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上映出一个面貌娟秀的人,脸上现出意味不明的笑。
“刘世鑫,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交给周桓。你出去吧。”
“啊?哦……”
刘世鑫没料到副总裁最后竟然没有发飙骂他,而是给了他这样的指示。这让他先愕然,继而欣然,最后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又有点儿疑惑。
拉开办公室的包金的胡桃木门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材爆好,身穿一身浅粉色l女装的副总裁,见她犹然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陶醉地看着外面的雨幕,就像是在欣赏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交响乐。
——
“啊!打雷了!啊!闪电!我怕!”
春香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死命地两手抓住床头,抗拒离开何莎莎的床。
她是被气呼呼的何莎莎从香甜的睡梦中给吼醒的。
中午春花来陪着她吃了饭,又扶着她上了两次厕所,并且陪着她扯闲篇两个小时,春花她妈来把春花喊走后,她才美美地睡着了。说实话,这两个多月来她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这么好。
这间床软软的,枕头又香香的,还很宽敞,她没理由不好好享受一下。
也记不住做了什么梦了,反正在梦中她流口水了。就算被何莎莎给吼醒,她嘴里还有香甜的余味,那味道不是糖,而是属于女人发肤的味道。
何莎莎气死了,她绝对不能容忍春香借着什么脚受伤,还有外面打雷闪电什么的就赖在自己的床上不走!
已经累了一天了,她想在吃晚饭前躺一会儿恢复点儿体力。可是叫醒春香后,她却跟个刺猬似地,一拉她,她就要惊叫,不知道的听见还以为某个女人正在被人qj。
春香不走,她就没法躺下去,不能躺下去休息,这让她几乎要暴走了!
“你给我下来!下来!这是我的床,你听明白没有!”何莎莎吼叫着,去抱着春香的细腰往下拖!
“啊!救命!救命!”春香爆发出了带着哭声的喊声。
这……
何莎莎给她喊得头皮发麻,春香这是要把邻居还有外面的游客都给招来吗?这种声音不让人乱想都不可能。
结果,没把外人招来,倒是把她妈何秀红给招来了。
何秀红一进来就用质问的口气对她说:“莎莎,你这是做什么呢?春香脚伤了,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行不行?这么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欺负人家呢!”
何莎莎被她妈嘴巴里“欺负”两个字给狠狠震了一把,竟然脸上有些尴尬地触电一样连忙把手从春香的细腰上拿开,退两步,有些恼怒地对她妈说:“妈,这臭丫头占了我的床不下来,我怎么睡觉?这一天下来,我累死了……”
“何阿姨,我怕闪电,我怕打雷……”春香红着眼圈儿可怜兮兮地解释她不愿意离开小老板床的原因。
“哎,莎莎,春香脚伤了,你看她这可怜的样子,就让她在你这边床上呆几天嘛,等她好了,再让她回去,行不行?”
第6章 chapter6
“不行!”何莎莎一口回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何秀红看看女儿,又看看春香,明显犯难了。
想了想她试着再去劝春香:“春香啊,要不这样,你去何阿姨那边屋里床上去休息?我那张床除了小点儿,也不比莎莎的床差?”
春香虽然听到了何秀红说话,但是垂着头,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床头,没有吭声,恰巧此时外面“轰隆”一声响起一个炸雷,震得地面一阵抖,吓得春香尖叫一声,瑟瑟发抖。
何秀红见她这样,怜悯之心大起,正欲开口安慰她。
一边的何莎莎已经张嘴问她:“妈,你让春香上你屋子里去休息?你那张床那么小,怎么躺得下第二个人?”
“我睡春香那里好了,我那张床让给她。”
“什么?不行!她那里你怎么能睡,搞来搞去,春香成什么人了,她只不过是个小工而已。妈,拜托你认清楚这个现实好不好?”
“我说莎莎啊,你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哈。春香是咱们请的工人不假,但是工人也是人,她的脚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早点儿恢复。以前你让她睡那张*的沙发我也不说了,还有平日不叫|春香做这样就叫她做那样,超出她工作范围的事情我也不说了,谁叫你是我的女儿。但是今天,我希望你能对春香好点儿,春香是孤儿,身世可怜……”
何秀红说到春香的身世上头就话多了,扯得远了。
何莎莎厌烦她妈这种老生常谈,也不想耳朵再受罪了,再加上这会儿累得不行,实在没有精神再跟她妈扯下去。
最后她投降了,双手合十做拜佛的样子:“妈,我求求你,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春香在我的床上可以休息,一直到她养好伤。”
“这就对了嘛。”何秀红见女儿退让了,不由笑起来,接着她上前去把春香紧紧抓住床头的手指给掰开,和声说:“乖,春香,松手。莎莎已经答应,你可以在她这张床上休息,直到养好脚上的伤。”
“真的,真的不赶我走了吗?”春香怯怯地看了一眼何秀红,又不放心地转脸去看一看何莎莎。
何莎莎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她直接走过去,拿在春香旁边自己的枕头。没想到她的手刚碰到枕头,春香突然松了手,一下子就扑到那枕头上,把那枕头抱得紧紧的,不让何莎莎拿走。
“可恶!”何莎莎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忍受她了,霸着自己的床不走,还要霸占自己的枕头,这是什么道理?到底她有没有自知之明,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所以她抓住枕头的一角,死命地往外扯,一脸不爽的表情。
另一边,春香就如同是护着什么金枕头一样,两手抓住枕头的两边,一脸害怕何莎莎夺走她的心爱之物的表情。
“你们两个……”何秀红见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出来一句:“你们两个上辈子是不是冤家,这辈子一见就掐,这会儿又争上个枕头了。”
摇摇头,她去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只新枕头,递到春香跟前:“春香,阿姨给你一只新枕头,这只枕头比那一只干净,还比那一只新……”
何莎莎对于她妈再次表现出来的偏心报以鄙视的一瞥。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春香竟然说:“阿姨,我就要这一只,刚才我抱着这一只枕头睡得好舒服。”
有人要认床才能睡好觉,倒是很少听到有人要认枕头才能睡好觉的。
何秀红表示不理解,“啊”了一声。
“你看嘛,妈,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吧。她这种人,就是这样,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何莎莎冷笑着说。
忽地她突然想起了刚才进屋时看到春香抱着枕头流口水的样子。于是怀疑自己的枕头上说不定沾上了春香的口水,立刻觉得恶心和不自在。
她恶作剧地突然撒了手。
春香果然如她意想中的一样失了力,一下子往后一倒,抱着枕头“咚”地一下子后脑嗑在木质床头上,给磕得龇牙咧嘴,显然是给磕痛了,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莎莎!”何秀红有些生气地朝着何莎莎喊了一声,语气里都是责怪。怪她恶作剧地整人,让春香撞到了头。
她扔掉手中的那一只新枕头,忙凑过去,让春香低头,拨开头发看她后脑勺,见后面只是红了一块,并没有流血,这才松口气。又替春香揉那一块磕碰到的地方,嘴里柔声哄她:“没事儿,没事儿,阿姨替你揉一揉就不痛了啊……”
一边揉一边恨恨瞪女儿两眼。
何莎莎摊摊手,不以为意,见到春香被撞,她心里还觉得挺松快,有总算出了口气的感觉。这臭丫头不整她一下,简直就是虐待自我!
她去把她妈扔到床上的那一只新枕头捡起来,走到床尾,爬上床,在床尾靠墙的那一边躺下。刚躺下,她又想起什么爬了起来,拿起床上她盖的一床毛巾被,将毛巾被展开,再卷成一条,往床中间一摆,指着它说:“春香,你在外面,我在里面,你在那头,我在这头。我警告你,不要过界。不管你手或者脚过界,被我发现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停了停怕春香对于这越界的警告认识不深刻,又形象话了下:“手过界砍手!脚过界砍脚!我厨房里可有一把磨得雪亮的砍刀,你应该见过我砍猪蹄吧?”
春香当然见过小老板在厨房里砍猪蹄,那把雪亮的砍刀她也印象深刻。所以在何莎莎说完威胁的话后,她立即表示她绝不敢过界,让小老板放心睡。
既然威胁的目的达到了,何莎莎也不再废话了,倒下去沾着枕头,三分钟之内就睡着了。
何秀红另外去找了两床毛巾被过来,一床给女儿搭上肚子,另一床给了春香。看了看女儿在双人床中间摆放的那条毛巾被卷成的“粗绳子”,摇摇头叹气:“这孩子,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走出女儿的卧室之前,她向春香交代:“不要弄出响声,让莎莎好好睡个觉,她今天累惨了,干了很多活儿。你也再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过来叫你们。”
“好的,何阿姨。”春香笑得明媚,点头小小声道。
等到何秀红出去了,春香把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那个属于小老板何莎莎睡的枕头放在了身后,她重新躺了下去,侧过身,把鼻子埋进枕头里,重重地去嗅那枕头上属于小老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