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大惊:“莫不是童小姐已经珠胎暗结?!” 这是什么神展开?
结果莫兰瞪了她一眼:“哪有这种事!童小姐是大家闺秀,只是旁人这样说他们两个的关系罢了,实际上他们两个人还是守之以礼的。据我看,童小姐只是把宋进之当成兄长一般,其实童博士看中的是裘先生家的大公子。裘大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中了举了,前途无谅,宋秀才怎么都没指望的。”裘先生就是裘讲师,却没想到他的儿子已经是个举人了,比他本人还有出息。
阮玉珠心想——都调查了这么久了,方向都是谋财害命,莫不成走错了路,其实是情杀?
阮玉珠不禁有些惴惴,对莫兰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不知道我们正在调查有关于宋进之一家的所有材料吗?”
莫兰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这也算啊,只是风言风语嘛,他和童小姐绝对是清白的。”
阮玉珠皱眉不语,这时外面闻樱走了进来,原来她已经回来了,一脸的风尘,但却不显疲惫,反而有一种另类的婉约之美。
不过阮玉珠没心思欣赏这种美丽,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后来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闻樱摇摇头:“没有,左右还是那些事,没有任何的新发现。”
阮玉珠听了大为失望,便对闻樱说了刚才莫兰的话,莫兰怯生生地看着闻樱,似乎是期望闻樱不要数落她。
闻樱果然笑道:“这事我看阮师爷你也最好当作不知道——李捕头和苏县尉他们肯定早就调查到了这事,但是这事牵涉到童博士和裘讲师以及文学馆,他们自然要处理慎重一些。若是真有事情,只怕他们也早就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了,现在都没有什么事发生,肯定是他们都认为这条线与本案无关。你若是挑破了,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阮玉珠一怔——没想到小小的文学馆里的博士和讲师,县衙里的人还要这么给面子……
想想自己也的确不太把握这住这里面的门道,便也只好暂时压下,准备去问问袁润,看看她对这案子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看法了——如果她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和头绪,那怎么也要把童博士等人一起叫来细问了。
说来也巧,随着闻樱的归来,到得下午,李云燕和古平也都回来了,李云燕在北树村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了,一切照旧,但是古平却带来了新的消息。
古平回来的其实颇早,正午时就回来了,此时闻樱还在向袁润汇报这次查案的经过。因着二人出趟并不算远的远差回来,所以袁润便吩咐摆下筵席,宴请二人——此时李云燕未归,所以只叫了何乐水与高知山前来作陪,倒是闻樱,由于赶着回家看自己的孩子,所以没有留下一起吃饭。?
☆、第 16 章
? “那个朱子海,也就是宋承德,当时还是挺受药铺东家常赏识的,经常上各地去采购药材,懋县也是他常去的一个地方。换句话说,他与杜氏很可能就是在他去懋县的时候认识的。”古平在席间道。
“此非铁证……”
阮玉珠此时倒慎重了起来,惹得古平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本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如果问心无愧,为何要改名换姓呢?”顿了一顿,古平斩钉截铁地道,“所以赵家的那场大火,与宋承德十有八九脱不了干系。”
阮玉珠不愿意与一个古人讨论什么叫作“铁证”,便沉默不语,准备回头再和有着同样观念的袁润细谈。
席间众人见阮玉珠神色不愉,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而谈论宋承德的断指一事。
“不可能这么巧!”古平大声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把手指砍掉。”
县丞何乐水迟疑道:“在下虽是断案的门外汉,有句话也想说——这宋承德是如何知道我们去临江调查他的过往的?他又如何知道我们带回了他当初的手印?”说着还看向阮玉珠。
阮玉珠没好气地道:“何县丞这意思,是我监守自盗,向这宋承德通报消息,与他作了一场戏?”
何乐水忙道:“不是不是,在下是个门外汉,什么也不懂,说错了话,还请师爷不要放在心上。”
高知山见何乐水吃瘪,心里很高兴,便装作和事佬的样子来打圆场,劝酒。
一席饭连续出现不愉快的话题,弄得几乎冷场,袁润也只当没看见,只是与阮玉珠眉目传情,自得其乐。
等到酒足饭饱,李云燕也回来了,袁润见古平长途跋涉累得要命,李云燕也是心情十分郁闷,便把阮玉珠想召开一个案情交流大会的想法给驳了回去——毕竟这是古代,她和袁润都是初来乍到的,在这种情况下,也需要照顾一下大家的情结和实际情况。
而且,袁润好几天都没和阮玉珠亲亲密密了,哪还有空让大家一起开会,先喂饱了自己再说嘛!
两个人都是很成熟有经验的人了,之前确定了关系,却还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实质发展,这一次算是“小别胜新婚”,袁润拉着阮玉珠便回了房。
阮玉珠心情虽然有些郁闷,但见袁润这个样子,也体谅她数十年心愿一朝得偿,却又眼巴巴地望了这几天的迫不及待的心情。且又知道袁润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她这副样子,肯定是对案情也有了初步的判断,所以也任由得她去,反而着力迎合配合了。
一番云雨下来,阮玉珠被袁润弄得如醉如痴,而袁润也是彻底得偿心愿,而且是上演了弱攻翻身的戏码,心满意足得不得了,就算是手腕再酸再软,心跳再快再乱,心里还是甜美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只是后衙伺候的明珠和如月被她们两个弄得面红耳赤,目瞪口呆——至于白日宣yín么?!
她们不知道这两个人还没有肉/体的欢娱,只当二人早就在一起了,所以对“小别胜新婚”的表现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也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只作没有看(听)见。
“我真不知道这几桩案子怎么会都撞到一起的,我到现在连这到底是三桩案还是两桩案,甚至是一桩案都不知道,人倒已经死了五个了!”高/潮平复之后,阮玉珠搂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袁润,说着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遇,以及刚才在宋承德家里的情况,心情不免有些懊丧。
袁润身子娇小,趴在阮玉珠的身上,一只手还逗弄着阮玉珠的胸尖,一边道:“破案这种事,就像是研究科学,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如果假设这三桩案是联系在一起的,那么连结点是什么?”
阮玉珠忍着袁润的手指和她说话时喷在自己胸尖上的气息的双重攻击,努力地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身体的反应打乱了头脑的正常运转,只得摇头叹道:“不知道。”还是听袁润分析的吧!
袁润笑道:“你们最近到处跑,也着实是辛苦了,我在衙门里,天天和高知山何乐水两个人聊天,向他们打听这十几年来县里发生的大小事情,特别是有关于宋承德夫妻的,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阮玉珠一下紧张了起来,把袁润从身上推下,侧卧着支起了身子:“你发现了什么?”
袁润笑道:“宋氏夫妻二人,都是从别的县城迁到此处的。按律,在本地需要一个保人。这个保人,就是我们的苏昶苏县尉!”
阮玉珠疑惑道:“要保人?我住在这里,并没有请过什么保人啊!?”
袁润道:“还用得着你想?我上任后签署的那几份文件里,就有一份是你的担保证书。”
阮玉珠心里暖暖的,揽住袁润:“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这种小事,告诉你做什么?”袁润重新伏在阮玉珠的怀里——身材变得娇小了,也有这样的好处,可以小鸟依人一下了!
袁润原本的身体,可是比阮玉珠还要胖一点的,再加上两个人的身高相差无几,穿越前的袁润可无法把这个依偎的动作做得如此没有违和感啊!
阮玉珠虽然早知袁润对自己的感情,但是知道归知道,相互之间的那些真情流露,还是会让她心动。
“这下,你可要为我在这边的所作所为负责了啊——哎,原来如此!”阮玉珠忽然在最后若有所悟。
袁润一惊,略直起了身子:“怎么了?”
阮玉珠笑着用下巴抵在袁润的耳边,轻轻地摩挲着:“怪不得你现在看到我大开杀戒就极为不安的,原来是因为你是我的保人啊!”
袁润明知她这话是在开玩笑,但仍忍不住正色道:“珠珠,不是这样的——我是怕你在这个监管力度不够的世界,过度使用你的武力。”说着紧紧地拥住了阮玉珠,“我爱的软妹子,不是滥用武力的人,而是一个温柔的人。我不要你变得冷血,哪怕是因为我。”
阮玉珠张口欲言,袁润却伸出食指点在了她的唇上:“我知道你想保护我,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我也会懂得保护自己的。但是除了我,谁来保护你呢?所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不要再为自己增添无谓的责任感了,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相互支持,一样可以在这个古代生活得很好。”
袁润说着又仰起头,看着阮玉珠:“答应我,不要迷失自己!”
阮玉珠点着头,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是无坚定——一定要保护好袁润,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然后就想到了那个杀手组织,那个叫青槐的杀手,以及上官柔——他们,还会再出现的吧!
看来,调查罗羽裳的身世和她的相关情报,已经刻不容缓!
等这里的事一完,就去一趟京城吧。
于是就把这个打算对袁润说了,但是袁润居然摇头表示否定:“不,你一个人去太危险,出了事都没人做个照应,不如索性等到三年后,我回京述职,你再一起回去。”
阮玉珠道:“不行,三年时间太长了,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我们不能心存侥幸心理,要主动出击才行啊!”
袁润想了想:“那好吧,高主簿会在今冬押运财税去京城,你也跟着去吧。”
魏国的制度,是每个县的税收都直接往京城里运,而不是像齐国那样县归到郡,郡归到州,再送往京城。
齐魏梁三国,原本为一国——大周,天下最终定为三后,原大周十六州,齐国占了十州,魏国占了四州,梁国只得两州。从地域方面来说,齐国所占疆域最大,若是也每个县都直接送往京城,京城根本就接待不下。
这可不比在现代,设个驻首都的办事处,然后转帐什么的方便。在古代,就算是官方设的钱庄,也不可能用飞鸽传书随意支取现钞。而且古代是农业社会,不是商业社会商品经济,为了防止纸币贬值,不滥发纸币,中央是要求对于各种贵金属和粮食等生活必须品有绝对的储备量的。
所以云来这边也是每年冬天的时候就要把秋天收上来的税粮和金银铜钱一起运到京城去,这一来一去就得好几个月,起码要到开了春以后才能回来。以往都是都头古平和主簿高知山去的,这一次既然阮玉珠想去,那就也跟着去吧。
说了一会子话,阮玉珠忽然一下警醒了过来:“喂喂喂,怎么话题被你扭到不知哪里去了?苏昶是宋承德夫妇在此地的保人,那又如何?是他们塞了钱给苏昶,还是他们有旧?”?
☆、第 17 章
? 想到苏昶曾经在自己面前为宋承德说过话,一副不避嫌疑的样子,阮玉珠还是有些疑惑。
要知道苏昶是土生土长的云来县人,他爹一度做到过郡守,后来衣锦还乡,儿子不如爹,但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县尉——所以这段时间里云来命案连发,让苏昶也很是头疼。
袁润正色道:“你去懋县和临江两处查案,此事只有衙门里的人知道——除非那个刺杀你的人,是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的人,若非如此,那必是衙门里的人出了内jiān。或者是衙门里的人通知了真凶,不然便是衙门中人直接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