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路
等把外衣脱下来看见慕青渊的背,花九倒吸一口凉气。见慕青渊背上有一大片的青紫,轻轻一点,慕青渊就忍不住嘶嘶的吸气。花九用手掌最柔软的部分轻轻地抚摸,问道:“是因为帮我挡的那一下吗?
“不是,之前也有的。不过,帮你挨的那一下稍微重点,可能。”慕青渊尽量斟酌着用词,摆在面前的事实不能看不见,就只能稍微说的轻些,免得花九心里太内疚。
花九摸下床,在柜里翻着问道:“红花油呢?
就在那儿,你再找找。
花九捏着小瓶子轻轻地走过来,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坐在凳子上的慕青渊面前。慕青渊抬头看见花九眼里隐隐有亮光,忙笑着说:“没事儿真没事儿,这点不算什么的。我从小到大挨的这种伤多了去了。
花九蹲下来仰起头看他,道:“但是那些都不是为了我。我不愿意……因为自己无能连累谁……”说罢低下头,眼泪就这么吧嗒吧嗒的落下去。
慕青渊双手捧起花九的脸,吻去了他的泪道:“看着我,听我说。我愿意爱你,愿意保护你。你对于我,不是连累,是我的幸运。以后永远不要说连累谁这种话,也不要因为这个自责。你要相信你自己值得。
花九连连点头却止不住泪水,咬了咬唇道:“不要说了,去床上躺着我帮你抹红花油。
慕青渊闻言乖乖的上床躺好,花九抹着红花油却一直在掉眼泪,看着面前的人背上的伤痕就只能责怪自己笨,心里比谁都痛。
慕青渊趴在床上始终觉得身后那个人不对劲,吃力的回过头来看到眼泪和着红花油在背上翻腾,心里觉得温暖,却又有些想笑,伸手抹掉小九眼里的泪,笑他说:“你再哭,红花油就冲没了。我这伤怕是一辈子也好不了。
花九破涕为笑,手下一重,慕青渊吃痛大呼:“我说小九你也忒狠了,你把我弄死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可没想过。你要是死了,我就回去找我义父,下半辈子就唱戏。反正也干不了别的。要是我先死了呢?
你要是先死了……你不会先死的,我在你跟前,怎么也轮不到你先死。
这样的闲适的日子过得太久人就难免变得没了追求,陈忱见这二人倒是什么都学的差不多了,就渐渐的让慕青渊带着花九走走近的镖,毕竟以后花九就要与慕青渊一道走这条路,锻炼总是必要的。
如此慕青渊带着花九走了两三次近镖,均是一路顺风顺水,陈老爷子也就放心下来,打算开始交些正事给二人干。毕竟两个人不似慕青渊以前一个人,相互有个
照应,出了事有两个脑袋想问题,能够办下来的事情自然就比以前多得多。
这天傍晚时分,陈忱忽然叫了正在院子里练剑的慕青渊,说是有新货要走。让他把正在房里看书的花九叫上,二人一同来到陈忱的书房。
陈忱见二人推门而入,道:“来了,先坐。
二人依言坐下,均是觉得这次不大寻常,因为之前的两三回,陈忱都没有亲自与花九交代,全是让慕青渊代传。花九也就是跟着慕青渊当个伙计,见见世面而已。
而这次搞得如此正式,花九心里不由得有些怵,也不知道陈忱老爷子要给自己个什么任务,毕竟是第一次亲授,紧张难免。可反观慕青渊这边却是轻松愉悦,可能从小到大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多了,早就习惯了。花九忽的觉得自己有种秀才上战场的感觉,纸上谈兵的东西终归要拿出来受检验。
见二人坐下,陈忱就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一封委托书,京城来的。青渊你先看看。
慕青渊接过来细读之下,发现委托人名叫郑岩,官职为京城左督参军,虽是官家,但是此次委托却是以私人名义,托镖局从蜀中送些东西到京城去。
京城?隐隐觉得不大妥,但是却想不起来。
慕青渊问道:“既然是东西在蜀中,为什么不让蜀中的镖局去送?那虎威镖局,镇远镖局,哪个不是声名远扬的?怎么会找到我这偏远的吴越之地来寻个镖局。
陈忱道:“这信是台州府尹托人送过来的,传了话说是送的东西甚为私密,其他全不肯透露。我心想不妥,便逼那人说出实情,结果这趟镖送的是那郑姓官家外宅的家财,京城皇畿之下,有些东西外人也是说不清的,那些官家人一二外宅四五姨太倒也是常事。毕竟官场混乱,一点把柄给人抓不得,大约也只能出此下策,据说人已经先行一步,东西随后托人载运,所以找远些的镖局反倒安全。而且约定给的镖银也相当可观。
花九觉得有些好笑,道:“这郑姓官家,倒是个什么底细,不过是房姨太,倒也弄得这么大费周章。
陈忱有些严肃道:“那些人的事情,我们如何知晓。但是这事儿是台州府尹托我办,况且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无非跑远些而已。而且主家说会派人一路跟着,想来这趟镖应当是不难走,你们到底年轻,四处看看总是没有坏处。我看倒是没有什么不妥,你们大略收拾一下,转天就可以上路了。
这事情算是这么定下来了。第二天一清早,二人照对方嘱咐带了六个伙计,骑着马儿就上了路。台州到京城赶路快的差不多也
得大半个月,对方并没有十分急切的样子,所以给的话是一个月之内到了蜀中即可。手中握着台州府尹给的信,赶路赶得轻轻松松。
路上花九与慕青渊并排骑着马,心中却还是有些觉得不妥,便道:“青渊,你说一个女人家的东西,能有什么值得这么大费周章的不远千里请人过来押送的?我为什么始终觉得其中有诈呢?
慕青渊嘴里叼着根草儿,不以为然的道:“也说不定,人家心里女人的东西就是贵重。说不定有个什么房契地契卖身契之类的,丢了可是不得了。再者说台州府尹与我义父是多年交情,断然不会胡乱给他找事,咱们这趟至多也就是绕个路而已。不过正好也四处看看风景,人说巴蜀之地风景如画,我可是期待了好久。
花九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是心中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绑架
赶到蜀中的一路上无惊无险,甚至比了约定的时间早了两天到。约定的地点有个壮汉来接应,交换信物确认身份之后,便道请各位先休息一夜,明天主人家的人来了便可上路。本身就是外来,既然主人家这么安排这边自然也不能非要马上走,不如就歇上一夜,养精蓄锐,路上也能走得轻快些。
一行人被壮汉带到了城西的一个驿站,约好明早出发。此时尚才午后,伙计们就商量着反正在这里呆着也是无聊,不如就分散出去到处看看,晚上回到驿站集合即可。大家都赞成,慕青渊也点头同意,待伙计们三两散去,花九正好从驿站老板那里打听了些消息,城外不远有个皇泽寺,据说是座极有名且灵验的古刹,花九兴致高涨,拖着慕青渊就说去见见菩萨。
为什么非想与你一起去拜佛,因为希望能有一个东西,能承认我们的存在,至少能给我们以心灵上的鼓励,万能的菩萨广布恩泽,自然能容纳我们这小小的愿望。
慕青渊听花九这么说,笑得十分高兴,道:“傻瓜,何必别人来承认,我们两人在一起,自己能承认自己不就很好了么。
花九忙用一根手指堵住他的话:“嘘,可不能乱说,这个时候,我是宁愿什么都信的。
慕青渊摸摸花九的头,真乖。
皇泽寺寺依悬崖,下瞰交流,气势不凡,颇具巴山蜀水之秀丽巍峨。
一路爬上山累得不行,花九站在寺门外远眺风景,慕青渊道,你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去求个签。
花九说你等等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去。
慕青渊道:“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么累就好好歇一会呗。说罢握了握花九的手:“把你的运气给我,让我为我们求个好签。
花九笑:“无聊。
慕青渊跨入大雄宝殿,回过头看见山间的风吹起了花九一袭白衣,忽然想起一句诗:“翩翩白衣云端客,生死为谁一掷轻。
跪着叩了三叩之后,闭着眼想了想,拿起签筒晃了几晃,就见一只竹签掉落出来,满怀欣喜的捡起却发现是根下下签,慕青渊心道怎么会这么不吉利,解签的大师通常在大雄宝殿外,于是拿起竹签出门叫花九一起去解签。
跨出门槛,却不见那白衣翩翩的身影。再左右四顾也没有人影,下面是悬崖,不可能掉下去了!?!
疾步走到花九原本站立的地方,地下脚步凌乱,四面八方都有。神仙也辨认不出那一副是小九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从这里跳下去,想到这里慕青渊先松了口气。小九好美景,说不定自己溜到什么地方去看风景了也未可知。
路过的僧人看到慕青渊颇为焦急,仔细回想之后告诉他:“刚刚站在这里的白衣少年似乎是跟三四个男子走了。并给慕青渊指
了方向。
慕青渊原本放下去的心又吊了上来,陌生男子?五六个个?会是谁?为什么会冲着花九来?如果是仇家的话也不应该针对花九啊。若是想用花九来要挟自己,这步棋走得倒是精妙。看来却是有知根知底的人干的。现在无法确认对方身份,唯有先救花九,要是花九在自己手里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原谅自己!
慕青渊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桩事情会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己几乎不结仇,台州镖局在道上也是数得着的,花九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这样子也不像是劫财的样子?那应该是怎么样。虽然慕青渊心里觉得绑架这个事情十分俗套,但是他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非常能难倒人的,何况对对方一无所知。
顺着和尚指的方向一路过来是个几乎废掉的院子,在于寺庙相悖的阴面半山腰上。也许是以前有人家住着后来搬走的,荒凉破败,一片狼藉。再也没有其他路,独独只有这座低矮草房,再向前走便是陡崖。慕青渊轻手轻脚的贴到房屋侧面,果不其然听到里面传来嘈杂声,大约有五六个人。各自发表着意见似乎有吵起来的趋势,一时半会儿听不出来头绪。
只听见其中有人道:“不如先把这小子做掉吧,免得夜长梦多,我看跟他一起的那个人是个练家,怕是不好对付。
另一人道:“怕什么,我们这里五六号人还怕他一个?再说咱们这地儿这么偏,一般人也寻不来,咱走的时候也没落下什么线索,他凭什么能追到这里来?
又有人道:“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看还是尽快解决了为好,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怪罪下来我们可当不起。留着有什么用,光看着不成?
听声音似乎是分成了两派,这群人的任务似乎是要把掳来的人杀掉,但是到了这里出了分歧,有人想杀有人想留。
又听得道:“这小子娘们儿叽叽的,看起来也没几把力气。不过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白净得很。我这么大岁数,光听人家说男人玩儿着爽,可还没亲自尝过呢?不知道这滋味儿跟女人能差多少?
这么一说就有人附和道:“咱们兄弟天天在外头这么刀口舔血地过,多久没吃过新鲜的了。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反正这小子一会儿就得做掉,不如咱们就……
不行不行,大家都想尝,咱得一个个来,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咱们抽个签。
滚你丫的,老子当然是第一个。不过这小子这么晕死在这儿可是一点乐趣都没了,老六你身上常备着的那药呢,拿点来让爷给这细皮嫩肉的小子加加料,哈哈哈哈。
接着一阵哄笑。
慕青渊在门口听得心里鬼火起,之前不敢盲目往里冲是因为摸不着对方底细,现在这么一听,知道这群多
半是打家劫舍专干这勾当的山野马贼,心里马上有了底,这种不入流的喽啰,他慕青渊一手能掐死仨。
里面正为着先后顺序闹得不亦乐乎,只听得最靠着窗的马贼一声惨叫,重重倒地,背后一条尺把长的巨伤,正汨汨的冒着血。众马贼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懵了,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来了多少人,齐齐望着破掉的窗户洞紧张得不住后退,手里拿着马刀准备来人就给一刀。可惜天不遂人愿,来人并没有从窗户再发起进攻,反是看见原本就腐朽的大门轰然倒下,尚看不清面目,这边马贼又被挑死了三。
独独剩了一个,这马贼长得长脸细眼,颇有几分奸相,大家慌乱之时,他知道后身拐的这个人才是来人要寻的正主,拿他当挡箭牌起码自己能多一分希望。慕青渊这才定神看,发现花九手脚均被绑死,表情甚是安详,可能是被下了昏迷的药。在房间角落里,瘦瘦的一团。可是旁边却有一只颤抖的手拿着刀,搁在花九的脖子上。那马贼虚张声势的喊道:“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慕青渊笑得温柔:“我不过来,但是你也杀不了他。
倏忽间眼神一变,一柄银晃晃的东西就冲着那马贼的手臂飞去,听得那马贼“啊”一声惨叫,再睁开眼来花九已经在慕青渊怀里。那马贼疼得龇牙咧嘴,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跟勇气,只好改换套路,可怜兮兮的开始求饶。
慕青渊见他磕头磕得诚心,道你先起来,我问你两个问题,再决定杀不杀你。
那人一听有了转机,立马眼里放光:“您问!我什么都说!!我家里还有妻儿老母,我不能死啊!!
慕青渊道:“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们给他下了什么药?说话间眼神指向怀里昏迷的花九。
马贼看得明白,声音颤抖道:“我们都是小弟,大哥接的活儿,咱就干。大哥您饶了我,我真不知道!!只知道大哥说把这小子弄死就行,我们绑的时候给下了点迷药,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大哥,大爷您饶了我吧!!我家里妻儿等着我呢!真的!
慕青渊道:“你大哥是谁?
马贼说:“刚被您从窗边一剑劈死那个就是。我没说假话!真的!您放过我!
看样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这么大的梁子,直要花九的命,会是谁干的?
一边马贼还在不停的磕头,慕青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马贼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然后拔腿就开跑。不出十丈便惊觉背上一阵剧痛,意识也渐渐模糊,这人怎么……不是说过……不杀我的吗……
慕青渊在房间里看到渐渐倒下的背影,道:“留着你通风报信,那可不行。何况你们刚才竟有如
此龌龊的想法,怎留得你。低下头看看怀里的花九,面色发红,好像有点发烧的感觉,难道是山风吹得感冒了?
慕青渊突然想起自己冲进去之前那群淫贼说的加加料,加的是什么东西?难道给小九喂了什么药?料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尽快下山回了驿站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是真的想写个高贵冷艳的文的……后来发现高贵冷艳都是浮云啊怎么是我这种二作者写得出来的,后来干脆就不刻意装文风了。要是看官觉得这个文风变得太快的话,适应适应,后面应该就不会变了。
☆、夜愿
爬上山的时候费了好多时间,下山就轻松得多。可惜路程长短摆在那里,纵使慕青渊健步如飞,背着这么个死沉死沉的晕过去的花九,路走到一半,花九在背上醒了过来,睁着大眼到处看,面红耳赤思维浑沌,觉得在谁的背上这么抖着抖着地也挺舒服。就是这么一股子的劲儿往上冒,不知道哪里来的奇怪的感觉就往天灵盖上冲,没了出口憋得特别难受,花九张口不能言,好在还有三分理智,半记**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慕青渊感觉背上背的不是个人而是个火炉,自己不大累却一直出汗,花九的呼吸沉重浑浊,往慕青渊耳后呼呼的冒。脖子耳朵本就是敏感地方,哪里经受得住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慕青渊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耳朵更是要冒出血来,背后的罪魁祸首尚在半梦半醒之间,全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听到那半句**,慕青渊总算是反应过来,今儿这事情怕是不大妙。
此时天色偏暗,眼见到了城郊,慕青渊无论如何也是迈不动步了,因为背上那位闹腾得实在厉害,左右晃着不带停,双手扒着自己的衣服嘴里喊热,非要找个地方歇歇。折腾得够呛,慕青渊举目四望直叹气,巧的是路边居然有一座破庙,慕青渊泪道天助我也,我再也扶不住这祖宗了。哪怕是座破庙,就算是座好庙,只怕也要菩萨开恩我佛慈悲救苦救难渡我上船了。踉踉跄跄的奔着庙去。
深秋时节,入夜天气下凉得极快,晚上寒风吹着就有点沁骨头。慕青渊把花九放在佛台上,这里是唯一一个庙里可以下座的地方了。心说看花九热成这样多半是受寒发烧,得找点水喝。背过身准备出门找水却被身后人一把拉回去,这爪子力大非常,拉得慕青渊回头一踉跄,扑在花九身上。被压住那位丝毫没有感觉,摸索着抱住慕青渊嘴里喃喃道:“冷,冷。慕青渊好容易腾出手摸了摸花九的额头,非常烫,身上也是,皮肤透出了烧起来的般的红。这么热还叫冷,莫不是疟疾?这可不是小事这得马上看大夫啊!挣扎着想起却被牢牢箍住起不来,接下来慕青渊就被花九吓得七窍滚了六窍,看大夫什么的都是浮云了!面前这厮这哪是得病了啊,这这这,这——慕青渊一拍脑子,自己这个迟钝得,小九是被人下药了啊!
慕青渊好歹年轻时候还是混过两天风月场,没吃过猪肉怎么也得看过猪跑,花九躺在佛台上,左手死死箍住慕青渊的手腕儿,右手不停的在身上划拉,先是脱了外衫,眼见要脱内衫了。慕青渊心里这叫一个小鹿乱撞,不是不安而是兴奋,虽然自己这时候兴奋得简直想自扇两耳光,不过慕青渊也逃不过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最喜欢的人在你面前**着脱
衣服,这**是人抵挡得了的吗!!眼里虽然看着心疼,不过双手还是不由自主抖抖索索的伸到了花九衣下,心中一半把天杀的马贼全家骂了个遍,另一半就只有嘿嘿嘿嘿笑着按住花九狠狠吻了下去。
…………(春光四溢)
怀里的小九又昏过去了。慕青渊觉得自己也被折腾得精疲力竭,看着怀中人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褪了下去悬着的心总算放了放,怕再出点什么意外又丝毫不敢大意,就这么直愣愣的一直盯着小九的脸。由着潮红退向苍白,慕青渊这时候冷静下来也想给自己两耳光,刚刚花九受不了直呼停的时候自己可是一点没听见哪。丝毫想不到小九那小小身板怎么经得住自己这么折腾,下午那会儿是中了迷药晕过去,现在怕是真正精疲力竭痛晕过去的。
回到驿站的时间不算晚,花九也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征兆,脑袋靠在慕青渊肩上在背上睡得宁静。慕青渊把花九轻轻放在床榻上,突然想起什么事,拉了门出去。
在城里转悠的伙计们回来得差不多了,慕青渊对大家说了今天花九被绑的事情,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烈,不外乎可能是哪些仇家冲着谁来等。慕青渊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继而说道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很是吃亏,只希望大家留个心眼,路上要是遇见什么不对的事情,及时的汇禀,这趟蜀中之行,来得轻易,想走恐怕就难。
当时在家的时候二人的疑问被陈忱驳了去,现在这个状况看来这趟镖本就是个计,用在谁身上尚不知,以后可千万不能干这种冒险的事情,谁出了三长两短都不是小事。后面这几句慕青渊并没有说出去,因为保不准一句话就动摇了军心,到时候内讧比外贼还可怕,大家齐心的话,遇到什么难事还能有个想头。
吃完饭慕青渊特意让厨房做了白粥,自己用碗端了施施然就飘上二楼准备负荆请罪。被负荆请罪那位此时已经醒了好久,斜靠在床上一副体力不支的娇弱模样。料想也是,这么一天的重体力活下来,再是神牛转世也只有倒地不支的命。花九其实满脑子的问号只关于为什么自己明明在皇泽寺门口看风景醒过来居然在驿站里,天居然已经黑尽了,更奇怪的是一身剧痛好像骨头被打出来重新装进去一样。自己一天的记忆被生生的抹去,是一丝一毫都找不到。看到慕青渊端了白粥进来一脸狗腿样,花九料想今天肯定没有出什么好事,要是直接问,那厮铁定就找个话儿搪塞过去了,这可是他的长项。不如借计盘问一番,思及此花九沉下面色,推开慕青渊端粥的手,道:“我明天先回台州府去了。
慕青渊一惊:“为什么。
花九心道,你这个样子自然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
事情,既然是对不起的我的事情那肯定就怕我走,既然怕我走我就偏要走:“不为什么,你说这样子要是天天下去,谁受得了。
我x!慕青渊本以为这事儿虽是算不上两厢情愿,但是……那个……我俩这么……两情相悦,情到浓时那啥一下也不为过吧!虽然你不是主动的,但是我主动一点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完了完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小九你听我说,这事儿确实是我冲动了,但是吧,我看你那个样子我也觉得心疼嘛不是……这才没大忍住,你就原谅我这回呗,下次要再有这种事情我坚决地先求得你的同意!
花九内心窃喜,有戏!听慕青渊这么说那肯定就是有事儿瞒着自己,花九其实也是孩子心性,做事并没考虑周全过,这时候想的全是可能的恶作剧,诸如慕青渊把自己推下悬崖当捉迷藏什么的(这个略玄幻)完全没想到是那回事,还在高高兴兴的等着那厢一把血一把泪的招供:“你先说说,我看看你的诚意,再考虑要不要原谅你。
慕青渊双手扶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从绑架开始到破庙之行一溜儿全说了出来,一路还不停的加上为自己辩解的词儿,他开始以为花九是有记忆的,谁知道花九被下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被花九两句话诳得只差自杀谢罪,怎敢不说实话。
花九的脸色白变青变红,一会儿是吓的一会儿是羞的。原来这一天这么多事儿,绑架什么的已经是他生命中经历的最危急的时刻,后来居然还有……而且是在自己全然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花九突然觉得玩心重真是害人害己,尴尬不已,只得将脸埋道粥碗里一个劲儿喝粥。
慕青渊见他肯喝粥了定是原谅自己了,高兴得不行,男人嘛!喜欢跟自己老婆亲热有什么不对!一边看着花九一边高兴地继续赔罪,小九我下次肯定不这么硬来了,这不也是没办法么,下次下次……¥
花九只觉得自己后面一阵疼痛,被滑溜溜的粥梗了一梗,整个头埋到了碗里。
☆、侠女
花九一夜无眠,倒是慕青渊睡得香甜,把头埋在花九的颈窝熊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寅时,慕青渊就被小二叫醒,道楼下有人找。花九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感到身边人有动静,一下又清醒过来,想来是主家的人来了,二人急忙穿好衣服下楼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