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始终还是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靳以去810宿舍串门,一元在其他人的位置站着聊天,靳以就在一元的椅子上坐下了。一元聊完回头发现靳以,很自然就坐在靳以腿上。一元刚坐下,君临竟然也来了。君临看到这样的场面,扭头扬起下巴说:“哼,我也会。”说完就坐在对面美人的腿上。
本来是靳以想过来聊聊天的,可是她们三个却聊起来了,靳以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不擅长群聊这件事。靳以静静听她们聊,自言自语了一句:“挺冷的。”结果一元听到了,拉起靳以的手放在屁股底下坐着。靳以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逗比的思维也是不能理解的。
君临也注意到了,却骂靳以:“你个变态!你干嘛把手放在人家那里!!”
“我……”靳以想解释,话还没说完却被君临打断。
“哼!变态!キモ!不理你了!”说完气冲冲地走了,留下靳以愣在那里。
靳以一脸茫然,略感无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而且你那么生气是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性格这么糟糕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君临边说边捶靳以胸口。
靳以抓住君临的手腕,无奈道:“果然是我太纵容你了么。”说完直视君临,盯着她的眼睛看,想看透些什么,却又读不懂。
可是在我身边,你喜欢怎么任性都可以的啊。
君临:“你好不懂我喔。”
靳以:“……”
我这么笨怎么可能懂。
君临:“毕业的时候你会不会哭啊?”
靳以:“不知道。”
君临:“我觉得你不会。因为那是自然而然必须经历的阶段啊,你会觉得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靳以无言以对。
你不知道光是想到你离开就可以让我哭一整夜了,你猜如果那天真的到来会怎样?
第34章 三十四
生活上,君临是很呆萌的。所以靳以常常担心她,会照顾她很多。
君临看着为她忙碌的靳以说:“你好像妈妈喔~~”
靳以:“……”
原来你对我的亲近是源于我对你的照顾,像妈妈一样的存在。多少觉得有点可悲又有点可笑。这样到底算什么。
君临倒在靳以怀里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靳以:“我不知道。我很累,不要总是问我这种问题。你想怎样?那以后不对你好咯。”
君临:“那你也要给我一个对我不好的理由啊。”
靳以:“……”
你不喜欢我。这个理由够充分么?
就算你拥抱我,常常向我撒娇,我还是觉得离你很远。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苦苦支撑什么。其实最简单的解释不过就是,我不懂你,你不喜欢我。
我对别人永远都不可能有对你那样的耐心和好脾气,当我对其他人不耐烦的时候请你不要觉得我刻薄,我只是不博爱。
有时候累得想从你身边逃开。或许你也该让我重新适应孤独一人的,不要再泛滥你的同情心了。如果你给不了我我想要的,那就只是一种温柔的伤害。
这天下午连上四节课,要带好几本课本和资料书。君临的单肩包装不下,还另外用了一个袋子装书本。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君临的鞋带掉了,就让靳以先拿着那袋书,然后蹲下系鞋带。靳以背的是双肩包,感觉很轻松,因此当君临系好鞋带后想自己拿回那袋书靳以却没还给她,坚持要帮她拿。君临的包里总是装着一大堆东西,而且还都是很重的保温水瓶呀电子词典呀平板呀之类的东西,所以靳以想帮她分担些重量。
平时两人走在一起,撑伞的也是靳以。靳以比君临矮一截,撑伞的时候手臂要举得特别高会比较累,但她也还是坚持要撑伞。因为只有这样不管遮阳还是挡雨的时候,她才可以把伞往君临的那侧倾斜。
君临的步子一向很慢,因此比她们晚出门的810宿舍的几个人也赶上来了。
美人:“靳以你干嘛有那么大个双肩包还要再拿个袋子装书啊?”
靳以:“噢,这不是我的,我帮君临拿的。”
美人:“啧啧,君临,你干嘛老是奴役靳以啊?你看她,自己背着个包了,还要给你打伞拎东西。”
君临:“我才没有奴役她好不好,是她不肯给我拿。没办法,她太爱我了。你不要羡慕那么多~”说完傲娇地一甩头。
美人给了君临一个嫌弃的白眼。然后一群人一路开着些没有节操的玩笑,嘻嘻笑笑走进课室。
下课走在路上。
君临问:“如果你不在了,你觉得我会难过吗?”
靳以:“不会吧……”
君临往靳以身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当然会好不好?!会难过一小会儿。”傲娇着一张脸有点愠怒。
靳以觉得有些意外,有点不敢相信,弱弱地说:“我有这么重要么……”
不是觉得你冷漠,只是看不起自己。
你是对的,我会慢慢学着接受“我们都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这个事实。
如果你身边有其他人,那么我一定会走开。因为就算留下也只会显得我很多余。以前一定会很难过的,现在似乎可以看开了。哀,莫大于心死。
晚上上完课,靳以和君临去吃夜宵。在往食堂路上的时候,君临突然跳到靳以背上,靳以条件反射把她接住了。君临勾着靳以的脖子,咯咯地笑。可是靳以没走几步,就把君临放下了。
“哦~你嫌我重是不是?!”君临气呼呼地说完,嘴撅得老高。
“不是的……你跳到我背上的时候把我的外套卷起来了……我只是想把衣服先扯好……”靳以慌忙摆手解释道。
君临双手抱胸,生气地别过脸,不听靳以的解释。
靳以呆呆地走到君临身前,低下身子说:“那个……我再背你吧……”
君临往靳以后背拍了一掌,发出沉闷的响声,说:“哼,我不要你背了!”然后快步走起来。
靳以懊恼地叹了口气,低头跟着走,觉得自己又惹君临生气了不敢太靠近,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君临轻快地蹦着,回头看到落在后面的靳以,说:“你怎么走得那么慢?走快点儿!”说完停下等着靳以走近,拉起她的手,又说:“嗯~我要吃面条、菜心、油麦菜……还有番薯饼!我都要吃~”
本来还烦恼着要怎样哄君临,结果她自己就突然没脾气了,靳以看着笑得灿烂的君临愣住了。
君临凑近去用自己的额头点在靳以的额上,眨巴着眼睛,说:“你会给我买的对吧~”
君临的睫毛扫到靳以的眼睑,痒痒的。靳以的心率又加速了,只应了一声:“嗯。”
君临简直像丧失自理能力一样,一点点事情都做不好。靳以假装鄙视地睨了君临一眼,可是手上却接过君临搞不定的东西。
君临:“哦你嫌弃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了?!”
靳以:“没有。”
君临抱住靳以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问:“是不是我太依赖你让你觉得压力很大了?”
“怎么会。”靳以忍不住揉了揉君临的头,眼神满是宠溺。
“靳以除了身高就是我理想男友的类型啊”君临又眼神闪烁地说。
靳以轻声叹:“还有性别。”
靳以最讨厌妮娜用她那发嗲的声音喊:“君君~~”然后熊抱君临,或者坐在君临腿上。
靳以很想吐槽妮娜:你那虎背熊腰抱住君临,我都担心君临会被折断好么!你重于泰山,我都担心君临的腿会骨折好么!
听君临跟别人谈笑风生,看见君临跟别人动作亲密,靳以就嫉妒得发狂。
你要我走,你讨厌的话,我就会走。特别是你被别人抱着的时候。很生气,尽管告诉自己根本没资格,为什么总是忘了。可是君临,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推开别人?
君临在切橙子,靳以刚好在旁边就跟她闲聊。突然,君临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伤口挺深,血流不止。去别的宿舍找东西简单做止血措施没什么效果,靳以就陪着君临去校医室。很不幸,晚上校医室没开门,只能在宿舍楼下的超市买了纱布和药。
回宿舍的路上君临嗔说:“都怪你,要不是你跟我讲话我就不会切到手~”
靳以没说话,她本来就在责怪自己,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好没用。
君临看到靳以眉头紧锁,情绪低落,说:“我开玩笑的啦。你不要那么担心,你看,我没事啊~”
靳以从后面抱住君临,把头扣在君临的背上……
回到宿舍,靳以用买来的纱布和药给君临做了简单的包扎。
君临:“唔~我想洗头耶。可是这要怎么洗啊~?”说完举起受伤的手在靳以面前晃。
靳以十分不解风情:“那……找个塑料袋什么的把手套起来?”
君临气呼呼地说:“你不会帮我洗啊?!”
靳以有点紧张,说:“可是……我都没帮别人洗过头发喔……”靳以瞬间脑补了很多,怕会不会洗的时候把泡沫或者水弄进君临眼睛里,怕会不会控制不好力度弄疼君临……
听靳以那样说,君临语气变得冷淡:“算了。我自己洗。”
靳以:“……”感觉又做错了。
然后君临就自己单手洗完了头发。洗完后,君临用一条大毛巾把头发裹起来,径直走到靳以面前,一屁股在靳以大腿上坐下,气鼓鼓地瞪着靳以看。靳以不敢直视君临逼人的目光,伸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不自然的笑。
君临一巴掌拍掉靳以挠后脑的手,倾身向前,目光灼灼,说:“你帮我洗澡。”
靳以听完心如鹿撞,脸红耳热。正不知所措,君临又扑哧一声笑了:“逗你的。谁让你那么笨~我去洗澡了。”说完就走进浴室了。
靳以呆坐在那儿,心跳久久没能恢复正常。
第二天,靳以陪君临去校医室做专门的包扎。医师突然拿出一支大针筒,吓得君临尖叫起来,靳以立刻走到君临身边。君临用力地握住靳以的手害怕得发抖,眼泛泪光。结果医师说:“只是针筒,没有针,喷酒精消毒而已。”君临这才缓过来。
靳以好心疼,好想保护眼前这个叫君临的人。可是要保护她,自己就要先强大起来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