流撩拨起来了吗?却不敢多言,俯身跪下,一手探入她衬衣,向她身下吻去。

  沙发并不高,我不得不用左手撑着身体。右手向上探寻,南楠的衬衣胸部很紧,一时束手无策,只好将右手移到南楠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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