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安身篇) 作者:暗影流香(二)【完结】(9)

2019-03-29  作者|标签:暗影流香 穿越时空 种田文 江湖恩怨 悬疑推理

  二人在这边惭愧,阮玉珠倒是觉得不错,自己仍然可以亲自参与调查,那是最好不过的。

  二人又问起刚才的事,阮玉珠略一沉吟,也依然将先前对站长说的话告诉了他们——不是不相信他们,而是阮玉珠生怕这事是那个青年杀手做的,说出来徒增二人烦扰,也有可能影响二人办案,便压下不表了。

  由于古李二人心生愧疚,故此也没有多打扰阮玉珠,说了一会子话,便又各自回房去睡了,只留下阮玉珠躺在床上细思……

  ——谁会杀我呢?

  虽然知道有可能是杀手组织派来的人,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要阻止她来办案。

  ——可是,为什么只对我下手,而不对李云燕和古平下手呢?总不可能他们二人是共犯吧?还是说,凶手另有对付他们的手段?

  ——那么,知道我来余姚的人,几乎全衙门呢!也难保他们不泄漏出去,从这个源头找线索是不可能的……

  ——管他呢!不过,李云燕说得对,宋承德之子宋进之不是他亲生的这一点值得注意。

  ——大火烧不去金银。宋杜氏迁居后,未必没有余财。知道这件事的人,是极有可能因财起意而杀掉他们的。

  ——那么,会是赵家的族人吗?

  ——可刚才我问那些人时,那些人都说赵家是骆州带来郡一带迁居至此的,并无什么宗族在此。且赵家满门被火烧死,也没有听说有他们的族人出现过呀!

  ——那么,如果是谋财的话,是不是宋承德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呢?

  ——毕竟宋杜氏如果有钱的话,宋承德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应该会知道的吧……

  ——看来我得赶紧赶回去才行!

  阮玉珠忽然为宋承德的安危担心起来——嗯,不过有袁润在,应该会护着他无恙的。

  从云来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阮玉珠就跟袁润解释了这一行。这次“出差”,不但是要亲手办案,更是用来测试那个青年杀手的承诺是否有效。

  与其一辈子这样胆战心惊地防着有人下毒,不如再次引蛇出洞,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手段。

  像阮玉珠和袁润这样的人,纵然想保护对方,也不会像个老母鸡一样时时刻刻不离开对方的。对于彼此,其实她们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信任的,就好像穿越的那一回,袁润知道阮玉珠会扔个闪光弹,而阮玉珠也知道袁润会闭起眼睛免受伤害一样——虽然那一次出了差错。

  给予对方信任,欣赏对方,并且支持对方,这是两个人的相处之道,并不会因为二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而变得反而小心翼翼起来。

  有很多恋人,在确定关系前相处融洽,一旦突破了那条线,反而搞得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处处小心,甚至都显得猜忌起来,反而让各自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中止。

  而阮玉珠知道袁润虽然穿越到了一个“豆芽菜”的身上,但是她的经验,她的反应,她的机变,都没有变。而且现在的袁润是个县令,比之穿越前的一个小侦探,她有着更多的资源可以调配,阮玉珠相信她能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保护好自己。

  手槍、□□、冲锋槍,都留给了袁润,强攻是不怕的,而斗智下毒什么的,阮玉珠觉得袁润更不是那种会轻易上当的人。

  所以袁润不但能保护自己,还能在云来继续查案,保护该保护的对象!

  在出发前,二人虽然在各自做着手头的活计,但是必要的交流还是有的,对于之后的种种展开,二人也有着相当程度的探讨——可谓是脑洞大开。

  现在宋承德会被灭口一事,也被二人探讨过——虽然动机不同——所以阮玉珠相信袁润不会完全没有动作,任由凶手行动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阮玉珠这一次的奔波应该还算是走运的。

  因为他至烽弄明白了一件事——宋杜氏一案,包括她儿子被杀,确实有蹊跷。不然,也不会有人来刺杀他。

  至于名妓轻云一案,是否与此有关联,那就得另说了!

  想到这里,忽地为这个叫轻云的□□有些感慨起来——唉!本来沦落风尘就已够惨的了,现在却死得这么惨,而衙门这边不但连杀害她的人没有头绪,甚至主要的人手都集中在杜氏一案上,难道□□真的这么没有地位,被杀了也引不起人注意?

  阮玉珠知道杜氏这案子被衙门关注,主要还是因为其中出现了强人——有马的强人,可不是一般的,如果是□□就是古代的枪支,那马匹就是古代的冲锋车。

  杀人斫首,纵马远扬,纵然是杀人分尸这样恶劣的手段和影响都要被压一压了!

  ——我也在全力追寻杜氏一案,对轻云一案也略少关注,也有这方面的情况在吗?果然我穿越之后,对于人权和平等等方面开始渐渐迷失了自我了吗?

  阮玉珠想着想着,睡意渐渐涌了上来,终于浅浅睡去。

  第二天,阮玉珠和李云燕、古平洗漱完毕,准备先去找个地方吃早饭,再去当地的里正处问问宋承德的事——据宋承德平时自述,他也是十多年前从家乡离开的,这里的老人应该都还记得他吧。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填了五脏庙——驿站的伙食,你懂的!

  三人找到了一家在街边生意不错的早点铺子,进去占了个座儿,让老板上当地的风味小吃,然后小声谈论案情——说是讨论,实际上是听阮玉珠说,他们两个帮着来些锦上添花的分析罢了。

  不多时点心上来,三人便停了口,开始早餐。

  阮玉珠先吃好了,见二人吃得慢,便先把那张宋承德的画像拿了出来,准备等会儿在路上就可以顺路找一些年纪略长的人询问了。?

☆、第 11 章

?  李云燕见阮玉珠拿了画出来,忍不住道:“这宋承德的皮相倒是不错,看上去可不像坏人呀!”

  “难道凶手的脸上会写着‘我是凶手’四个大字不成?”古平咽下一口食物,抬头看了李云燕一眼道。

  结果李云燕却没有理睬古平,而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拿过宋承德的图像在看着。

  古平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应,也就自己继续吃饭,而阮玉珠却被李云燕的样子弄得有点惊艳——

  只见李云燕一手托腮一手托画,眼神迷朦,唇角带笑,露出一截让人看起来忍不住想斫上一刀的白雪也似的颈子,半倚着桌子的慵懒神态,就算阮玉珠心有所属,也不住心突地一跳。

  李云燕盯着这画像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正准备收起来,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咦,这好像是朱子海嘛?”

  三人一惊,转首望去,却原来是这店里的店小二——这小二年纪不大,约莫只有二十七八,却不想能认识已经离开这里近二十年的人。

  “你确定是你认识的人?”古平怀疑道。

  那店小二又凑上前看了一眼,笑道:“啊,是有些相像,却又不是呢!”

  阮玉珠忙问:“那朱子海是什么人?”

  店小二笑了笑,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怕记不清了。”

  李云燕听得一怔,阮玉珠却在一旁心领神会地掏出二两碎银递到小二手里:“小二哥,仔细想想嘛。管他有的没的,也说来听听也无妨嘛!”

  那店小二掂了掂银子,纳入怀中,上前陪笑道:“那朱子海,十几年前在‘妙手堂’里做过伙计。”

  古平嘴唇动了动,欲要说什么,但终是忍了下去,却听阮玉珠接着问道:“‘妙手堂’是做什么的?”

  “那是本地最大的药铺。”

  “那这个朱子海,现在还在妙手堂吗?”

  “十几年前就不知去向了。”

  “那当时你岂不还是个孩子?还记得他吗?”

  “嗯,我记性很好的。”

  “那这幅画真的和他很像吗?”李云燕把画像递到店小二面前道。

  店小二凑上前仔细瞅了半天,道:“啊,乍一看很像,可细一看,却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总之挺怪的。这确有几分神似,但又不是十分相像。”店小二挠了挠头,蛮为难地道。

  三人对望一眼,片刻间心中便已拿定了主意,便挥手让小二下去,然后细声讨论起来。

  “近二十年前的印象,和现在的画像,自然会有很大的差别。”

  “对,更不用说当年这店小二还是个孩子了。”

  “等会儿去一趟药房吧?”

  “我也是这么想。”

  三人简短地交换了一下意见,便加快速度吃饭,吃完了径自去找那“妙手堂”。

  路上李云燕又偷着告诉她——由于古平和李云燕迟出发了半天,县里对于轻云的事也有了些新的线索——前些日子轻云曾经被人包了,送给苏昶当礼物,而苏昶却是把人给退了回去,说是不知道“送礼”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不敢轻易受之。

  其实这种事在衙门这边也不少见,经常有人匿名送礼给当官的,甚至一些当差的,至于收与不收,都是自己把握着办,别搞出事来就行。

  至于这样包个□□送到床上,也不算是什么太出格的事,以苏昶的身份,吃干抹净不办事也没什么,不过这样退回去,也算是“高风亮节”了。

  “罗大人新上任,苏县尉哪敢乱来。”李云燕的话,让人听了总觉得有几分轻蔑之意在里面。

  “对了,罗大人还让人把最近十来年未归案的一些流窜犯的档案取来让她翻阅,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李云燕在阮玉珠耳边轻声道。

  阮玉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呀,知县大人也没有对我说过。”

  李云燕脸上微红,没有再说什么,阮玉珠也装作并不在意,继续前行。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妙手堂”,进去后拿出衙门的腰牌,然后便对掌柜的问话。

  那掌柜的已经年近六十,老眼昏花,最多也只能看出这是衙门的腰牌,却无法认出是哪一个县的衙门里的人——当然,就算他眼睛好,这边的三个人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看到这腰牌标明着所属地方的背面,更不会说明自己的身份,只让掌柜的知道三人是衙门里的人就行了——只当三人是本县新来的公差,忙上前打招呼,还拿了三锭银子来分别塞给三人,怕是以为三个新人来打秋风了。

  三人笑着把银子推了回去,古平因为是男人,便上前一步先道:“掌柜的别误会,我们是来问你一些事情的,还望你配合一下。”

  掌柜的笑道:“是什么事情?我和方县尉的关系不错,一定会全力配合各位,不让方大人难做的。”

  这话是在暗示自己是有后台的,但这边的三个人自然不会当一回事——当然了,如果这事真的被本地的捕快或差役看到了,就算不会起冲突,但发生点不愉快的事是难免的。毕竟是“跨区执法”,又不跟当地衙门打招呼,是比较让人反感。

  当然了,不跟这边的衙门打招呼,是因为打了招呼也有别的麻烦,比如要给这边的衙门好处费啊,上下打点啊,一连串的麻烦事,还不如赶紧问话,问了就走。就算被当地官府的人发现了,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最多不过讥讽几句什么的。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李云燕无视了对方的话,只拿出宋承德的画像让他辨认。

  “对,有过这么一个人,好像是叫朱子海,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掌柜拿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子,然后十分肯定这是那个叫朱子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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