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只应人间有 作者:林船【完结】(29)

2019-03-29  作者|标签:林船 天作之合 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车夫催促地紧,沛寧又何尝不是如坐针毡,待她终于忍无可忍决意干脆追去当面问个明白看她是不是旧情复燃的时候,紧闭的门被一双手推开,沛寧焦急的表现悉数落入进来那人闪烁的星眸里。

  排练过很多次,第一句话说什么,怎么跟君南辞解释进京之后发生的各种事,如何处理尴尬的关系......

  越接近那栋竹屋,唐雨霖就越紧张,一颗心都要蹦出来,迟迟没有敲下去...

  南辞应该就在屋子里吧,这个时间,应当是在吃饭,不晓得她又长高了没有,发生了那种事心里一定很委屈吧,自己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现在才来找她,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

  “别敲了,她不在里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袭鹅黄绸衣的宋期雪看上去还是那么漠然,对于远道而来的客人没有一点欢迎的意思:“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垂下了手,不知为何好像也松了口气。

  唐雨霖最后看了一眼门,跟上了宋期雪的脚步。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角色女子身上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敌意,不过自己之前对她的那种警觉与惧怕确少了几分,反而有些欣赏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问君南辞这个忽然出现的美人到底什么来路呢,于是只能有些生分地问道:“宋姑娘可知道南辞去了哪里?”

  宋期雪明显很不满她提到这个名字,但也开门见山地说道:“以后你都不要再管她的事情了。”

  唐雨霖还欲说话,宋期雪却没有听他继续的意思:“峤州的旱情,是因为海域久不得龙族的守护打理,才会风雨失调的,君南辞前世就是过不了情关,才拖叠了成为天人的时机,有你在一日,我终究是放心不下她独自回到天上去。”

  “等等,你是说...龙族?”唐雨霖惊得下巴都要掉下去去,可宋期雪怎么看都不像跟她开玩笑的样子,“确实小时候常听大人们拿龙族的传说吓唬人...只是这东西是真的存在么...”

  轻抿朱唇,宋期雪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很不愿意承认但又必须接受的东西:“我就是龙族的后人。君南辞是我的...我...”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是啊,君南辞是她的什么呢?

  要说是承诺了要一直保护她,却轻易松开她手的渣么?

  “我懂了。”唐雨霖却误解了这份难以启齿,“我答应你。”

  宋期雪有些意外她答应地那么爽快。

  而唐雨霖,这番谈话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紧张与纠结,反而面带笑意地对宋期雪叮嘱道:“虽不懂得你们天人的规矩,不过期雪是个好姑娘,南辞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辜负?......”宋期雪有些抓不到要点,奇怪地看着唐雨霖。

  “不是吗?”唐雨霖笑嘻嘻地看她,“其实我早就发现了,期雪姑娘是喜欢南辞的吧?”

  这什么跟什么...什么喜欢...宋期雪一震,有点佩服唐雨霖的想象力。

  不过这反应自然是再次让唐雨霖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期雪姑娘不要担心,南辞还是个孩子,从小也一直是把我当亲哥哥看待,或者可能真的对我有过那种想法,不过这世间缘起缘灭,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也遇到了真正情投意合万万不可辜负之人。既然此生与南辞无缘,唐某亦是听天由命,只盼宋姑娘照顾好南辞,连带着我那份喜欢一起去喜欢了...”

  接下来宋期雪就一直在思考唐雨霖的意思。

  等她反应过来唐雨霖是误会自己有了人间的感情,对君南辞产生了所谓的“情谊”,不由地觉得荒唐无比。

  可是...

  才一转身,有个声音又在问自己。

  难道你不是喜欢君南辞么?

  不是喜欢为什么要对于她的初恋耿耿于怀?

  不是喜欢为什么要发那么大脾气连累无辜的锦瑟姑娘?

  不是喜欢为什么要追她到这里?

  不是喜欢为什么要在意她的每一句话?

  不是喜欢为什么要为莫须有的事情生气?

  不是喜欢为什么一看见唐雨霖回来了,甚至都生平第一次撒了谎,因为怕她敲下去,骗她君南辞不在家?

  虚掩的竹门被心事重重的宋期雪推开了。

  或许也不算撒谎,空荡荡的房间里之后喝得烂醉如泥的景兆蘋伏在炕上酣睡。

  并没有君南辞的影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沛寧端着碟子从厨房出来,正巧碰上穿过大厅的唐雨霖,“今日怕是赶不上到下一站了,不如就住下来吧,我闲的无聊,就下了点饺子,听闻这也是你们峤州那边的习俗,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总感觉沛寧明朗了许多,亦是觉得自己回来完了怎么也不该是这样淡定。

  唐雨霖的想法很奇怪,不过还是跟着进了门。

  “味道不错。”唐雨霖向来是不吝夸赞的。

  沛寧又给她夹了一块莲藕:“这是鸿照驿老板娘亲手做的特色菜。”

  张嘴接过,嚼之脆响入口即化,连平日不怎么挑剔的唐雨霖也懂了这的奥义:“美味!”

  很快风卷残云,沛寧贤惠妻子般调侃:“吃惯了这美味,以后怕是宫中的御膳都吃不惯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心里有鬼的人,听起来总觉得有了俩层意思了:“沛寧...”

  “嗯?怎么了?”沛寧却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拾着盘子看她。

  起身,亲密地替她撩起散落的一丝碎发到耳后:“对不起,今天明明说好了马上回来......”

  “没关系。”沛寧是真的不一样了,俩人耳病厮磨,相处地温馨又愉快,“我相信你。”

  “为什么......”

  “因为今天我见着了一位得道高人,她说,驸马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君南辞:“驸马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不合适......”

这卡发的耶.//

☆、巾帼藐病娇

  净唯公主千里迢迢地嫁过来和亲,蒙元的大臣们都觉得这下终于可以治了那顽劣的格格。

  结果她们果然还是小看了可汗一手宠大的女汉子。

  濮阳格格单名一个微字

  蒙元都是粗人,可汗生了一大堆男崽子之后纳了个汉人妾侍可算晚年得了个小公主。

  对于这个一半汉人血统的小公主可汗宠的紧,连名字都是寻了个同年俘获的教书先生刀架脖子逼出来的。

  可是格格并没有按照可汗设计的轨迹走成为一个弱不经风养在深闺的良家小姐。

  格格非常地热爱自己的国家,并且这份热爱有过之而不及。

  从小骑马射箭拉弓摔跤不在话下,行军作战每次都跟着走,冲在最前锋惹得主将提心吊胆。

  武艺那个高强英姿那个飒爽,

  虽然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南国温顺小姑娘的美颜,偏偏遗传了亲爹的天生大力和爽快性格。

  格格小小年纪战功累累,力压众兄弟姐妹成为太子候选。

  尤其是南边出了个女皇帝之后,立储的呼声越来越大了。

  蒙元的审美,因着这位经常抛头露面的格格也扭曲了。

  壮硕勇猛成为了流行,一个个花痴格格逸事的女子掀起了报效祖国的热潮,苦了蒙元的男子,只得更加努力锻炼身体,才能防止自己将来打不过未来老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是用在濮阳格格身上最多的评价。

  但是大多时间濮阳格格都是脱兔模式的。

  蒙元没有人能镇得住这位格格,所以驸马的人选成了一个难题。

  可汗为格格举办比武招亲,格格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侠士,横七竖八倒下一大片之后终于无人敢应战。

  砸了自己的场子,可汗终于不敢再提这事。

  自此以后格格变得更加顽劣起来,还经常负伤回来。

  最近的那场战争,几乎丢了半条命,在床上瘫了半个月。

  蒙元的战士们拦不住格格的一腔热血,可汗也怒了,干脆下了最后通牒——男的女的瘦的胖的矮的高的我都不管了,总之你给我选个人成个家!省得你管不住自己的腿到处乱跑!

  笑话,格格是一只没有脚的鸟,岂是区区巢穴困的住的?

  所以刚好政治需要,使节弄了个身份相当的公主回来和亲,

  纳妃当晚,拜堂开始格格就给了公主一个下马威——还没入洞房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掀了人家公主的盖头来。

  施了浓妆的南方姑娘还是难以掩盖那骨子里的温婉,剽悍成风的蒙元已经许久没有见着这样软地可以捏出水来的妹纸了。

  男人们和女人们都看直了眼睛,很不懂气氛的格格却仰天长啸毫不留情地侮辱道:“哈哈哈,堂堂大锦朝的公主就是这等货色?再长个几斤肌肉再来入本格格的眼吧!”

  满堂目瞪口呆,不知道格格抽的哪门子风,你不要我们争着要好吗?

  格格奚落完人家就大摇大摆地走了,那锦朝格格也不恼,重新盖上了红布,礼节周到地随着媒婆进了房。

  第二日,又独自一人按照蒙元的礼节拜见了父母,跟着几个福晋嬷嬷学起了宫中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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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提过我?”此刻,濮阳微正叼着一根树枝斜躺在堆成山的草垛上,问旁边眼冒星星的侍女。

  花痴格格很久了的侍女唯唯诺诺地点头如捣蒜:“是吖!净唯公主爱好刺绣,平日里都会教我们些绸缎织法,人也很随和,尤其地好相处呢。、带来的小吃也很好吃...”

  一双手重重地排在侍女的肩膀上,还好小丫鬟随身伺候格格久了已经习惯了这番魄力,把腰杆挺得很直等待训话。

  “簌簌啊!你最近【娘】了好多啊,不要被那个汉奸动摇了心智,别忘了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啊!”濮阳微云淡风轻地说着,手上又用了点力。

  “是是是!簌簌明白!簌簌生是格格的人,死是格格的鬼!”点头频率加快...

  濮阳微这才满意地放开了簌簌可怜地就要脱臼的肩膀。

  格格真是个笑面虎,谁能接受这么娇柔的外表下装着如此霸道的野兽呢!簌簌捡回一条命,揉着肩膀问道:“格格已经三个月没有回宫了,打算什么时候与公主见面呢?”

  说起来就气,濮阳微本以为那什么净唯公主见好就收,起码是个公主,怎么着遇见那样的事情都会觉得很没面子负气自己跑回去吧?

  可是人家偏偏不按常理出牌,没事人一样住下了,弄的自己反而下不了台了。

  她很怀念自己房间那张大床好么?

  最近住在外面各种不习惯,但是又不能灰溜溜地回去,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蒙元的士气,太没面子了!

  这样脑补了很久,濮阳微很是气不过:“听说爹又要出去打匈奴了,我去跟兵了,你还是替我时刻注意着那个女人,小心她居心剖侧!”

  “哎——可汗都说了不可以格格你怎么——!”簌簌的话很快被濮阳微的目光制止。

  “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坐不下来的格格大人,再次以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绝尘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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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了半年的活寡,净唯不亦乐乎。

  她一点也不关心娶她过门的那个“撑起了整个蒙元脊梁”口碑广为传诵的女夫君去了哪里。

  若是本事真如说的那么玄乎,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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