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然而我编辑了一条想让她看到讽刺她的微信,发了一秒就删掉了,我已经释怀。我只不过是自己以为她这样罢了,事实上她确实只是曾经自称我们是朋友而已。然而是我太较真。人家根本没多想我何须多生事端。她难受,我肯定也不好过。反正她也积极找别人死不了那种,我也没什么罪恶感了。”
靳以:“嗯。”
君临:“现在宿舍真的变成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太厉害。”
靳以:“总感觉任何一段关系都很脆弱的样子。”
君临:“每一段只想维持表面和谐的都很脆弱,经过苦难的才会坚强。”
靳以:“我有时候并不想自己一个人……只是迫不得已。”
君临:“这还用说吗?就像秋晴根本就是拒绝聊心事的类型,说白了大家只是追求表面有朋友不显得可怜就OK。但是一个人会轻松啊,别人也没有使你一个人。一个人多数是自己选择的,现在又多了几个个体了,我选择一个人,她可能会选择跟别人结合。”
靳以:“嗯,跟别的宿舍的人。”
君临:“现在还不是瞄准安安了。”
靳以:“大家都会瞄上安安,只要投其所好,她就会欣然接受。”
君临:“然而安安也不是省油的灯,确实,只要接受安安炫技和安利。忽然发现看书太多知道太多事不好。我只能说我跟夏兰处得比较好,大概也是她本身也和大家处得来。看起来我和她说话特别大声,我也不是故意的,和她讲话情绪比较高。而且那天夏兰也和我说,她觉得和我挺好的。就是那种即使我和她是同一类爱学习的类型,大家也不会有竞争。”
靳以:“嗯。”
君临:“其实我觉得这样观察挺有趣的,说不定哪天夏兰也黑化了……”
靳以:“只要她没受什么重大打击就不会。”
君临:“然后之前安安说秋晴挺照顾别人什么的,只有靠近她的我才笑而不语。以后都不会和别人太靠近。”
靳以:“每个人都是这样。”
君临:“问题是,她也没心和我一起克服这个问题啊。说神马朋友,我还真是承受不起,还不如早点了解。以后对强行装逼笑而不语。”
靳以:“嗯。”
我以为你不会再找我聊天了,所以当你的头像闪出来的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知道,你仍旧不知道。虽然你只是随便找个人吐槽。在聊天方面我依旧没什么长进,常常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对其他人好像还好,对你我会一字一句斟酌,我怕表达不好会让你感到厌恶。而你却常常可以轻易地就给我锋利的一刀。我也想能够滔滔不绝地和你胡吹海侃。我也努力过只以朋友的身份和你相处。可是我做不到。我会想牵你手,想拥抱你,想亲吻你。你推开我,我也只能推开你。我以为那样我会好受点,然而并没有。因为你要的是我像恋人一样疼爱你却只能以朋友身份待在你身边,而我却想余生都和你在一起。
靳以又想起前段时间的一件事。
有一次在课室,靳以经过君临的座位,君临突然叫住了她:“小以~”然后嘴扁扁的,巴巴望着她。
靳以当时心就融了,君临很久没这样向她撒娇了。靳以弯下腰,轻声问:“怎么了?”
君临瘪瘪眉,斜眼瞅了一下旁边的秋晴,又看着靳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靳以脸上写满了疑惑。
然后君临又垂下眉眼,说:“没事了……”一副郁闷的样子。
然后上课铃响了,靳以摸摸君临的头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上完课,靳以走出教室准备去吃饭,突然被君临叫住了。
君临说:“小以~陪我去拿快递。”
靳以点点头:“嗯……”靳以觉得君临是有什么想说的。
果然。
路上,君临说:“我最近很受不了秋晴哦。感觉她是想在学习上跟我竞争,而且一定要赢过我的样子。就比如做题的时候,我说觉得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她非要说那样的,后来老师都说了她那样是不对的,她又噼里啪啦说这说那的,反正就是一定要说赢我。超烦的……”
靳以其实也有同感,猛点头,说:“我也觉得。就是之前啊,有一次在宿舍,大家在说外教那科期中考试的范围,大家听到的版本都不一样。然后我问过很多人了,就说是这样的,但是秋晴立刻就很激动地否定我,坚称她听到的才是对的。她对我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时候听懂过了’。 当时我愣住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是觉得,自从她过了日语国际一级就好像一副神气的样子,反正是看不起我。”
君临听了夜深有同感:“对对对!就是那样的!原来有人跟我是一样的感受。”说完笑了,心情好了很多。
班上经常有人冲着靳以叫“君临”。两人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之前靳以是很开心的,现在却是无尽的心酸。
靳以问过:“明明我和她的名字都不像,你们干嘛老是叫错?”
她们答:“谁让你们经常在一起。”
晚上还没熄灯,就有老鼠光明正大地蹿进了宿舍,接着便是君临撕心裂肺的尖叫。靳以很想抱住她安慰她别害怕,可是靳以不知道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靳以也想为君临驱赶它,可是君临呼唤的却不再是靳以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君临便起了。
是昨晚太害怕没睡好么?
「いつもこの場所で」,靳以告诉君临,这是她听过最好听的日语歌。
结果君临说:“原来你喜欢这种。好俗喔。”
但是靳以没告诉君临,因为这是自己听她唱的第一首歌。靳以想,大概那时自己就已经喜欢上君临了。
腾讯系统告诉靳以,今天是她生日。
相信它也提醒君临了,只是她不曾留意,或许留意到了也不会在乎。
第47章 四十七
君临:“有时候我只是迎合别人。我也经常迎合你。”
靳以不记得是在帮君临弄什么东西的时候了,在她认真弄着的时候,君临忽的就在她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下。靳以当时心跳就乱了起来,只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这就是你说的迎合吗?迎合我喜欢你的心情。
总是不知不觉思绪就飘很远,总是不知不觉又想你。
考完期末试,宿舍的人都陆续回家了。君临要留下来考托业,靳以也选择留宿。靳以打算君临回家之后,自己再回去了。靳以不知道自己留下是否有意义,不知道自己的陪伴是会让君临感到安心还是厌烦。
靳以经常呆呆地看着君临的身影,想很多很多。
这个学期我多数都是对你很冷淡,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失落?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虽然有时还是控制不住对你好,总是担心你。你说我要把注意力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个人不爱自己怎么爱别人。可是我这样会不会伤到你了?明明之前曾经那么亲密。今天一早发现你的微信朋友圈屏蔽了我,好几天了吧,我还以为是你忙一直没发动态,结果点进去什么都看不到,整个人都慌乱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是你讨厌我了吗?还是你不小心设置错了?一颗心沉了下去。可是你明天要考托业,我不敢问你,不想影响你心情。可是,我又很不安……
晚上君临早早就爬上床了,靳以洗漱完也准备爬上床,为关灯寻求君临的意见,君临说好。
关了灯,靳以又喊君临名字,君临回了但声音太小靳以没听到,就连着喊了她三次。
君临有些不耐烦,语气很不好地回了靳以。但靳以还是接着问君临:“你明天要考试对吧?”
君临回:“嗯。”
靳以又问:“那要不要明天陪你去坐车或者去A大?”这座城市托业的考点只有A大。
君临冷冷说:“不用。”
靳以一颗心往下沉,没有底。
为什么我不再问问,那我给你当闹钟好不好?因为你一早要去海大考试,我在百度查了坐车的方案,问了好多人关于去海大如何坐车的事,联系了在海大好久没联系的同学……
可最后,你并不需要我。
靳以一整夜都在浅寐,不知道醒来多少次,心里就只有一件事,要喊君临起床不能让她睡过头。尽管调了五点五十分的闹钟,却还是不停地看时间。五点一刻开始,靳以以几乎每隔十分钟的频率醒来一次,闹钟震动彻底清醒。靳以在床上坐直身子,眼巴巴望着君临的床,想,现在叫她会不会太早?
等。六点一到,立刻叫她。君临应了声,然后起床,弄好,出门。
留下靳以一个人失落。
靳以不想再煎熬了,决定把自己心中想弄清楚的问题都一次性摊开说。依旧没有面对面的勇气,靳以还是选择在Q上聊,这样不会那么尴尬吧。
靳以:“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君临:“?”
靳以:“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君临:“没啊。”
靳以:“你微信朋友圈屏蔽了我不是么?”
君临:“删除了。”
靳以:“为什么?”
君临:“清理一下,反正你也不用。大家也没什么好说。”
靳以:“所以,你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是吗?”
君临:“不觉得大家是朋友。”
靳以:“你还记得,你曾经把我划分为“目前真正的好朋友”这一栏吗,后来你还说,为了表示对我的尊重,把目前删掉了。”
君临:“现在不是。”
君临:“一天没说几句话不觉得是朋友。没必要刻意去划分朋友什么的。”
靳以:“不是刻意划分朋友什么的。”
君临:“宿舍的人也不是朋友,也是可以好好相处的。”
靳以:“我是真的关心你,尽管你不一定认同。可是因为我对你有超过朋友的感情,然后我们之间又发生了很多事,一切才都变了。”
君临:“对此表示谢谢,可是我也很尊重现实,不是朋友就不是朋友。”
靳以:“事实上,我也确实不愿只是朋友而已……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除非一个人自己通过用文字写下来。我很在意你,但同时我又没办法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学期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因为上学期末我们的关系从顶峰到低谷。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去看我的那篇日记,你没看完的那篇。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在意我的话,如果,你愿意尝试和我克服我们之间的问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