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时,靳以、君临和美人一起去做美食节的兼职,是景阳师兄介绍的。景阳是她们系高一届的师兄,其实更多人叫他景阳师姐,他有点娘娘腔,是个GAY。他同时也是君临的高中同学,只不过君临高三复读了一年,他才变成了她的前辈,而他们在大学成为很好的朋友。
路上,君临和景阳一直聊个不停。靳以在后面看着,心里好像堵得慌,旁边的美人跟她讲话,她也心不在焉。
君临有跟靳以聊过一下景阳,她说景阳是绝对不会喜欢她的,但是他们约定过,如果大家三十岁的时候他未娶她未嫁就凑合在一起过。出现在君临身边的,不管男的女的,直的弯的,靳以都会嫉妒,就是会胡思乱想,就是会炸毛!
一起去兼职的有7个人,工作时随时被安排去做不同的任务。白天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到了晚上,靳以忙着忙着,回过头却发现君临不在摊位了。靳以到处张望也找不到,有点着急,就去问景阳师兄。师兄说他也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在的。靳以打了君临手机,没接。然后就拿着摊位的传单在周围假装宣传,实际上却是在找君临。
过了好一会儿,靳以听见景阳师兄叫她:“靳以,君临回来了。”
靳以回头,看到君临和老板娘推着小车回来,原来只是去运货了。君临对上靳以的目光,朝她笑,“你找我啊?”
靳以走过去,抱抱君临说:“没什么了。”
兼职的一天,虽然很累却也美好。
国庆假期的这些天,靳以和君临都是去超市买菜回来自己煮饭吃。这天靳以在煮杂菜面,就是把鸡蛋、丸子、娃娃菜、面条一股脑扔进去煮熟而已。
君临蹦过去搂住靳以,说:“菜的叶子都是我的~梗不好吃,都不甜的,留给你~”
靳以擦掉眼镜的水汽,说:“好,都给你。”平时靳以是不戴眼镜的,只是此前在看书忘记摘掉。
君临眉角含笑,说:“你怎么那么宠我呀~”然后把脸凑近去蹭靳以的鼻尖。
靳以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眼镜镜片再一次蒸起一层薄雾。君临摘下靳以的眼镜,唇轻点在靳以的眼角,像一片羽毛拂过,双手又缠上靳以的脖颈。
靳以觉得心脏都快要撞出胸口了,不得不用言语去掩饰:“你再不放开我,面条就要糊掉了……”
君临:“好咯……”然后缓缓移开身子。
熄火,靳以往两人碗里盛面,君临的那份明显比较多,因为靳以把好吃的都往君临的碗里装了。
君临看了,却说:“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我吃得多比你胖!”一副看穿阴谋的样子。
靳以有点慌,忙说:“不是啊……我……”
君临又打断靳以的话,说:“我开玩笑,逗你的~” 眼角和嘴角都蓄满了笑意。
早上煮牛奶燕麦吃。靳以煮着的时候,君临说:“谁要是娶到我会很幸福的”
靳以:“幸福?”
君临:“对啊谁娶到我就可以照顾我一辈子啦”
靳以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但是又这么可爱的人。那就算没办法娶你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吗?靳以看着君临,想问她。
靳以觉得,这些日子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让人窃喜又惶惶不安。因为她明知道,这不属于她。
然后又止不住悲伤:怎样才可以不着痕迹地离开你,忘记你?
君临突然问靳以:“你说我喜欢美人还是喜欢你?”
靳以:“美人。”
君临:“哼,你太让我失望了。”
靳以无辜而迷茫地看着君临。所以,是回答错了的意思?所以……你喜欢我?靳以有太多的想不通。
在宿舍里,众目睽睽之下。
“我们来接吻好不好?”君临一手环上靳以的脖子,一手点到靳以的鼻尖说。
“噗……!”靳以转过脸,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人的脑回路。
国庆假期结束,回家的同学们都回来了。宿舍里,君临和安安面对面站着聊天。靳以从网络里抽身,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突然,君临就朝着靳以冲过去,勾住她的脖子,往上一跃。靳以下意识就伸手欲接住君临,可她那一跳太虚,身体都没离地几公分,导致靳以错手摸到了她的臀部,脸刷得一下就红了满是尴尬。君临还紧搂着不放,靳以双手也拥上她的背。
靳以故作轻松说:“你都没跳起来……”
君临:“哈哈哈,我太重了跳不起来~”
安安看了一脸的嫌弃,说:“哎哟,君临,你不要那么饥渴好不好。”
君临搂住靳以蹦蹦跳跳,笑个不停。
安安:“你们两个要抱到什么时候?”
靳以笑笑不说话,只是抱君临更紧。
第28章 二十八
君临最近一直嚷嚷着想去唱K,宿舍的人也呼应了她,于是她就着手组织了,810宿舍的美人也被勾引去了。靳以一开始是拒绝的,她是打死都不会在人前唱歌的。但是在等待周末的几天里,君临和秋晴一直在靳以耳边碎碎念,靳以无奈之下就答应去了。
其实靳以之前还去参加过一次主题是唱K的部门聚会,8个人6个钟。靳以全程躺倒在K房的沙发上干瞪眼,像条死尸一样……还要忍受五音不全的鬼哭狼嚎,耳膜都要震破了……特别是文璇大妈的歌声,仿佛来自地狱般,靳以差点想连命都不要去换一方静土了……虽然一开始听着笑抽了,可是一直听就是魔音摧耳啊……打那之后,靳以就发誓再也不会赴唱K的约了,有心理阴影……而且,约一个不唱歌的人去唱K到底是几个意思?!靳以只想躺倒在墙角垂泪……
因为是君临组织的,靳以心里当然是想去,但是又害怕会被众人拱去唱,才一直暗自纠结,最后心一横还是为了君临去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互相谦让,唱过两首嗨起来就都变成麦霸了,国粤日韩英四种语言自由切换,简直是一场国际音乐盛会。
君临看靳以自己坐在一边,就钻进她怀里对她说:“我唱Hebe的歌给你听好不好?”
靳以喜出望外:“真哒?好啊好啊!”
结果君临在点歌台翻了一下Hebe的歌说太高难度而且歌词不太熟,换了首SHE的。虽然君临跟Hebe同一天生日,可是她的声线却偏向可爱的Selina。
靳以听了笑说:“你的声音跟Selina好像。”
君临自己也笑:“对啊,以前我的朋友都说我唱得超像Selina的。”
三个小时,瞬间就过去了。
晚上,靳以在电脑上看台湾综艺,君临走过去好奇地瞄了几眼。君临平时很少看国内综艺,却说:“我也要看~”说完,非要把靳以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却坐下。君临拍拍自己的大腿,又笑眯眯地望着靳以说:“来~坐~我抱你。”
靳以感到有些诧异且充满疑惑,只说:“不啦,我抱你。”
“不行喔,都说我要抱你!”君临抓住靳以的手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不要啦,感觉……好奇怪……”靳以说着也用力后退。
“哪里奇怪了?!”君临有些生气地说。
“……”靳以说不出个所以然,只一脸的别扭。
君临又露出温柔的笑,说:“一直都是你抱我,我也想抱抱你嘛~你快来呀~不要害羞~”
靳以坳不过,还是在君临腿上坐下了,但根本也不敢用力坐,靠着自己的腿撑起一部分重量,生怕会累着她,把她的腿坐麻什么的。平时君临坐在靳以腿上的时候却都是很放松的,在靳以怀里胡闹。有时久了,靳以也会觉得腿麻,但她根本不会觉得辛苦,反而心里开出了花儿。
靳以坐下后,君临就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靳以紧张得心怦怦直跳,脸烫得像发烧一样。
坐了一会儿,靳以借口说要洗澡,就想起身,可是君临却紧紧圈住她的腰不放。
“你自己放的视频不看完就走?!”君临不满地发问。
“……可是我想早点洗澡……”靳以怯怯地回答。
君临:“不准走,看完再去洗。”
靳以:“我去洗澡,你可以看啊。”
君临:“我不要自己看!”
靳以:“那你让我抱你好不好?”
君临:“不!”
“那我还是去洗澡吧……”靳以说完又挣扎起身。
“哼,不理你了。”君临说完松开手。
靳以起身,又听到君临边往自己的位置走边说:“我困了,去睡会儿。”
靳以:“嗯。”
很明显那视频都不是你喜欢看的,而且我怕我坐久了你的腿会麻。
上课时讲到未来啊梦想啊什么的。
君临就问靳以:“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靳以:“……一个死掉的人。”
君临:“为什么呀?明明我在这里啊。”
当然,靳以只是随口胡说。可是听到君临说她在,心里就觉得很暖。
其实靳以内心的想法是: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只是死的念头太过强烈,与生俱来。生无可恋,死无所惧。但是真正又不敢也不能去死,背负一身孽债无力偿还。死也该死得优雅。或许也根本不是想死,只是活得太不如愿,没有办法成为理想的自己。但这些都是之前的想法。以前,我也像没有色彩的多崎作一样执着于死亡,直到遇见了你。为了你,我想活下去。为了你,我想努力看看。
君临埋在靳以的肩窝不停地蹭,像只狗狗一样地嗅着。靳以觉得痒,下意识夹起下巴和肩部,触到君临脸上光滑的皮肤,心脏的敲击像密集的鼓点。
君临抬头,勾起的眉梢唇角仿佛在笑,说:“小以的身上有小以的味道~”又抬肩嗅嗅自己,“我身上也有我的味道~”
靳以:“嗯。”
君临:“以前的同学总是说我身上一股洗衣液的味道,你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靳以:“也有。但是你身上还有另一种味道。”
君临:“什么味道?”
靳以:“嗯……说不清。我觉得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自己的味道。”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味道,总之会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