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然近距离盯着她：“里边，就是你刚刚去的地方，说了什么？”
子桑微微蹙眉：“这跟你没有关系吧？”
钟离然：“我想接这个契约。”
“抱歉，我不想转。”
“是不是黑猫提了很过分的条件？我问过她，她不告诉我，说首先要你解除契约才行。条件是什么？”
“一万吨进口猫粮，十万斤小鱼干，去准备吧。”
“乖乖……这会不会撑死……”
“黑猫的饭量我不清楚，但是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要动手了。”
钟离然突然凑过来，在子桑脸上“啵”亲了一口，然后立刻放手，后退三大步。
子桑：“……我真后悔我不是颗大细菌。”
钟离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一口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子桑转身要走。
钟离然拦住她：“你开始可不这样。那时候多热情。”
是说反调戏的时候。天后口味真是奇特，还提醒别人去调戏她。
子桑：“对你没兴趣了。”
钟离然：“哪个xing？”
子桑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似笑非笑地问道：“失去哪一种都不是愉快的事情吧？”
钟离然：“但我遗憾的是，你从未发现过我的好。”
最大的好处就是会赚钱，我当然知道，但这跟“趣”无关。
子桑回去第二天，钟离然就发来一个剧本，《夏日盛光》，都市言情题材，私营培训机构背景。中间有一个配角，是培训机构的业务老师，作风干练处事凌厉，跟子桑本人的那股自我的劲头有相似。
子桑看了看，把剧本放到一边了。
她要等占卜所指明的那部《天行之道》。
现在还没有《天行之道》剧组的消息，网上搜出来的，都是原版游戏，修仙升级流。子桑把游戏下载下来，玩儿了两遍通关，对茹星这个人有个大概的了解。
一句话总结的话……还是个大配角。
子桑完全不明白这个占卜的意义何在。茹星的设定是沉默寡言那一挂的，放在游戏里有种“无口”的美感，但翻拍出来，要真人去演绎，弄不好就是呆滞or装逼。
况且这个游戏实在是小众，带不了多少游戏粉。拍电视的话，靠国内的后期特效吸引的电视粉，注定也是寥寥无几。
基本可以预见，这部剧拍出来就是扑街的命运。
反观钟离然给的那本《夏日盛光》，紧扣热门题材，受众群体年轻化，对后续的接戏路线也有一定的指引作用。
两部戏如果撞了档期，怎么选？
风向标和占卜喵，在子桑看来，似乎是钟离然比较靠谱一些。
子桑打给裴南询问《天行之道》的事情，裴南听了特别吃惊：“你怎么知道这部戏的？”
子桑：“不能知道吗？”
裴南：“还在谈价钱，并没有定下来。就算定下来，也不会对外试镜的。”
“为什么？”
裴南权衡了一下，觉得说出来没太大问题，就老实交代了：“这个是蒋总送给vv的生日礼物，演员让vv自己挑的。”
子桑：“……你们蒋总裁脑子有天坑。”
“只是一般的坑而已，不然为什么挑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游戏？你不知道，蒋总为了不让vv选热门的小说、游戏改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引诱她玩儿《天行之道》，还让人旁敲侧击地劝她。”
“你们蒋总还要花三年的时间让vv公主放弃那些一线明星。不然片酬就够他亲自去千阳集团门前搬砖了。”
“我正愁这件事该怎么办。蒋总想不到办法了，交给我来处理。vv的意思，我哪儿能左右得了？”
“那你太惯着她了。”
裴南无奈地笑笑。
子桑：“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
“我最近在玩儿这个游戏，里边有个叫茹星的配角，我想要这个角色。”
裴南犹豫了一下：“我尽量。”
子桑：“很简单，你就告诉你们vv公主，选了一线明显过来，谁还看她？她是这场戏的真正公主，唯一主角，她自己上不去，那只能挑那些低层次一些的，能用来衬托她的。”
“好办法！”
“具体措辞你自己想，能把她绕进去就行了。”
挂断电话之前，裴南有些犹豫，问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意跟vv合作吗？当时录真人秀，也是闹到第一期就退赛了。”
那次退赛是因为你们vv公主她想睡我啊！我能让她睡？
子桑无奈地找借口：“我很喜欢茹星这个角色。酷。”
裴南：“好苍白的解释……”
子桑：“……总之你帮我操作一下。茹星只能是我的。”
知道《天行之道》一时半会开不起来，子桑就去《夏日盛光》试镜了，结果——没上。
没上的理由也很简单，出品人名单中，有蒋千菱。
是蒋千菱ica，vv公主。而不是她那个哥哥蒋千菱。
钟离然给子桑打电话：“蒋千菱是临时加上去的，出资占了很大比重。第一个要求，你看中的那个角色，删减戏份，并且丑化……”
子桑：“我真不知道蒋家有多少钱能让她这么造。”
钟离然：“再等等看，蒋千林不会由着他这么闹。”
“蒋总裁那个妹控，你说不会？”
“绝对不会。我了解蒋千林。”
子桑的去路被人挡住，看一眼，是vv公主。子桑对听筒里的人说：“先挂了。”
蒋千菱用目光把子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试镜还这么寒酸，你就不能穿好看点？”
子桑看蒋千菱的外套：“我不需要荷叶袖挡手臂的赘肉。”
然后看她的腰带：“也不需要比头还宽的腰带挡游泳圈。”
往下看她的裙子：“屁股也没那么大，腿没那么粗。我不需要这些修饰。”
微胖界蒋千菱立刻憋红了脸：“子桑！你给我闭嘴！”
子桑挑挑眉：“你脱给我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需要承受这些。”
蒋千菱愤怒地咆哮：“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拿到好角色了！”
子桑笑了出来：“原来我以前那些女四号都是好角色。”
“我给过你机会！带你参加最热门的综艺，是你自己搞砸了！”
“我只是当众打了你的脸而已，打得很痛快呢，怎么能算是搞砸了？再来一次，我一定提前让摄像蹲好机位，把你的表情全过程拍下来。”
“王八蛋你还是人吗？”
“难道你想让摄像进到房间里，把你脱了衣服的样子拍下来？”
蒋千菱一个巴掌甩过来，被子桑堪堪架住。
蒋千菱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别以为傍上个钟离然就有出路了！告诉你，姚家已经盯上钟离然了！”
☆、第37章
蒋千菱：“我告诉你！姚家已经盯上钟离然了！”
子桑的呼吸一滞，眨了下眼，往前走了一步。蒋千菱被她逼着后退，背部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了，咽了口唾沫：“你干嘛？”
子桑：“你想让我干嘛？干你？”
蒋千菱羞愤得脸色都变了：“子桑！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我正经想跟你谈恋爱，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东西！？”
“我还真不知道脱衣服是正经了。你要是再给姚家提供钟离然的信息，我不介意同样向他们说些什么——别以为我不会。”
蒋千菱的脸色更难看：“我——是我说的，怎么样！？凭什么她接近你就可以！？她哪里比我好吗？！我就是要让姚家——”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子桑虚虚地握住手，指腹在掌心蹭了蹭：“这不是什么英雄伟大的事情，需要你如此理直气壮地抢着承认。要我教你怎么建立三观吗？”
蒋千菱完全被打懵了。子桑后退一步，给她活动的空间，但没有必要，她靠在墙上，一点动作的想法都没有。
子桑微微扬起下巴，以睥睨的姿态看她：“别再打钟离然的主意。这次是警告。”
蒋千菱半晌才反应过来，没还手没破口大骂，先捂着脸哭了。
子桑重复：“我说，别企图对钟离然下手，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吱一声。”
蒋千菱抬起头，泪眼婆娑地子桑：“你装了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钟离然跟所有人撕破脸？”
子桑略有些无奈：“懒得跟你解释。你连姚林都不如。”
子桑转身走了，蒋千菱冲过来，拖住她的手臂：“我不许你走！”
子桑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挨打轻是不是？脸不要了直说，换一边再来。”
蒋千菱尖利着嗓音吼起来：“我不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以前……”
“以前怎样？我以前让着你是因为觉得你傻逼，我跟一个傻逼计较，我成什么了？你还当你多尊贵了？没有蒋千林，你是什么东西？我实话告诉你，我看得上蒋千林也看不上你！蒋千林好歹能赚几个钱回来。你呢？你现在二十多岁了，除了一张身份证，你还有什么？拿着蒋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钱，可劲造，你就觉得你自己真是公主了？你看圈儿里有几个人正眼看你？”
蒋千菱难以置信的表情：“你是这么想的……”
“对，我一直这么想的。谁不是自己在打拼在努力，你砸一个综艺节目就想包养我？推一部电影就想让我躺平？你把整个娱乐圈给我我都嫌都不够，我没把自己看得那么廉价。”
“你从来没说过……”
“遇见傻逼，就把他培养成大傻逼。我好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