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叔叔您真是太谦虚了,我瞧仙予妹妹挺好的,爸,您说是吧?”
我抬头,看着一身青花瓷旗袍,戴着白玉兰花簪,身段玲珑的女子含着盈盈浅笑,端着一壶茶,她身上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完美,除了因为跛着腿而奇怪的走路姿势。
她把托盘放到桌上,矮身坐到祁牺旁边,轻轻挽住祁牺的臂弯,转头,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理解肖雪芜那类人的文艺思想了,我想起她给我的那张贺卡,里
面有一句话,写的是“床头挂着红色的葡萄花冠,秋天的日子不再有任何渴望 ,它的手指如此冷酷无情,处处隐约闪现在自己的梦中,白雪花纷纷飘落。”
作者有话要说: ☆29看见第五位收藏的大人了,十分感谢,鞠躬——
嗷嗷嗷,29写得酣畅淋漓~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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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节第一次修文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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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有缘共前尘
☆、☆改变
我微微一笑,大概不太好看,“叔叔好,思南小姐好。”
“快快快,坐过来,你们年轻人就该多聊聊。仙予你看人家思南闺女多乖,还不跟人学学。”我爸的话是对我说的,脸却向着燕思南笑。
我走去老爸旁边坐下,看着木桌上流水形的木纹还有青瓷的茶具,青瓷幽深的颜色和燕思南身上的旗袍很相衬,我不懂美学,可我能从这茶具和她的旗袍颜色里看出她对美学的考究。燕思南是搞设计的,上次去看她的服装展,我一件衣服都看不懂,可台下很多人都露出赞赏的目光,我有些慌张,问自己为什么那些人都懂得欣赏我却不能呢?
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好几天,在店里上班客人不多时我会走神想这个问题,有一次被肖雪芜看见在发呆,问我怎么了,我把我的疑惑编了个人物是甲乙丙丁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安静地听,始终保持淡淡的笑,等我讲完她才慢慢开口,说,“如果你本来就不觉得它美,反而懂得欣赏它了,不才更奇怪吗?”经她这么一说我茅塞顿开,难道就因为燕思南的精心设计的衣服上了展台我就必须认为它美吗,难道那些认为展台上衣服漂亮的人就都真的会欣赏它们吗?喜欢与否在于我的心,我却因为与旁人的不同开始畏畏缩缩,期期艾艾。
想到此,我不由一怔——我以前为这种零碎的小事烦恼过吗?
如果是以前,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不会别扭地去顾及和别人是否一样,更不会害怕他人轻视的目光,我一直践行着爷爷教育的“坚持本我”的原则,永往直前。再看现在,每天我的脑子里都堆积了不少杂念,神游一圈回来还来不及回想脑子里过了什么就感觉心里绞了一团毛线,还是找不出线头的那种。
我用力眨眨眼,不得不承认我的生活已经开始改变,不仅仅是之前我以为的换个住房那么简单,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连我的思想一起改变,甚至我的心。
燕思南翘着兰花指给我倒了杯茶,她微微低着头,眼帘下垂,眼皮上涂着淡淡的蓝色,“我就大你几岁,叫我思南姐就好。今早阿牺带乔叔叔来我才知道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妹妹。听阿牺说,你经营一家咖啡馆?”
我用余光偷看了老爸一眼,他正和燕叔叔聊得起劲儿,至于祁牺……我不想看她。
“嗯,小本生意。”
燕思南继续道,“说起咖啡,还是起源于埃塞俄比亚,有机会一定要去南非看看,那的咖啡豆最香了。”
“是啊,有机会我真想去看看。嘿嘿,思南姐懂得真多。”
“呵呵,都是书上写着的,网上一查什么都有了,你看看都知道,有什么懂得多的。”燕思南轻轻笑道,语气很是谦和。
我摸摸鼻子,“嗯……”
“不过我还是建议喝茶,茶是健康饮料,茶碱比起□□来说多少要强一点。”
我很受教的点头,想起祁牺书房那一柜子茶文化的书,问,“思南姐很懂茶哎,一定很喜欢茶吧?”
燕思南说的很谦虚,但眼里很是光彩,“是的,我很喜欢。茶是中国古典文化的精粹之一,我很喜欢传统文化,所以不只是茶,其他也很喜欢。”
我在心中笑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还要问出来,多此一举。
燕思南抬手看了看表,我远远瞄了眼,好像正午了,就听她说,“乔叔叔,仙予,不介意的话留下一起吃饭吧?”
“我——”
我正想说话就被老爸抢先了,“好好好,咱先去吃饭,吃完回来,老燕,你可得教我刚才那套二十四式太极拳。”
燕叔叔头发有点花白,但眼神特精神,脸色红润,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他手握半拳向前一挥,提嗓应道,“好。”
这几个人自动忽略了我的存在,起身往外走,我心烦地挠挠头跟在他们后面,一顿饭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胃里胀气也不饿,就是觉得一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慌。下午老爸要跟着燕叔叔学二十四式太极,我想没我啥事了就跟他们说告辞,结果又被燕叔叔拦下叫我多玩会,在武馆里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试试,要没兴趣就跟祁牺和燕思南聊聊。聊什么聊啊,她俩是有说不完的话聊,我去她俩中间一站,那不是十万伏特超级亮啊,再叫一声皮卡丘都能进化了。
哎,祁牺说燕思南是她未婚妻,既然都订婚了,燕叔叔肯定也知道吧?
“燕叔叔,那啥,就是祁牺姐和思南姐……”我瞟了眼祁牺他们正在前台结账没有注意我这边,试探着问道。
“哦。这个啊,小祁跟你提过了?嗯,就是她说的那样。仙予哪,叔叔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这种事还不太能接受,可能你也会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既然小祁把你当朋友,希望你能尊重她,祝福她。小祁她……身份有点特殊,有些地方和常人不一样,你要理解她。”
哈,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她们的事情,我是有点不舒服,可我理解她们,尊重她们,祝福她们,就是一点我不满意,我想燕思南对祁牺好,她们能站在同一条水平线,而不是只有祁牺一个人那么累。
我不说话,手背在后面,低下头咬咬下嘴唇。
“仙予?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不能接受?”
我慌忙摇头,“不是的,燕叔,我觉得她们很好,真的。”
“谢谢你能理解她们,仙予。咦,你脸色不太好啊,哪里不舒服?”
我身子往后靠在墙上,闭眼,“没事,可能刚才吃急了,岔气了。”
我有个毛病,情绪一激动就会肚子痛,闻到鼻子里的味道变得特别浓,熏得人头晕目眩,我还记得我高考的时候,考完一科就跑一趟厕所,数学考试的时候我肚子痛得特别厉害,差点没做完题,吓出我一身冷汗,一考完我急忙跑厕所,拉了肚子出去找校车,全班人都上车了,只有小莉在考试的教学楼下等我。
“你不舒服?”
一只手探上我的额头,我睁开一条缝,是祁牺。
“没事。”我推开她。
燕思南也走过来,“怎么了?”
我摆摆手,故作笑容,“没事没事,刚有点岔气,现在好了,走吧走吧,我爸可是想跟燕叔练拳想得全身痒痒了。”
我爸一听,乐了,大手一挥,“我闺女真了解我,哈哈,走走走。”
回到武馆我爸屁颠屁颠跟人打拳去了,别说,老爷子马步一扎,胳膊一架,瞪眼睛吹气那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燕思南坐在我旁边给祁牺讲茶,我回过头去看见她耳垂上有个方形的月白色耳钉,先前一直被耳发遮着我没怎么注意,现在坐这个位置正巧能看着。我对这耳钉形状有点印象,仔细想了想,好像在祁牺写满“思南”的那页纸下边就画了这么个黑乎乎的方形。
难道那个黑乎乎的正方形是耳钉?
可是没见祁牺带过啊,不对,祁牺根本就没有耳洞,也不带耳饰。
我忽的心下一动,生出一个念头,牢牢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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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周一,下午店里客人少,我叫肖雪芜看好店,约了兰兰一块去花鸟市场旁的古玩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好货。
兰兰坐在吧台凳上拿吸管戳着泡沫,说,“我看你还不如叫雪芜陪你去。”
我看看肖雪芜,笑,“你搞艺术的,懂漂亮,我才叫你啊。”
她朝肖雪芜努嘴,“喏,这有个更懂漂亮的。”
我更乐了,“哟,遇着比你牛的就泄气啦?”
她噌的站起来跟我理论,“我这不是泄气,是有自知之明,叫你择优录取。”
肖雪芜边擦杯子边笑着问,“老板你去古玩市场干什么?”
我道,“去看石头。”
肖雪芜来了兴趣,问,“石头?什么石头?用来做什么?”
“就——就去看看……”不知怎的,我声音越说越小,就是不大想把原因说出来。
“行,那就快去吧,等会到下班的点了客人就多了,咱们早点赶回来。”肖雪芜也没继续问我,解开围裙去换衣服,走到工作间门口又折回来不好意思地对兰兰说,“兰兰姐,我这可算是逃班,我替你陪老板去,你帮我在这顶顶班好不好?”
兰兰老佛爷似的哼一声,“准了。”
“谢谢兰姐。”
肖雪芜换了外套出来,说,“走吧老板。”
“嗯。兰兰你别乱动店里东西啊,碎一个杯子我抽你。”
兰兰向我吐吐舌头,摆手赶我走,我走出门口发现肖雪芜杵外边微微皱着眉不知在看什么,我走过去拍她一下,“看啥呢?”
她回头看我,微微一笑,仿佛刚才满脸的担忧只是我的错觉一样,“我在想是打车还是坐公交。”
“哦,”我点头,“打车吧,节约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瞄了眼上一章,发现好多bug,颤抖ing,当时写完看了一遍貌似没发现那么多啊,改改改。
今天说我一个初中同学,有次见面了,他说他估计科科全挂。
有一科快考试了,他老师找到他,问他是不是xxx,他说是啊,老师就说:你期末要努力啊,你没有平时成绩哦。
我同学愣了,问:不是,老师我为什么没有平时成绩啊!
老师:你上课总睡觉。
我同学:那他们都睡啊,怎么就我没平时成绩啊!
老师:人家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可你是躺着睡的。
我同学:......
哎,我这同学以前就逗,长大了还是这么逗,哈哈╰( ̄▽ ̄)╭
我去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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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有缘共前尘
☆、☆来客
我拈起一粒黑色的石头问坐在马扎上串珠子的秃顶,“老板,这个能切吗?”
秃顶手往蓝裤子上一抹,镜片后有点外凸的眼珠子往我手里一瞧,“能切。”
“这是黑曜石啊。”肖雪芜放下手里玛瑙珠子看过来。
“我不知道哎,你还懂这个?”
肖雪芜顿了下,“以前见人戴过,觉得像。”
“姑娘没认错,那就是黑曜石,辟邪。要吗,要我给你切。”
我急忙问,“能给切个正方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