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我床上陪我一会儿吗?”颜渊看着她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文夏想说怕自己乱动碰到了她的伤口,可是一听到她近乎哀求的声音心就软了,她突然很想抱抱她。小心翼翼的躺在了她的身边,大概是靠的太近,颜渊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剧烈了,那心跳在这样安静的晚上仿佛被放大了百倍,文夏都听见了。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心跳很快”文夏撑着身子摸了摸她的胸,等到自己的后触到了她胸前的柔软,脸一红,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莽撞。颜渊被她这么一碰,心跳简直如擂鼓,“咚咚咚”的震得她耳朵疼。
“我没事,大概是第一次和别人睡在一起,有点,有点尴尬”颜渊悄悄的捏住了被角,额头都冒了汗,她干涩的声音空空的,在空旷的房间里转了几个来回传到了文夏的耳朵里。文夏突然想起她喝醉的那个晚上,那个无缘无故的吻,脸“轰”的一下红个透。这样的夜晚是有点暧昧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文夏小声的回了她一句,声音竟有些慌乱。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吻,现在才知道自己只是把它藏了起来,想到这个吻她又想到了她们第一次睡在一起的场景,仿佛是昨天的场景。
“我很小就自己睡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睡,除了和你睡过两次真的就没有和别人睡过,我有点害怕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上军校的时候,有一次一个队友大半夜做噩梦跑到我床上害的我一直睡不着,最后还是等她睡着了我才跑她床上睡”说到以前的日子,她的心就安稳了下来,不再那么剧烈的跳动了。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对她很好的女孩,就是她对自己说要每天微笑,不要老冷着脸,颜渊也是从认识她以后才学会微笑的。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就睡得像。。。”文夏停顿了一下,想到那夜她的睡相,不禁摇了摇头,“像头猪一样,睡姿也是不雅,喜欢压着人睡,像抱着个抱枕一样把人箍得紧紧的,挣也挣不开”。
“我才不是猪”颜渊嘟囔了一句,“因为和你睡会觉得很安心”,颜渊轻声的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文夏的身上没有移开。
“安心?”文夏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安心这个词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她不明白颜渊说的是哪种意思。
“就是和你在一起可以睡得很安稳,不会做噩梦,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颜渊见她回望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捏着被角的手又紧了紧。
“和你妈妈。。。”话一出口文夏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前几天牛局才告诉她,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具体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叮嘱她和她聊天不要涉及这方面的话题,她想收回自己的话可是已经晚了,“我意识是,那个。。。”文夏慌乱的想找个话题把这句话糊弄过去,可一时头脑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妈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爷爷奶奶生活一直到20岁,后来就剩下我一个人”颜渊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是文夏听了还是很心疼,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她在她耳边喃喃的道歉,语气里满是愧疚。
“没事哒,我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去了无牵挂”她故作洒脱的说着,可是话语里的悲凉瞒不过文夏的耳朵。
“以后不许说一个人这样的话,记住了你还有我呢”这句话一说出来文夏就觉得不妥,然后又补了一句,“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以后我会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说说你的家庭吧,听说你有个女儿叫小渊,是不是很可爱啊”颜渊不想她愧疚,就口吻轻松的把转了话题,其实她很排斥文夏说把她当妹妹这样的话,她潜意识的很抗拒,大概她想起了她的亲姐姐,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亲姐姐。
“你知道啦,不过我离婚了,小渊跟着我,每个周末她会去她爸爸那”文夏本不想和别人谈论她的家庭,可是颜渊问了,她还是说了。
“为了什么呢”其实颜渊是想说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会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她丈夫,哦不,是前夫居然和她离婚了,那个人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就是被门挤了。
“有次小渊得了急性肺炎,他来局里找我,正好看到我在解剖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从那以后我一碰到他,他就全身发抖,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害怕,可我不傻自然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排斥,然后我就提出了离婚”文夏轻描淡写的把那段往事说了出来,心没有以前那么痛了。颜渊听完没有说话,她不知道现在是该安慰她还是怎么样,只是往她身边靠了靠。“我没事的,都三十岁的女人了,早把这些事情看开了,谁的人生能够一直如意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错过和过错都是错,追悔也没用,还不如每天开开心心的,再说我还有小渊,有她陪着就开心了”,文夏说这话时,颜渊一直在心里说你也就像二十四五的样子,怎么说的好像已经很老了,颇有点看破红尘的意思,不过她也就只能在心里诽腹,她要是把话说出来,文夏一定会拧她的耳朵,自己这是在变着相的说她老啊。
“我很好奇诶,你怎么都25了还没有男朋友”说完了自己,文夏开始关心起她的□□来,正常的女孩子这个时候不是结婚也有男朋友啦,可不像她还是光棍一个。
“没碰到喜欢的呗”颜渊满不在乎的回了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借着月光她看到文夏眼睛里的不可思议,又抛过去一个问题,“不相信”文夏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我相信日久生情”她接着补了一句。
“我也不相信,哈哈”颜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句,“睡觉啦,晚安”然后转过头闭上眼睛,睡。
“或许以后会相信”文夏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晚安”。
☆、就想赖着你
在医院里呆了两个星期颜渊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每天眼巴巴的看着文夏希望她允许自己出院,不过文夏毫不留情的自动忽视了她眼中的期望。于是文夏回家给她煲汤的时候颜渊就在想怎么“越狱”。颜渊那点小心思早被文夏看透了,于是提别吩咐一个小护士时刻注意颜渊的动向,颜渊看到坐在她对面椅子上打毛衣的护士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护士姐姐你这是给男朋友打的毛衣吧”颜渊无辜的闪着大眼睛,差点没把小护士的眼睛闪瞎。小护士羞涩的对她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织毛衣,完全无视颜渊眼睛里射过来的求助的目光。
“护士姐姐你的手可真巧,要是我学一百年也学不会织毛衣”颜渊见护士姐姐并不搭理她的奉承,于是继续卖萌,就差嘟起小嘴泪眼朦胧的扯着护士姐姐的衣角哀求她放自己走了。
“你就别叫我护士姐姐了,我姓王,叫我小王就好了,还有啊,你姐姐特别叮嘱我,一定不能让你悄悄溜掉,所以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吧。你这伤本来就靠养的,不能操之过急”小护士仍旧低着头打着毛衣,不过那话把颜渊堵得说不出话来。
“唉”她瞪了小护士半天,见她还是瞅都不瞅自己一眼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跟着又叹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还叹上瘾了
“怎么了这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没照顾好你啊”文夏一进门就听到颜渊在那里长吁短叹的,她当然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叹气啦,不过就是想逗逗她。
“你照顾我简直不要太好,每天不是鸡汤啊就是鱼汤要不然就是排骨汤,各种汤轮番上,你看脸上都长了一圈的肉了”她扯了扯自己的脸,还真给她揪起一点肉来。
“胖了显得精神,看你以前跟小鸡仔似的,瘦不拉叽的”文夏笑着把今天的汤盛进碗里,把颜渊喂胖了她还是有成就感的。
“你自己也瘦的一把骨头,我怎么没见你喝汤啊”颜渊鼓着嘴抗议,现在她可以很随意的和文夏开玩笑,连顶嘴都学会了。
“我比你矮,当然应该瘦啦”文夏笑着把一勺汤送到她嘴边,颜渊摸着自己已经凸起来的小肚腩,欲哭无泪啊。她还想说你也就比我矮那么一丢丢,不过满心的怨念都随着文夏煲的汤流进胃里了。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半碗汤她打了个饱嗝就再吃不下去了。
“小王,这是给你准备的午饭,这是谢谢你看住这丫头了”文夏把颜渊伺候好了把她带的另一个饭盒递给还在打毛衣的小王,“这怎么好呢,一会儿医院里也吃饭了,我还是到院里吃吧”小王红着脸把毛衣放下,有点意外,现在很多家属压根不尊重护士,总是无眼看她们,文夏对她这么好,真让她有点受宠若惊。“没事,这几天太麻烦你了,本来就做了两人份的饭,你就吃吧”文夏温和的把汤和饭给她盛好,小王推辞不过这才接受她的好意。
“我啥时候能出院啊,呆在床上都快发霉了,你看头上都快长蘑菇了”颜渊吃饱喝足又充满精神,继续重复她每天都要念叨百八十遍的话,文夏听这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只是对她摇摇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出院没门!
“陈发今天凌晨四点被枪决了”文夏见她一脸的郁闷就找个话题吸引她的注意力,果然颜渊一听到和案子有关的事情立刻就眼冒晶光。
“问出来他杀人的原因了吗”这个问题她老早几想问了,只是她和文夏都经历了那么一场变动,她担心那件事在文夏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所以一直没敢提这件事,现在她主动告诉自己陈发被处决,想来她也是想开了。
“最后他还是告诉张姐了,你想知道吗”文夏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她突然心生一计想逗逗颜渊。颜渊当然想知道了,犯罪心理也是很值得关注的,有许多的案件都是根据犯罪心理推导出来的,她一个劲儿的点头,差点没把头给摇下来。
“那你得保证两周之后再出院,要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你这是趁火打劫啊”颜渊努着鼻子,一脸郁闷的望着文夏,心里又好奇的不得了。
“同不同意就看你自己喽”文夏朝她挑了挑眉,“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快点告诉我吧”颜渊在那里纠结了十几秒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文夏笑着摸了摸她郁闷的笑脸,“陈发小时候他妈妈跟外村人跑了,后来他爸爸就给他娶了后妈,他后妈经常在他爸不在家的时候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晚上还不给他在屋子里睡觉,就把他赶到二楼的平台上,他就在水泥台子上睡一夜,他爸知道他后妈虐待他也不闻不问的,所以他就开始憎恨这个社会开始杀人。后来他就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他儿子成了他精神寄托,所以那十年间他没有再杀人,然后他老婆把他儿子带跑了,失去了儿子就导致他后来大开杀戒”文夏说这些的时候手紧紧的握着颜渊的手,对那件事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如果不是颜渊找到了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看来有些恶果是一开始就种下的,被他后妈虐待的那些夜晚,陪伴他的只有天上的星星和邻居的狗吠,所以他才那么喜欢狗,唉”颜渊又叹了口气,谁生下来是坏人呢?只是人太容易迷失了方向,才会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以后不要那么莽撞,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用性命去保护的”文夏看着她突然严肃起来,颜渊听她口气有变呆了几秒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我没有莽撞,只是想保护,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罢了”颜渊的语气渐渐弱下去,盛满爱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文夏的脸上。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就发起烧来,她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呢。文夏看她面色绯红,脸上是小女儿的情态,她不是未经□□之人,当然明白颜渊脸上的绯红代表什么,“我去,去把碗洗了,你在床上眯一会儿”说完她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心慌了。颜渊还没看到她反应,她人就跑了出去。
“果真还是吓到她了”颜渊看着她跑出去的方向呆呆的说着,炯炯的目光暗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人老了,脊椎不好,电脑前坐个把钟头整个人都不好了。先甜一甜
☆、意外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