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
李曦:“你的爱好还真是广泛……”
莫小慢点点头,认可。
她的兴趣基本都是别人推荐来的。小时候跟发小在电视上看动画,算是受她影响的;初中就和于露同班,被她推荐看了韩式小说,只看了一本;高中于露喜欢了韩寒,莫小慢买了本长安乱,现在都没翻几页,情节却在与于露断断续续的聊天中知道的差不多了;现在李曦推荐的日剧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生活大爆炸却让她陷了进去。
喜欢的,不喜欢的;能插上话的,不能插上话的。莫小慢每次看见朋友眉飞色舞地跟她分享,都有满足感。
当然能够互相沟通的时候会更让人更加满足。莫小慢最近迷上了大爆炸,每次晚自习后都要跟窦晗探讨一番——
“Sheldon木木的真是太可爱了……”
“Howard讲话有点恶心诶……”
“你说国外的物理系的男生真有那样的吗?怎么跟我妈说的不一样?”
窦晗笑,说:“应该会有吧,不是有那种智商很高但是做事跟小孩儿一样的吗?”
莫小慢:“唔。”
窦晗:“你喜欢看我给你推荐些别的,高考以后看。”
莫小慢:“好啊。”
突然想到朋友说的一件事,莫小慢问:“听说王梦佳要去考大学了是吗?”
这两天班级突然有这种传闻,莫小慢开始以为是玩笑,今天发现传的很像真的了。
窦晗:“哦,她说家人让她去参加自己所在大学的内部考试。本市的,刚升了二本,她认为是不错的选择。”
莫小慢惊讶:“她的家人也是老师?”
窦晗点头。莫小慢整个人都震惊了。她一直暗自猜测王梦佳的父母是很忙碌的商人,没有时间管教自己的孩子,才让王梦佳被身边的人带坏了,没想到她的家人是老师……和自己一样啊……
窦晗说:“她的家人不太知道她在学校的事情。而且她平时只是跟男生走得近,没在学校违规单上挂过名。”
莫小慢的脸噌的红了,表情有点羞赧:“你别误会,我不是说她惹祸……我对她没什么偏见,只是听说她流产什么的,有点……”
莫小慢说不下去了。这种道听途说的事虽然传遍了整个年级,但是从自己嘴里经过还是有点背后做小人的羞耻感,更何况王梦佳还是窦晗的朋友……
其实莫小慢心里很清楚自己对王梦佳还是有点偏见的。她看了很多外国小说,连老妈书架上的昆德拉都看了不少,不至于不谙世事也不会排斥早恋食禁果的人;可是才与王梦佳做了一年同学就看到她换了很多次男友,内心深处难免会对她有不洁身自好的偏见。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又过了几天王梦佳不再出现在课堂了。她果然考上了本市的学校,不用再挤进人满为患的高考大军。班里有人觉得她的运气不错,可是转身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外,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准备。?
☆、第六章(改)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的节奏有点乱,改了一部分,谢谢几位读者的捧场,我会坚持把这个故事讲完的,请放心愉快的食用O(∩_∩)O~~
经过李曦的提醒、注意到窦晗的朋友很少,在王梦佳走后,莫小慢就更积极的靠近窦晗了。
以往她只在中、晚放学和她黏在一起,现在课间也不时往她的身边跑。临近期末考试——高二升高三的考试——班里的人都很重视,莫小慢也没了聊动漫美剧的闲心,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课业上。
于露她们还是会主动的来问些数学技巧之类,窦晗不习惯主动,莫小慢就把每个下午的大课间留给了她,自发的去探讨一些数学难题,一方面自己巩固,又能帮助窦晗,顺便请教一些英文语法,暗自觉得是win-win政策,内心有点小得意。在这种气氛之下,他们考完了试,终于迎来了最喜欢的暑假。
只不过这个暑假看起来并没有往常那么令人兴奋。
暑假时间缩短一半,另一半学校提前开课,还定性为补习。另外,自由支配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人放肆娱乐了,莫小慢的妈妈就为她制定了与上学等时学习时间,只不过把完整的周六周日都给了她。
莫小慢按照惯例,在假期当天就对自己的周末做了安排,一部分跟以前一样分给于露小白她们,另一部分给了窦晗。
这么说似乎又显得没有良心,因为另一部分的时间是跟窦晗约好的去游泳馆的活动,莫小慢完全是被帮助的角色。莫小慢是个旱鸭子,窦晗是个水性精通的人,某天莫小慢提出自己一直想要学游泳时,窦晗就一口答应了当免费的游泳教练。
只在游泳馆学了两次莫小慢就有点羞愧了。她的进度很慢,窦晗为了教她也没太多享受游泳的放松,在第三次学习后,莫小慢提出:“暑假的试卷你都完成了吗?” 她想着暑假本来就有五年高考的作业,还发了那么多试卷,其中不乏难题。试卷没有答案,肯定有窦晗不懂的,自己说不定还能报答一二。
果然,窦晗只是略微思考,就说:“确实有很多不太懂的。”
莫小慢内心额手称庆,表面还故作淡定地说:“我也有一些不太明白的,时间还早,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去你家?”
莫小慢第二次到窦晗家做客。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外婆,只觉得亲切。这次却遇到了她全家都在的情况,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当天除了外婆,在家的还有窦晗的继父、妈妈,知道窦晗带人来做客时倒履相迎,让莫小慢好不尴尬。在门口鞠了很多次躬才进到了窦晗的房间。
“你的家人好热情。”莫小慢的脸色还是有点红。
窦晗笑,说:“对你才这样。我以前的朋友他们都不喜欢,来的时候都不太理睬的。”
莫小慢:“……是吗。”
窦妈妈敲门送来了果汁,邀请莫小慢留下吃晚饭,才离开。
窦晗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才说:“是啊。我初中之后的朋友都是不太喜欢学习的。我妈不喜欢他们,让我换朋友。可是我一上初中就被他们拉进了团体,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是后来慢慢变得不太学习的。那时候其他同学已经很不喜欢我了,我害怕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根本就没理她的忠告。”
想到什么,她笑了笑,才继续说:“初中学生分级就很厉害了,一旦开始混日子就不太容易靠自己的意志力专注到学习上来。我妈那时候怕我学坏,天天接送我上学,让我尽量减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我那时候叛逆觉得在朋友面前很丢人,后来发现他们私底下开始做一些出格的事,还有些男生开始怂恿暗示我、就醒悟过来了。于是拿‘妈妈太凶不敢惹’做了挡箭牌,不再跟着翘课、每天放学就回家,才在初三的时候把成绩追了上来。”
“你妈妈真厉害。”莫小慢说,“我觉得家长其实真的比我们懂很多的。我有段时间觉得跟他们有代沟,不太听话,也是多亏了老妈的监督。”
窦晗:“哦?你还有不听话的时候?”
莫小慢:“对啊,我初中有段时间很迷恋动漫,老妈看电脑紧我就偷偷买了很多漫画书,看到很晚才睡觉。那时候我自诩聪明,觉得考试什么的只要稍微补一补就没问题,结果一考试就掉落到了年级二百多名。老妈没收漫画的时候我觉得她不懂我们这代人的兴趣、觉得没这些课外补充就会失去跟同学交流的话题。妈妈听了以后虽然还是没收了书,但是每天留给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做感兴趣的事情,才让我慢慢削弱了漫瘾。”
莫小慢用窦晗的手机给妈妈打了电话,在窦晗家吃了晚饭。窦晗的继父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全程笑脸,妈妈看上去不像平时很热情的人,但是餐桌上跟莫小慢说了很多话。整个餐桌上基本都是她们两个的对话。
晚饭后窦妈妈亲自把莫小慢送回了家,告诉她随时都可以去家中做客。莫小慢道谢,上了楼,心情晴朗的告诉了父母对窦晗家人的好感。
整整一个暑假,莫小慢终究没能学会游泳……窦晗的数学倒是有很大的进步,莫小慢从她没有标准答案的试卷上看到了这个结果。
很快补习开始,他们还是在原来的教室上课,俨然开学的样子。期末成绩也是在补习时公布了。大体上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有少量的黑马候选者一点一点地挪向前面。
开学当天,除了成绩单,圈圈还发下了另外一张单子。
圈圈说:“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你们无聊的时候可以想一想未来想做什么了。”
众人纷纷低头,白纸上的“梦想”两个字刺得人胃酸眼睛疼……
圈圈又说:“这个不着急,随时都可以给我,高考之后都行。我只是希望你们多一个动力,为了未来不要浮躁。别给自己压力。感觉迷茫的时候考虑一下。”
……于是大多人都把它随意的放到了某个地方,有没有马上在心里思考就无人知道了。
莫小慢考虑了。
不止考虑,她还把这个想法提前剧透给了两拨人。
其一就是朋友,包括窦晗。
莫小慢:“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窦晗很快答道:“老师。我已经把表格交给圈圈了。”她也开始跟着莫小慢叫班主任的绰号了,“最好是去外国当中文老师,学对外汉语;不过最近觉得教中国人英语也不错。你呢?”
莫小慢:“我以前想的是让老妈给我选专业,我本来也不太清楚想做什么,学什么都无所谓。可是最近有点想学日语了。”
“日语?”窦晗笑,“你还真是喜欢动漫。”
莫小慢:“其实不完全是动漫。我以前看的时候也没想要学会说什么的,最近看李曦借给我的电视剧,没有字幕,虽然大多数听不懂,但是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晚上莫小慢把同样的话告诉了父母。妈妈还没有表态,爸爸却说了“反对”。
他说:“你想学语言去学英语法语或者其他小语种,学什么日本的东西!”
莫小慢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爸爸,就乖乖做了让步:“其实我只是觉得自己英语之类的学起来很累,日语看起来简单一点,才想学的。”
又说:“我也是突然有这个想法的,还没有定。改学别的也没什么的。”
莫爸的脸色这才好点。
高三的那一年,即使没有在最初切入紧张模式的人,也会被黑板上的倒计时刺激。莫小慢在前两个月还能够一步一步地按照早已制定的计划复习,不久就感觉到无法控制的浮躁感产生自我怀疑。这种怀疑在自我调理和家人鼓励下逐渐消失,然后会在某一次月考后再次跳出来对她挑衅一二。如此反复。
莫小慢观察了其他同学的样子,他们大概也会有和自己一样的焦灼感。只不过采用的缓解方式完全不同,其中最让莫小慢不解的大概就是恋爱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马上毕业了,怎么这么多人在这时候谈恋爱……”莫小慢看着教室里把脑袋凑成一对的同学,满脸黑线。
于露坐过来疲惫地靠到她的肩上,说:“压力大啊,有个人陪着也挺好的。”
莫小慢:“不会分心吗?”
于露:“有的会有的不会,你没发现班长这次排名降了吗?”
莫小慢:“……”
于露:“哎,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谈个恋爱啊,再不恋爱就过了早恋的年龄了。”
莫小慢:“……这是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