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影不是贱货!"秦远微微颤抖着身子辩解。
"好,就算他不是,你之前选择了家业,没有选择他......可想而知你也明白哪个比较重要!"展季文再接再厉,他已经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了,"我不是要你放弃他,只是延迟一段时间而已,到时不要说一个魑影,就算你要整个妓院也没有问题!"
"......"秦远保持沉默。
"怎么样?"
"......好吧!"秦远点头给予承诺,"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非常时期里,你们可不能伤害他半分!"
"这是当然!"展季文洋溢着得逞的笑容响应,"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计划,我们决不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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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阴缺,栏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暗淡灯花结。灯花结,片时春梦,江南天阔。
──范成大《秦楼月》
霁凌岳带着一批大内侍卫日夜赶路,计算着曜光来信上提到的时间,直奔向伏曦山庄。可是一路上霁凌岳好象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有些喜怒无常,但也没有侍从敢多问什么,他们只有隐忍着各自做好本分的事情,期待着王爷早些脱离这个状态......
"爷......王爷!"近侍的靠近岳王爷的马,可是霁凌岳却丝毫不见反应,"王爷!"
"......!"一记高昂的叫声才将他从沉浸的世界中唤醒,"怎么是你?找本王有事?"
那近侍微垂下头生怕惹恼了霁凌岳,"王爷,是这样的......您之前叫奴才替您查的事情已经查完了!"
"什么事情?"霁凌岳不耐烦地询问道。
最近他总是觉得不对劲儿,从魑影离开的那天起......四周好象少了点什么似的,思想也不能集中,只要一有空他的映像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每天梦里总是见到他,那个唯一敢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人,梦见他那坚定的眼神;梦见他在自己怀里轻喊着"娘,救我......";梦见冬至夜晚他流下的泪水;甚至梦见和他那一夜的缠绵......
他已经被送走了,自己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自己回宫后能见到的也只有他的尸体!霁凌岳拼命提醒自己,可是没有用!这样的状态叫他如何去面对麒和煦?因此他常常在侍从身上撒气,弄得他们人人自危,明知道这是无用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发泄。
"是......是王爷之前不是吩咐奴才去查一个冬至出生的韵儿吗?"那人好心提醒主子。
韵儿?是他!
一提及他,霁凌岳反射性地大怒:"谁准你提起他的?给本王闭嘴!"
"是!是!"那近侍避之不及地赶忙退后。
"等一下!"霁凌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又重新把他叫了回来。
"王爷还有何吩咐?"那人胆战心惊,步步为营。
霁凌岳按压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以较为平稳的声音问道:"那人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啊?"那人没有听明白。
"混帐,本王是问你,那韵儿的事查得怎么样了?!"霁凌岳又被他惹火了。
"啊......啊,是!"那人莫名其妙。
说不准提的是这个王爷,而现在来问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
"是什么?!快说!"霁凌岳耐着性子追问。
近侍卑躬屈膝回答道:"是,奴才查遍了皇城的所有人口......其中男孩名中带‘韵\'字的并不多,而冬至出生的更是少之又少,可按照王爷给的要求,今年二十有四,还在生的......这......"
"有多少?不要遮遮掩掩!"霁凌岳严厉地命令道。
"回王爷......没有......"那人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回答。
"什么?!"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符合二十有四、冬至出生的带‘韵\'字的男孩本有三个,可再生的就......"近侍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怎么可能?难道是......霁凌岳灵光一闪......
"告诉本王,那三个是怎么死的?"
21
魑影坐在椅子上,双脚翘起在桌子上,后背借力蹬起前方的两个椅脚摇啊摇,手闲来无事拿起个水杯把玩着,好象等待着什么......
"吱......"忽闻房门被打开的声响,他看着苍衍从外面进来,才摆正自己的椅位,放下手上的杯子还往里添了一些茶水。
"苍衍,人送走了?"魑影端着茶水递到他的面前。
"恩......"苍衍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魑影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傻小子,来喝口水!我早就预感他不会赎我......不用放在心上,探究他的底细,方法多得是,慢慢来不要急......"
事实就是,只有经过一夜的时间,秦远就破坏了他昨日对魑影的承诺!昨晚还信誓旦旦要赎魑影回家,今天一早就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什么自己的一笔生意一时周转不灵,要过些日子才能拿到银子,希望魑影可以忍耐一些时日,等一切结束后定会赎他回去......苍衍一听便知是假,这姓秦的家里可谓家财万贯,靠私卖官盐得到的黑钱足以养他一辈子!什么生意周转不灵......都是借口!
苍衍接过茶水,不解地望向魑影,"为什么......公子不会难过吗?"
"咦?我?"魑影愣了愣,不知他所指为何。
"先不说收集证据的事......秦远不赎你,那你就要在花溢楼被人糟蹋,你......"苍衍气急败坏,可能是当事人的魑影那事不关己似的态度惹得他更加为他抱不平。
旁观魑影,他可就坦然多了,继续翘脚抬凳,顺便更正苍衍的说辞,"苍衍啊,说错了哦,不是‘糟蹋\'是‘生意\'!我本来就是个男妓,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何况那些人都会付钱......"
"可是这......"明知魑影没有说错,可当听到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苍衍却有股不知名的怒气。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魑影向他挥挥手,"那秦远骗过我一次,现在再骗次也无所谓啦!呵呵......倒是苍衍你,这么意气用事,真怀疑......你真的是做过卧底吗?"
苍衍被他这么一消遣,顿时红了脸,"公子可不要太小看我了......我是有做过卧底......可是来妓院......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