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弘轩便觉头上一片酥麻,仿佛萧佐凡轻抚的不是那毫无知觉的发丝,而是他身体深处的心弦。此心弦在萧佐凡的撩拨中轻颤着,便能听到悦耳的天籁情话。
『我现在就认真地重新回答一遍你当晚的问题,这次没有旁人,也不必再演戏了……范弘轩,我喜欢你。』
☆、第二十六章 『对喜欢的人所做之事,只需本能,不必从师。』||彩蛋:加肉加肉
在范弘轩看来,萧佐凡一直是个假正经真腹黑的人。
他上要对萧家对王府言听计从,下要对官府对百姓无微不至,明明是个没什么野心政望的人,却偏偏事无巨细,劳心劳力,在政商界打滚久了,练就了一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范弘轩看着都觉得累。
范弘轩从小便自由惯了。他总觉得,世间万事皆守恒。被人说是野种,是娼妓之子,便有老爹疼爱,有大哥关照。他便不贪不图,收敛锋芒,小打小闹地当个吊儿郎当的笑柄,便能爱打野j-i打野j-i,爱调戏姑娘调戏姑娘,活得逍遥自在。
若不是范弘仁作恶,他估计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能这么悠哉游哉地过下去,而萧佐凡大概也会在适当的年龄娶妻生子,然后为了家族兴旺而入朝为官吧。
可是,那个一直正经兮兮,正直不阿,正派无比地萧佐凡,刚刚却突然在他面前——用异世界的话来说——弯了……说了范弘轩这辈子听过他说的最坦诚地话。
这个小作坊明明说着是范弘轩赢了,但范弘轩听着却莫名感觉自己输了。
不知道是羞还是恼,范弘轩听到自己心跳如雷,身子里不知何处生出一股力量,他伸手抓住了萧佐凡的衣襟,一用力便把萧佐凡甩倒在床上。
萧佐凡有些吃惊,没有动弹,范弘轩便迈腿跨坐在他的腰上。
『小作坊,你这是要比咱们俩谁先喜欢上谁么?那肯定是我赢了!』范弘轩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萧佐凡忍着笑,没有打断他,『你可知道,小时候大家都说我是娼妓之子,不愿与我玩耍,我便也不跟他们玩,气不过了就恶作剧一番,总能把他们通通吓跑。只有你,看着那么一本正经,被我恶作剧了也不像他人那样哭着逃跑,竟然会反击回来……小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最好玩的玩具。
上次在山洞里你说八岁那年我把你的书丢河里把你气哭了,你可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明明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明明往常都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的,明明是最有趣的玩具,这次竟然哭了……你可知道当时我心里想的就是,我范弘轩这辈子都不愿再看见你的眼泪?
如果真要比,那必定是我赢了!因为我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哈哈哈。』萧佐凡稍微一愕然,突然笑着挺腰坐了起来,伸手抱住了在自己身上手舞足蹈的范弘轩,『八岁的时候你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当然懂,我看不懂的是你……唔……』范弘轩还想继续辩解,却被一双唇堵住了嘴。
萧佐凡缓慢地碾磨着他的唇瓣,动作稍显拙劣。
范弘轩突然有些分神地想到,小作坊这么正直的一个人,说不定从来没有过任何情事经历,此时心里大概很是慌乱紧张。倒是他,在那个开放的异世界里撞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此刻不正可以派上用场?
如此想着,范弘轩笑了笑,主动张嘴,伸出舌头去舔萧佐凡的唇,然后是齿,然后是舌。
如此缠绵了不知多久,两人的吐息都变得火热而急促。范弘轩一手伸至两人之间,悉悉索索地摸到了萧佐凡的腿间,轻易便抓住了那个已经肿胀起来的物体,上下l.ū 动了起来。
『……唔……』萧佐凡闷哼了一声,僵直了身体埋首在范弘轩的颈窝。似乎努力地忍耐着什么。很快便像是忍耐不了似的,突然伸手开始脱范弘轩身上的衣物。黑暗中看不清晰,萧佐凡脱衣服的手四处游走,更像是在爱抚一般。
范弘轩手上的动作不停,享受着配合地让他把自己脱了精光。虽然没有看见他动情的脸,但听着萧佐凡因自己的动作而变得越来越急促的低沉喘息,范弘轩被满满的征服欲撩得有些颤抖。
『……范三……』萧佐凡突然伸手抓住了范弘轩还在律动的手,声音嘶哑着叫唤了一声,不让他继续动作。
范弘轩在其中听出了些求饶之意,顽劣的玩x_ing不由得更是膨胀,戏虐地甩开他的手想要继续套弄。萧佐凡力气比他大上许多,轻易地把他的双手扣住禁锢在自己脖颈后,拉近他的背,弯腰含上了他的r-u尖。范弘轩敏感地感受到s-hi热的唇舌与危险的齿尖,身体一颤,顿时脱力不敢再挣扎。
范弘轩难耐地抱紧了埋在胸前的头,细碎的呻吟从唇中溢出,萧佐凡听罢更是卖力地滑动舌尖,双手在他身后摸索着,用力地揉捏起范弘轩的臀瓣。
『…唔…小作坊你……不应该啊…嗯…怎么会如此熟练……跟谁学的……』
『本能。』萧佐凡伸出一指探到他的褶皱处,嘴里仍含着他的r-u尖,口齿不清地说着,『对喜欢的人所做之事,只需本能,不必从师。』
加肉加肉部分在彩蛋w
☆、第二十七章 正文完结
『快来快来,茗茶居的说书先生要开讲啦。』
喧闹的集市里不知何处传来几声吆喝,几个不足十岁的孩童便兴奋地互相推搡着往那家有着金字招牌的茶居跑去。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大爷大妈们听到声响,也循着人流走去凑热闹。
旅人一路南下,在两广、蜀地、西北都走了一遭,个把月后回到此镇,果不其然又遇上了此番热闹之事。他喜上眉梢,赶紧跟着人群走向茗茶居,盼着能早些到,寻个听书的好位置。
台上讲书之人仍是那位秦先生,弯月的笑眼,一身蓝衣,手握着一柄纸扇,正在台上悠然自得地踱着步,开口便是那字正腔圆的老成模样。
『上回且说到韩家家业衰败,正值风雨飘零,岌岌可危之际。就在政商界的大腕儿们都以为韩家要完之时,一直与之作对的赤商商会竟主动示好,不出几日便被韩家顺利纳入旗下,至此两大巨头合二为一,一时风头无两,彻底控制住了江南一带的商界命脉。』
旅人思及上回的听闻,便想起这说书先生说的『韩家』实际上是指『范家』,那想来这『赤商商会』,便是那有名的『青商商会』了。
『哎,这两家不争了,缺了些好戏看呐。』茶客中有人惋惜道。
『话不可这么讲,』有人出言反驳,『两虎相争,劳民伤财,还不如和和睦睦,我们老百姓日子也能好过些。』
『那倒是,』有人附和,『这不范家和青商商会刚一合并,咱们的盐价和菜价就立马降了下来,这范三少爷也算是干了些好事儿啊。』
『噗——』楼上的贵宾雅座处突然响起一阵喷水声,楼下熙熙攘攘,没几个人注意到,台上的秦先生脸上却笑意更深了。
『范三,现在喝茶都不能好好喝了?』萧佐凡皱着眉看着一桌喷溅的茶水有些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碧螺春啊……
『不是……我只是想不起上一次被不认识的人夸是什么时候了,突然有些方……』
『……方?』
『慌。』
『再说韩家二少爷,因经营不善险些毁了韩家家业,韩老爷雷霆震怒,不顾韩夫人哭闹劝阻,挥手就把韩二少爷发配到边远的南蛮之地,美其名曰监管农作。至于真相……相信在坐的各位都了然于心。』
『哎,这范二少爷也是可怜,原本就不是什么经商的料,迫不得已才挑起的担子,结果没做好,还被怪罪了。』
『诶,我听闻的内幕消息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啊。』
『对对对对,我三姑家的大儿子是在那有名的赌坊开局的,我听说范二少爷是那里的常客……』
『不会吧?他看起来不似这样的人啊。』
『我还听说他是沉溺美色,为几个勾栏女子一掷千金,结果被骗得很惨……』
『不对吧,我听说的怎么是他贪图政权,想要贿赂高官,结果钱收了事没办成,还被反告一状,差点进了牢,范家只好花更多的钱把他赎出来……』
茶客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各自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听来的消息,一时间吵得脸红耳赤,不可开交。
台上的秦先生被越来越大的争吵声打断了讲书,也不恼,只是闲适地扇着扇子,像是反过来看台下的戏。
旅人听得各种乖张得消息都有,也不知谁真谁假,感觉有些无趣。
定神一看,发现这个秦先生不时往台前那桌看去,月牙眼中笑意盈盈。旅人遂着视线寻去,看到台前那桌有个年若十六的清秀少年,趁茶客们不在意,不时会凑近台前跟秦先生低声说些什么。杏眼下的泪痣看着有些羞涩的亲密之感。旅人感觉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还是感觉你对范弘仁过于仁慈了。』二楼贵宾座中,萧佐凡命人重新沏了一壶茶,边啜着边说。
『那能怎么办。』范弘轩托腮看着楼下的人争吵,『我爹已经失去一个大儿子了,总不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三儿子把二儿子干掉吧?』
『你甚至没有告诉范老爷关于大哥的真相。』
『没必要劳他心烦。我爹一辈子兢兢业业恪守本分,为了范家家业劳心劳力。这辈子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去听我娘唱戏,结果喝多了有了我。你说这么一个老实了大半辈子的人,听了这真相估计得气晕过去吧。』
『所以你就叫人放出各种半真半假或夸张或谨慎的消息,让人听了既心里存疑不敢全信,又对范弘仁起厌弃防备之心,彻底断了他东山再起的可能。不用出手干涉什么,自然让人心浮动,逼着范老爷把他发配蛮荒。啧啧啧,范三啊范三,好一招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