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也一让与他笔录上反复回答的一样。
陆警官已经心里有数了,把他关了回去,坐下来时心里明显憋着气,“既然我们已能确定田岢说了谎,那么可否朝着相反的方向来分析。他在苏平吵架的事上撒了谎,说不定整件事都是他捏造出来的,和他们吵架的并非苏平,那么与他们吵架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再则,他其实歧视同性恋,却故意假装不是。”
“那么说来,他有可能才是真凶了?”司徒夜月插嘴道。
“现在仍然不能确定。”陆警官经此一事更加谨慎了,但还是哪句话,能指向真凶的证据太少,他还是愁容难消。
不过许斑的嫌疑相应降低了些,当他要求到旅馆门口吹吹风时,陆警官没有拒绝。
看着一个警官陪着他坐在门口吹冷风,沉夏和希声对视了片刻,起身往陆菡韬的房间走去。这时司徒夜月正在厨房里帮尤叔的忙,无暇关注这边。
这间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不知道平时是否也是如此。
“看来这里的摆设和楼上的客房也差不多。”沉夏推开门进去,先粗略打量了一番。
希声示意他说话再小声些,拉着他走向房间中央的床。两人低头看了看,发现这名从未见过的客人陆菡韬用被子蒙住了脸,全身都盖的很严实。
大白天的也睡得这么熟么?
两人开始在房间里轻手轻脚地找东西。打开了几个抽屉,希声找到了一些东西,对沉夏勾勾手指头,“哥,你来看这些是什么?”
“什么啊。”沉夏走过去往里看,“奇怪了……数字门牌?”
司徒夜月不是说,她订做的数字门牌不够,因为怕麻烦再去订做一次,所以才用塑料字母代替的么?
“看来她真的隐瞒了不少事。”沉夏努努嘴,让希声再找别的地方。
翻动了衣柜,希声从里头找到了两件关键的东西——艾恩教授失踪的梳子和指甲钳。因为这两样上有艾恩惯用的一家国外公司的LOGO,他们很快就确定了。
“没想到东西竟然在这里……我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东西。”沉夏冲他扬眉一笑,在房间里看了看,蹲下身,打开了床头柜。
他从里面发现了司徒夜月用来贴在钥匙上区分门牌号的贴纸。
“呵,看来我们有必要和这位陆菡韬谈一谈了。”希声这次故意提高了音调,床上的人却还是一动不动,连翻身的动作都不曾有。
希声紧蹙着眉头,盯着床上鼓鼓的被子。
沉夏则低着头思考着另一个问题,陆菡韬这里的东西,究竟司徒夜月知道不知道?她不是负责照顾她么,应该经常接触他的衣柜、床头柜和抽屉吧?
忽然,希声走上前,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把沉夏吓了一跳。
而床上的假人吓了他第二跳!
这个假人是橱窗里常常摆着的那种人形模特,蜷曲的形态,还有假发。怪不得他们刚才从背后看,没能发现是个假的。
“陆菡韬到哪里去了?”沉夏诧异地问。
“看来不用等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现在就与司徒夜月摊牌吧……”希声征询了沉夏的意见,便出门把陆警官喊了进来。
司徒夜月被带进来时还表露的一头雾水,尤其当他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假人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菡韬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模特躺在了床上?!”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吧,司徒夜月小姐。”陆警官冷声问道,与她面对面。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个小时前我还在这里的,菡韬当时还在床上啊!”司徒夜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愣然地掀了掀被褥,还弯腰看了下床底。
“天哪,菡韬你不要跟我玩这种恶作剧啊!”她惊慌地喊着,还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陆菡韬你去哪了……该不会,你带着东西跑了……”
她顿时一个激灵,转身趴在地上,用手指抠出了一块地砖。
“我的天,陆菡韬你个混蛋!你居然真的带着东西跑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司徒夜月垂着头捂住嘴,忽然发声大哭起来。
沉夏希声和陆警官都走过去看,发现地砖下有一个凹陷的空间,但里面是空的。
“司徒夜月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陆警官已经取出手铐,准备逮捕她。
司徒夜月哭得梨花带雨,呜咽道:“我,我……我的确有罪。是我偷了艾恩教授的行李箱,拿走了里面的梳子和指甲钳,他之前的老花眼镜也是我偷的,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菡韬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直到昨天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要艾恩教授的梳子和指甲钳,是为了那梳子上的头发和卡在里头的半个指甲壳。”
“什么?原来你昨天给我的头发丝和指甲,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事先藏好的艾恩教授的。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陆警官恍然大悟,伸手把她铐了起来。
就听见司徒夜月懊丧地接续哭道:“菡韬说,只要DNA检测通过了,我就能顺理成章变成他的女儿,获得那笔遗产。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若不是你们发现,我大概要到晚上才会知道……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都是听他指使才这样做的啊!”
“这么说,艾恩教授是你和陆菡韬一起杀的?”希声紧蹙的眉头并未放松。
沉夏也极度认真地观察着她的神情,捕捉着她的微表情。
司徒夜月涕泣了一会儿说:“不,不,我没有杀人!艾恩教授是菡韬杀的,我从未想过要他死,是菡韬擅作主张做的。我一开始不过是听了他的怂恿,想假扮他女儿而已!”
“那黄玉林和祝彬的死呢?”陆警官并非这样就信了。
“他们是……是被田岢杀的,不过他是错杀,只是不走运被菡韬发现了,所以才被他利用了。苏平的死也是菡韬设计的,因为苏平有天晚上撞见他了,菡韬不确定是不是被看到了脸,他怕自己一直装病的计划失败,就……”
“哼,你们倒是一不做二不休啊。”希声冷笑一声,“夜月小姐,陆菡韬是带着艾恩教授的密码锁跑了吗?”
“是,没错。”司徒夜月这时的神色更加悲凉,无力地回答说:“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解开密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