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医之天象棋局 作者:曲落无痕【完结】(6)

2019-03-30  作者|标签:曲落无痕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子扑哧一笑,无边清丽的容颜惹得青年一阵心怀所动,“我还以为你又是为了品尝什么美酒而驻留。看来我猜错了。”

  青年抿唇一笑,眼波流转间泄漏一丝玩味,“你喜欢下棋吗?”

  女子怔了一下,却听一声优雅的朗笑传了过来,“这丰州的确是个美妙的地方,你们也不用这么快就入乡随俗,连对话的语气都变的文诌诌吧。”

  女子微笑着盯着男子,“难道司马庄主也对丰州情有独钟?”

  司马云海对她微微一笑,“当然不,我只对我的山庄情有独钟。长歌公主,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晴迁的目的吗?转眼七天的日夜兼程,都到了丰州境内了,你还不想问出个所以然?你不急我都急了!”

  柳长歌淡雅一笑,仍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一路上她可是最淡定的,她知道晴迁去西域肯定有别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救人而已。

  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她很好奇,却不动声色,也不询问。晴迁如果想告诉她,那么就算她只字未提,晴迁也会主动与她言明。不说,并不代表要隐瞒,而是时机未到而已。

  见柳长歌不为所动依旧是一副淡定样,司马云海可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无奈将哀怨的眼神投向那位更淡定的主,“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百里晴迁唇角轻勾,露出了一抹比阳光还温暖的笑容,她的目光仍旧在那片画意非凡的世界中穿梭,轻声说:“司马云海,难道你不知道西域有个传说吗。相传,古老的西域民族世代守护着一片神秘的矿池。没有人知道矿池的大小,也没有人知道池子里的水到底有什么功效。只有西域王族的内部人员,知道矿池的秘密。对了,矿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天泉神池”。”

  “天泉神池……”柳长歌轻声呢喃,忽然盯着晴迁问:“难道你去西域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天泉神池所在?”

  百里晴迁笑了,“不错。”

  通过与卫伏松的接触,她了解到有关天泉神池的一些□□。据说喝了神池里的水,能够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西域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也许外人不会知晓她的年龄,但王族内她的个别近臣,对她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悉心留意。

  卫伏松真的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也许是因为这一点,西域王才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抓回去。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逃离带走了她炙热的情感,也是怕西域王族的秘密,暴露在中原。

  那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呢?相信她自己肯定会事先预料到。

  八使者的死讯瞒不住她的耳目,此时此刻,西域王一定有所行动。一场雄伟的争锋,即将拉开序幕。

  而她来到丰州的目的,不止是因为丰州是走向西域必经的路途,而是因为她要在这里会见一个人,也可以称作,一个世家。一个专攻棋艺的名门山庄,“天下第一棋庄”。

  百里晴迁淡然的讲述此去西域的目的,提到天下第一棋庄时,她眼神里的向往激发了长歌的好奇。

  柳长歌呢喃道:“第一棋庄?难道是书中所说的,天下第一棋圣,公孙棋?”

  司马云海扶手赞叹道:“想不到公主殿下束于宫中,仍然知晓天下第一棋庄的盛名。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实的体验远比书中所述要美妙千万倍。”柳长歌淡淡而言,神情也十分平淡。

  “我们下山吧。”百里晴迁翻转缰绳,驱使骏马朝山下奔去。

  二人紧随其后,在不知不觉中,柳长歌学会了骑马。

  原本百里晴迁是想与她共骑一匹,就像在苏州的那个夜晚,二人同乘一匹马。当时的快乐逍遥,至今难忘。

  但长歌认为,此去西域是千里之途,她不能什么都依赖晴迁,一定要学会自力更生。虽然是公主,她却始终没有忘本。

  丰州城内极尽繁华喧嚣,他们经过的街道,到处都是经营书画作品类的生意。

  望着满街字画飘荡纷飞的场面,柳长歌哑然惊叹,鼻子里全是浓重的墨香味道,她恍然的以为,自己置身在一幅多种多样的山水画里,难以自拔。

  正前方是一处字画诗韵会展中心,许多舞文弄墨的才子佳人们都在那里展示自己的才华。然后……在文坛的巅峰领域中,找到自己理想中的配偶。

  耳边箫声弦荡,吟诗作对。那些满腹经纶自喻得天独厚的骄子们,在秋炎正浓之时,寻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意境情陶。

  白子落地,以攻为守。黑子严防之中,露出一处明显的破绽。

  众人静观对弈,尽管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执黑子之人是故意卖了个破绽,想要尽早收官。然而谁也没有插言半句,观棋不语,是绘棋者基本操守。

  执白子者是一名女子,闲雅雍容,妙姿婉约,一身才气隐隐若现,乳白色的裙摆迎风飘动。纤柔细指间的白子游移不定,淡雅颦眉,始终不确定是否要下在那个空位。

  有多少人棋差一招败在公孙功德的手上,输掉万贯家财,娇妻美眷。

  今日公孙功德出言挑衅,她丰州一品楼的一品才女婉倾,明知他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却又岂能甘拜下风,遭人耻笑。

  “单凭这一子就想挫铩之锐气,力挽狂澜,恐怕不易。”

  人群中传来轻飘飘一句话,令婉倾稍微一愣,好动听的声音,如同甘泉之水,清柔至极。令人听了舒适畅快,思维畅通。

  婉倾微微一笑,棋局未定,她不会去抬头寻望刚才出言之人,而是决定不走那步。

  这一刻她的思路忽然清晰,也许是那个好听的声音给了她提醒,让她看清了全盘的路数。

  白子一落,将黑子的布局全然打乱。

  公孙功德惋惜一叹,布局被打散了,这半个时辰里他好不容易布的局,眼看婉倾就要中招,可惜……

  他横眉冷目,向人群一通扫视,方才是谁说的话?

  人们面面相识,好像是听到一个人说话来着,可他们都沉浮在棋局中,并未注意是何人开的口。

  文艺会展中心斜对面,清品茶楼,轮廓淡雅。伙计婉约而来,将茶水奉上,“三位客官,请慢饮。”

  白衣青年的轮廓绝美至极,而她雪白的一双手,更引得许多茶官的注意。似乎,他们只顾着观望热闹,却忘记留意,那最美丽的风景,早已驻留在身边。

  柳长歌轻轻举杯,仪态端庄,品了茶之后,眉峰忽然一皱,清冷地扫视开来。

  茶客们几乎同时收回视线,在那双清冷眼眸的注视中,他们居然无法再兴起之前的念头,只得循规蹈矩。

  百里晴迁抿了口茶,唇角浮起了笑意,稍纵即逝,忽然说:“方才,你那句无心的言语,搅了一场好局。你可晓得?”

  柳长歌无所谓地浅笑,瞥了眼逐渐散去的人群,她希望那个女子能赢,只因看见那个男人眼里的得逞之意。

  棋局的输赢对那个女子一定至关重要,她知道观棋不语的规矩,她也没破坏这个规矩。而是觉得在那个时机说一句话,哪怕一句与输赢无关的话,便会打破气氛,打破那个处心积虑欺负一个女人的气氛。

  “柳姑娘也是出于好心而已,你也不必太在意。那个就是公孙棋的大公子,公孙功德。”司马云海用眼神告知她们,低声说:“公孙功德是一个很有谋略的人,很会下围棋。而且,他还很好色。”

  百里晴迁摇晃着酒囊,一路上她没喝过一口酒,只等到丰州喝个够。她没去看那盘棋局,却笃定那个女子会赢。“公孙功德不会是目标,我对围棋没兴趣。让我感兴趣的,是象棋。”

  柳长歌听言不语,一边喝茶一边望着书画展。

  司马云海听了一怔,恍然大悟般地低声一笑,“象棋……让我想起了西域一个炙手可热的竞技项目。也许在最近的两个月内,正在筹备。那是权力的巅峰,名誉的荣耀,更是一个天之才者的棋局,“天象棋局”。”

  ☆、第 7 章

  吃了败局的公孙功德岂能就此罢休,方才亲信已经告诉了他,究竟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那一双隐含温怒的眸子立时扫向了清品茶馆。很好嘛,他在这吃瘪,那三个人倒好,在那悠哉悠哉的品茶享受。

  不过,在看到那个白衣青年的容颜时,公孙功德竟然恍惚地心跳加速,好漂亮的男人!就是翻遍整个丰州城,也难找出与之绝世容貌媲美者。在这个青年的面前,好像一品楼的一品才女婉清的姿容,也不过如此了。

  柳长歌有些无语,这公孙功德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的独到啊!

  晴迁都扮作男子装了,居然还能吸引同样是男人的公孙功德,这真是让柳长歌产生了几乎要呕死的冲动。但是,她不能乱了阵脚,因为公孙功德已经带着人马过来了。

  司马云海早就留意了公孙功德的动机,却仍是悠哉的品茶。这茶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但如果有些人要存心找麻烦,可就不要怪他不给公孙棋面子了。

  公孙功德进了茶楼来到白衣青年的面前,这临近一瞧,似乎她的容颜更加精致了。气质相当的优雅,就连一个很普通的饮茶动作,都充满了迷人的风情。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呢?应该是个女子才对。如果是女子,他一定要将其娶之。

  茶楼伙计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对公孙功德作揖,“您这是……”

  公孙功德本来长的就很俊朗,这头一回遇到一个“心仪”之人,怎可就此放过。刚要说话斜面却传来动静,原来是一品楼的才女婉清也来了。

  婉清看了三人一眼,对公孙功德说:“难道公孙公子输了棋局而不甘心,想要找人家的麻烦不成?堂堂第一棋牌世家的大公子,不会这么没风度吧。”

  公孙功德冷淡地瞧了她一眼,淡雅的笑容掩盖了眼中一闪即逝的轻蔑,“我没说要找他们的麻烦呀,婉清姑娘你可不要诬陷好人。我只是来邀请这三位客人,入庄一叙的。”

  “你和他们一不相熟,二无往来。两相路人,这入庄一叙,是何之说?”婉清就是不想让公孙功德得逞。不过,她想知道一件事,就是方才出言提醒她的人,究竟是这三人之中的哪位?

  公孙功德轻笑着说:“不相识,我就不能请他们入庄吗。在这丰州城内,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哦?是吗。看来今日的败局,也是公孙公子原本想要的结果喽。”婉清忽然很想发笑,对于公孙功德这种丑陋不堪的嘴脸,她真是想狠狠打击之。

  不过,今日她没有那种雅兴了,不等公孙功德发怒,便对三人发出邀请,“诸位想必不是丰州人士,在此品茶恐怕也品不消停。如不嫌弃,请随我到一品楼喝茶品点。我定奉诸位上宾之礼。”

  公孙功德横眉冷竖,死死盯着婉清那张婉约清雅的面孔,这女人存心和他作对。

  “恐怕不能如二位所愿,我们只是过路人,栖身茶楼也只是片刻稍坐而已。”百里晴迁淡雅一笑,将茶杯一放,便拉着长歌起身告辞。

  司马云海临走时,特意看了一眼婉清。一品楼的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

  公孙功德的眼中窜出噼啪厉芒,却片刻即逝。他忽然低沉一笑,看也没看婉清一眼,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回庄之后,公孙功德思虑良久,决定祭出杀手锏。他看上的人,岂有逃之夭夭之理?

  夜色将至,公孙功德在厅堂中来回踱步,忽对门口喝道:“吩咐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公子放心,燕将军立刻就到。”

  属下回禀后,便听一声浑厚的笑声传了进来,“是谁惹了我们大公子不愉快啊,本将替你收拾他。”

  公孙功德阴沉一下午的脸孔终于露出笑容,看着那位雄纠纠气昂昂的铁血将军,他如负重释地叹:“你可真是让我久等了!”

  “今日之事我听说了,你下棋输给了一品楼那个娘们。怎么搞的呀,你一向都是运筹帷幄,这次居然栽了。真是给兄弟丢脸!”魁梧男子一身凌云霸气,坐下后端起了茶杯,小小的茶杯在他掌中,显得如此的渺小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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