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相思(GL) 作者:阿酒的酒【完结】(21)

2019-03-30  作者|标签:阿酒的酒 欢喜冤家

  这徐老怪居然带着一个六岁的女娃子,连个仆人都不带的,六岁的阿婧什么都要做,餐风露宿是正常的事,忍饥挨饿都是常有的,甚至还会遭遇危险,怪不得张景一说她回来时像个野孩子。

  听着她绘声绘色的讲述,时而心酸,时而开怀,时而心疼,说到惊险处还会为她捏一把汗。这个我一直当成小孩子看待的人从来都不是娇生惯养不知世情的闺阁娇小姐,她比我强大太多,超出了我对她的认知,她所经历的几年使她聪慧睿智坚强而善良,她心性的坚韧成熟早已超出了她的年龄。而她总爱以一副天真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偏我还就是喜欢。

  看她说完给她倒了杯酒,她大约说的有些口干,端了酒杯就一口喝完了,看她喝的急,又给她布了点菜。

  “几月不见,相思妹妹欲加不食人间烟火了!”徐婉娴一惯的喜欢打趣我。

  “徐姐姐又来打趣我这个风尘俗人,我观姐姐倒是容光焕发更甚从前,怎么看都像是玉面含春,莫不是景一……”我睨着眼笑意盈盈的欲言又止,果然看到她刷的红了脸,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忍不住掩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嗔怪的斜睨了我一眼,“妹妹真是人瘦了连牙都尖起来了,脸皮也厚起来了,这没羞没臊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了。”

  又转了去阿婧那边装着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你快捂了耳朵莫再听你姐姐讲了,小心被她给污了去。”

  阿婧弯着眼呵呵笑着,“我早便知姐姐脸皮厚了,可是每次姐姐厚脸皮时总会有所长进,简直就是到了见一次厚一寸的地步,娘亲习惯便好。”

  “噗嗤”这次轮到徐婉娴和张景一笑喷了。

  “认识相思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来没发现相思还是个厚脸皮的,就知道她总爱冷着个脸见人。”张景一简直就是落井下石的好帮手。

  “这不是每天那么多人时时得端着个假笑怕自己把脸给笑僵了嘛,所以就不笑了,反正他们也喜欢这样不是,况且每天假笑着,总也怕以后再不知道怎么笑了。”我饮了口酒笑着说。

  阿婧在一旁握了我的手安慰我,“姐姐笑给我们看就好了,我才不要姐姐笑给那些人看。”

  “妹妹在春风院里总不是长久之计,不说青春易老,难道妹妹就甘愿将这最好的年华都尽付在这青楼里吗?”徐婉娴蹙了眉,“韶华易逝,不如……”

  我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徐姐姐莫担心,我自有安排。”

  “你也不用拿这些话来敷衍了,春风院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突然变的有些不依不饶起来,“相思……你来张府吧,让景一娶你,你我姐妹不分彼此,可好?”

  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几次打断的话语到了今天再也拖不过。

  阿婧还握着我的手突然猛的握紧起来,握的我手生疼,我随她握着并没哼声。

  张景一手中拿着的酒杯差点掉了地,他傻傻的看着徐婉娴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婉娴,我与相思并无男女私情,我从来不曾想过要娶相思,婉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景一你稍安勿躁,我并未说你们有什么。”她安抚着张景一看着我说道:“相思总不能一直在春风院呆着,既然景一你将相思当成妹妹来看,就得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总不能等她青春老去后被人随意践踏。你将相思赎身出来,在张府我愿意与相思以姐妹相待相亲相爱,难道不好吗?”

  张景一听了这话,沉思了一下,“相思要是愿意,我便为相思赎身,到时先在张府委屈一下住上一年半载,等以后给你寻个好人家再做打算。”

  “还有比我们更好的人家吗?你这几年待相思怎么样,相思自是知道的,我也是真心待相思,婧儿和悦儿也喜爱相思,我们一家子相亲相爱不好吗,还需要再去寻什么好人家?”徐婉娴不急不缓的说的张景一无言以对。

  张景一锁着眉还欲说些什么,“话虽如此,可是……”

  我怕这话题一直说不停,忙站了起来,“姐姐说的在理,我回去会好好考虑姐姐的话,想思此生能得景一与姐姐厚爱,是我最大的荣幸,我敬你们二人一杯。”

  他们见我这样说,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也站了起来与我碰了酒一饮而尽。

  阿婧坐在一旁有些黯然,我拿酒与她,“过了今夜我们阿婧又长了一岁了,来,姐姐敬你一杯,愿阿婧岁岁平安。”

  见阿婧缓了神色后,我便提议行酒令,猜谜,反正夜还长,除夕守夜总得过子时才行的。

  外面雪越下越大,地上都已积了一层雪起来,院中挂满了灯,映的雪中梅花更显风骨傲然。

  张景一命人撤了酒菜,在大厅外的廊下摆了一桌瓜果酒食,重新烫起酒,赏起雪来。

  阿婧披了裘衣居然在一片梅林中放起了烟花爆竹,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惊的院中的梅花也瑟瑟发抖起来,混着一股硫磺味落了一地的花瓣儿。

  烟花过后,又闹腾了一会,然后坐了饮着酒看着雪随意说些话,便到了子时,子时一过就是新年,阿婧拉着我回了她的院子。

  她将我送到厢房说了句等她沐浴完就过来同我一起睡,便走了。

  

  ☆、27、赎身(上)

  

  “姐姐,我不想你嫁给父亲。”阿婧埋在我怀里闷闷的说,“我想你来府里,可是不想你嫁给父亲。”

  “为何?我到你们家可以天天与你一起,不好吗?”她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有些窃喜,故做不知的问道。

  她抬了头看我,“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我要娶你。”

  我抚着她的脸,瘦了好多,不再粉嘟嘟的可爱,变得更加精致美丽起来。

  “自然不曾忘记,所以我不会嫁给你父亲,我会等你来娶我。”这么久她依然记着她说过的这句话,那么我也愿意为她说过的话去等待守候。

  她倾身亲吻我,我并未做任何抗拒甚至加深了这一个亲吻,一番唇舌交接缠绵悱恻在两人快要窒息时才在不停啄吻中停了下来。她埋在我胸前搂着我,我的心跳有些快身体起了可耻的反应,仅仅一个吻而已,就感觉到自己略有些湿润了,要是她再有所动作……我都不敢想像。

  “姐姐,你心跳的好快。”正暗自调整着呼吸,不妨她贴在我胸前的脸蹭了蹭,小巧的下巴蹭到了那一粒朱果,顿时觉得心如擂鼓,气息都不稳起来,那粒朱果更是挺挺而立。

  “你莫动,乖,莫动。”我抚着她的发,轻声哄着她。

  “姐姐,上次,树下那个人,你与他……”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一听这话,心颤了颤,身体如被冰冻了一下,到是将躁动压了下来,“我与他没有关系,阿婧,有些事并非我所愿。”我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只能含糊其词而过。

  “嗯,我知道了。”闷闷的声音,顿了一会,“姐姐,要不先让父亲给你赎身了吧。”

  “你刚刚还说不要我嫁给你父亲的。”

  “赎身跟嫁娶有什么关系呀?”

  “他赎了我的身,我的卖身契就在他手上了,我就是他的人了。”

  “那,我向父亲借钱给你赎身,以后我还他。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不会让别人给我赎身,我只会是阿婧的人,生是阿婧的人,死是阿婧的鬼。”

  “姐姐~我也是姐姐的人,我要与姐姐生同衾死同椁。”

  如今明了心意,自然不会再当成是戏言,誓言一起又是一番缠绵深吻,我的身子被她弄的热了冷,冷了又热,一翻起伏实在难耐的紧。

  “阿婧,我与你……这般,总归是对不住你爹娘,所以开年我会自己赎身,只是会麻烦一些,时间可能也会长一些。你在家好好呆着莫要惦记这事,也不要告诉你爹娘他们。”我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乱动。

  “好,我信姐姐能办妥,但若是代价太大姐姐要记得找我商量。”她的手不动了,身子却动了起来。

  柔软的身子蹭的人心火噌噌往上窜,我一把将她推了开去,“再动便自己睡,不许靠过来。”

  她被我推开又听我这么一说,埋在被子里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才露了脸出来,凑到我耳旁低着声暧昧的说:“姐姐~被子里都是你的气味。”

  我一听她这戏谑的声音,不知道她说的气味是指的什么,应该,我紧了紧双腿,应该不会有气味的吧,这一想,脸刷的一下便红透了。

  “噗嗤”一声,她又笑起来,“姐姐,你脸好红,都赛过关云长了。”

  我真是糊涂的发蠢了,被人调戏了还不自知,羞恼的伸手在她腰上拧了下,她哎哟哎哟的叫唤着惹的我又是一翻心疼,靠了过去给她轻揉着被拧的地方,她顺势便又偎入了我怀里,其实哪里会真的拧疼了呢。

  我没有再推开她,只是这动了欲念的身子啊,心上人就在怀里却不能为所欲为,她稍一在我身上蹭动都能勾起星火的感觉随时考量着我的定力。

  夜很长,不但温馨而甜蜜,且还难熬!

  大年初一的早上醒来刚一清醒阿婧就撑着身子给我拜年了。

  “姐姐,阿婧给姐姐拜年了,一愿姐姐时时常欢颜,再愿姐姐年年长康健,三愿姐姐……”她笑的眉眼弯了起来,在我唇上亲啄了一下,“三愿姐姐与我百年好合!”

  说完不知从哪摸了个东西覆在了我脸了,有些凉,遮了我从额到鼻子的半张脸,我猜想应是个面具,因之前她有说要做面具与我。

  我拉了她下来,贴着她的唇轻吻了一下,亦祝愿道:“我也有三愿,一愿阿婧日日常欢乐,再愿阿婧岁岁长平安,三愿阿婧……与我同心白头!”

  说完摸出昨晚睡前便压在枕下用红绳串起的印有“去殃除凶”的压岁钱,想了想,将它绑在了阿婧手腕上,莹白玉腕戴上红绳附贴一枚压岁钱看起来倒也彼为养眼。

  “咦,压岁钱还能这样挂的么,还挺好看的,谢谢姐姐~”她翻着手腕瞧来瞧去,很开心的样子。

  我从脸上拿下面具,白色的面具描着淡淡的金色暗纹,本不张扬,但在左眼处延着上眼睑向上勾了一抺艳红,又在眼旁用红色描了一个花钿,使面具生动艳丽了起来。面具轻且薄,像是皮制却又不似皮般柔软的能团成一团,但摸着也不硬,只是成了形无法折叠。

  “阿婧的面具做的真好,我也很喜欢,谢谢阿婧!”也不知她费了多少心思才做出来的,我心里很是感动。

  “姐姐喜欢便好,其实前面还做了一个,我嫌它不好看就没拿出来,一会也给姐姐吧,这个张扬了些,平时戴那个不好看的出门就行。”她又窝回我怀里。

  新年的几天张景一都是忙着天天出门去送礼的,徐婉娴自然是要对人情往来做安排的,一堆的礼单也是够她忙的了。阿婧拉着我玩雪赏梅煮酒论古,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对我来说这新的一年,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赎身。

  赎身这事说简单也挺简单,说难也很难。能出得起银子赎人的人,都是非富且贵的,赎了人使些手段便也能把姑娘的贱籍去掉领回去了,只是给赎金赎人的倒也有不少,而会费心使手段为姑娘除贱籍的就难得一见了。

  如我现在这样有些名气的要赎身却已不是赎金的问题了,我自己就可以为自己赎身,可是赎身容易贱籍难除,不除贱籍赎了还不如不赎,一个带着贱籍在外混生活的人是难以想像的。要除贱籍改良籍的话牵扯有些大,最主要还是因为太多人不愿意我们从良,所以除籍很难。

  既然要赎身当然要除籍,本来让张景一帮我赎身用他的人脉给我改籍的话虽费些心却也不会是很难的事,可是我与阿婧这般,总觉得是对不住他的,自然也不愿意再让他来为我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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