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见赵源回来了,可不敢再与从前那般吵他,如今云夫人在呢。
行了礼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不是说还有好几日才走吗?为什么明天就要走?”云萱偎在赵源怀里,哭道,骗子!呸!
“哭的眼睛都肿了,明儿个就得走了,让小爷看看大美人行吗?”赵源状似嫌弃的说道。
“懒得理你。”云萱擦了擦眼泪,“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哎,今儿太子殿下给了我护身软甲,保命小刀,保证不会有危险的。”赵源保证道,见云萱渐渐止了哭,“今年就要委屈你自己过在府里的第一个年了。不过日后咱们还有好几十个年可以一块儿过呢。”
云萱点点头,抱赵源抱的更紧一些,“那我等你回来陪我过好几十个年。”
“恩,我会尽快回来的。过年时,府里照例会给下人们恩典,发些额外的冬衣银两之类的年物。不过咱们院里下人除了府里赏的,平日我们自个儿也会赏的,到时你问红菱便是,不必担心。”
“至于赏赐的钱两,你今年刚进府,不妨给她们个恩典,比往年多给些,也让他们记记你的好。”
“好了,这些你不要说了,不懂的我会去问的。”云萱仰着头,说道,“我让红菱接着来给你收拾东西。”
红菱进来时,眼泪仍是没止住的,“爷过俩月就回来了,不要太担心,没记错的话,这俩月你就得和白松成亲了,到时爷不在,夫人给你们补个礼,可别见怪。”
“爷说什么呢。”红菱怪道,“爷只要照顾好自己,红菱什么礼也不要了。”
“白松如今是爷院里的总管,你呢,日后就是管家娘子,礼自然是不能少的。”赵源笑道,“不过这次东西可别和上次那样装一马车,这次可是能有多快有多快的,带几件平日的衣裳,大氅带两件就行,暖炉装一个,就这些,别多了。”不然自己拖这样多行李,延误战机,自己可担待不起。
云萱二人听了又是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赵源这次不是能享受的差使,还是依着他的话收拾着。一件衣裳不断的穿了洗,洗了穿,他要怎么受得了。
“爷,王爷叫您呢。”素衣来禀告,依旧温顺的紧。
赵源来了校场,只见景王一人站在那,见着他过来,忽然就大叫:“欢欢!”
赵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飘了来,“卑职见过王爷,见过世子爷。”
“源儿,这是曾经先皇赐给本王的护卫,本王身经数次战役,依旧能活到现在,全靠欢欢,如今便让他跟你去吧。”景王得意道。
赵源打量一番,欢欢,什么恶趣味。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不过周身的气息确实是高手的气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很厉害。
“父王,还有乐乐吗?”欢欢乐乐,也只有老头子才取的出来这名字了。
“嘿,这下你可说错了。”景王又喊一声,“喜喜。”
果然,一对孪生兄弟。。。。。。
“孩儿谢过父王。”赵源恭敬行礼道。嘴角不要抽。什么名字!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你叫人欢欢喜喜!
作者有话要说:
☆、序幕
云萱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实在是心中忐忑,不知赵源此去,到底如何。
“怎么今日不要人叫就起了?”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能够自己起床。
“恩。”赵源有点羞赧,能说自己也怕的睡不着觉吗。。。
“早点收拾,早点走,然后早点回嘛。”
云萱下床准备拿他的衣服去给他穿,刚下床就被他用斗篷包住了,“天气还冷着呢,这几月我不在,你可注意着些。”
“这么多人照顾着呢,我没事。”云萱说道,“倒是你,阈州天寒,你记得多加衣裳,若是回来让我发现你瘦了,或是哪里伤了,你就自个儿去睡书房吧!”狠狠威胁道,只是忐忑的声音却让赵源心都软了。
“好的,回来要是我少了肉,那我就去shi。”赵源边说边将袍子往身上套,又罩了件貂裘排穗褂,赶路的话,可得多穿些。
“我在家等你。”二人在房内用了早膳,赵源将要出门,云萱温然说道。
“恩,外面冷着呢,你别出来了。”赵源点点头,不要这么煽情好不好,又不是上刑场,自己要哭了都!
赵清赵汀原本也起了个早,在饭厅等着赵源的,谁知却等来了赵源与云萱二人在房内用早膳的消息,如今听说收了桌,赶紧就跑来找他了,好歹得送别。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帮我照顾好云萱我就放心了。”赵源看这二人泪眼婆娑的模样,笑道,怎么一个个都整的和生离死别似得。
“哥哥放心吧,我们绝不会让嫂嫂受委屈的。”赵汀哭道,自己哥哥怎么那么苦命啊。
赵源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们自个儿在家注意身体。汀儿记得听父王母妃的话,多在他们跟前尽尽孝。”
说是轻车简行,只是赵源到底是钦差,又弱不禁风的,到底还是侍卫队骑马,他乘车了。总算皇帝恩准自己带了执笔四个,不然自己还真是没法。
晚间就是随地搭营,白日继续赶路,可把赵源累的够呛,紧赶慢赶的还是经历了快一月的车程,终于是到了。
赵汉虽说也想赵源死,不过是他的人被暗地解决掉了,还是他深明民族大义,赵源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没遇着刺客。
“詹都统几年未见,倒是风采依旧,威风的紧。”詹为接了赵源回自己府邸,赵源笑道。詹为与父王也算旧识,回京述职时自己碰巧见过。
“世子爷倒仍是这副小身板,可得多练练啊。”詹为对曾经也是指点江山的景王是极敬佩的,只是不知为何生了个儿子却是个武艺不通的。个子倒是摆在这,只是也太瘦弱了些。
赵源点点头,“一直练着呢,只是不显罢了。”
用过饭,赵源也只粗粗用了几口便停了筷,詹为见他停筷,自然也不好接着吃下去,两人刚才已经寒暄过了,自然就是直接进入正题。
“小王此次前来,朝中的意思是先行招抚,一计不成,再行战攻。”
詹为摇摇头,说道:“此次比剌国是铁了心了要自立朝廷,世子招抚一事,怕是不成。”只当赵源是来混军功的了。
赵源听他如此说话,也不在意,当兵的直肠子嘛,他懂。“不过这已是朝中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就是小王来时,朝中还在为对比剌国政策吵的不可开交呢。”
詹为听赵源这么说,到底不是一点弯弯肠子没有,还是听懂了些意思,“世子爷的意思是?”
“明日本世子要去敌方宣读招抚旨意,此事就有劳詹都统费心了。”与敌军联系要他费心,让敌军同意他去读旨也要他费心,让自己安全归来,还是要他费心。
若不是朝中那些老顽固,直接开打就好,自己又何必以身犯险?
詹为点点头,“此事交予末将便是。只是明日一行,与入虎穴无异,世子爷还请做好准备。”
“小王既然敢来,自然是做好准备了的。”赵源笑道,“若是明日小王真有何事,还望詹都统替小王给府里传个信,让他们都讲信用就是了。”到底能不能平安回来,他也没底。就看欢欢的本事,或者敌方的动机了,是要从□□拿好处,还是真的要反。
“□□特派比剌国招抚钦差、景王世子、内阁侍读学士、吏部侍郎赵源到。”
赵源四个小厮只带了执笔研墨过来,自己能信的,就这四个小厮,总得留俩在军营随时看着。带了一队护卫,欢欢仍是隐在暗处。
“朝廷难不成已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竟派一毛都没齐的娃娃来此。”钦差来到,却无一人跪迎,甚至有人讥笑道。
“呵,难不成,就这点小事,诸位还指望□□派位能吏来?”赵源一听嘲讽之意毕露,笑道。
“王已在宴客厅等候,世子爷请随我来。”有一人看气氛尴尬,出来打圆场道,若是能拖住这位钦差,给自己这边多争取些准备时间也是好的,听闻这位世子爷素来贪花好色,但愿那些美人能拖他一段时间。
赵源点点头,“带路吧。”却是他一贯的倨傲样子,就这么一个不忠不义的小国,还打算他多客气?原本就没打算招抚,如此只是朝廷为了不授人于柄罢了。
“本世子自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对这异域风光还真不太适应。”赵源笑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如硬气一些。
“那世子不妨多体验几日,异域风光也别有韵味嘛。”比剌王打着哈哈。
“不必了。”赵源冷笑,“比剌王听旨。”
“怎么?”赵源看众人皆无要接旨的意思,看向比剌王,问道:“难不成,比剌国竟是如此不忠不臣,那本世子这旨看来是不必宣了。”看来自己此次还真是深入虎穴,这是决意要反了啊,怕是打从自己来,这些人就没打算让自己回去了。真是,酸儒误国!
比剌王与众人交换几个眼神,虽说自立朝廷,但也是被朝廷发觉,迫不得已提早宣布,准备,其实还未准备十分完备。终究是跪了下来。想不到一个小毛头,竟会如此强硬,那这,会不会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还真就是要打的意思,若是赵源就这么招抚了,他还得给地给钱给比剌,憋屈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为臣民推戴,即位皇帝,建元永安。然尔比剌,居我西南,竟有不臣。是以遣使外夷,播告朕意,使者所至,比剌王称臣入贡,往事既往不咎。
钦此。
永安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比剌王貌似恭敬的接过旨,“世子爷不妨在此暂歇几日,也好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赵源看看周围比剌的兵士,呵,这不就是要困着自己么?还问什么?
只是如今自己在劣势,点点头同意了。先住着,伺机而动,不然就凭着自己一队护卫,是出不去的。
宴会完了,赵源就被人带去歇息,实则却是除了他自己的院子,哪里都去不得。
“欢欢。”入了房内,赵源刚才似是醉酒而迷茫的眸子瞬时清明起来。
“属下见过世子爷。”
“此时若是咱们硬闯,回去的几率能有几成?”
“两成不到。”从赵源到了敌营,身边就一直有比剌的重兵。“怕是即使出去了,伤亡也是惨重。”
“若是世子爷想回去,只带您一个,欢欢是没问题的。”
“把将士扔着,本世子独自逃生,那本世子成什么了。”赵源手指敲击着桌子,“比剌的军事布防,你可有把握拿到?”
“属下还未查明方位。”
“恩,你先去吧。”虽说□□打起仗来,自己是有必赢的信心的,只是若是能够减少伤亡,那他也是求之不得。
“若是咱们此次真就留在这了,我也不后悔,只是,我还没能娶上个媳妇,好可惜。”
赵源来了执笔研墨房里,就听见研墨的声音。
“那等回京,爷就让人给你说门好亲事。”赵源听着这视死如归的痞话,笑道。
“爷。”二人正待行礼,却被赵源拦住。
“跟着爷这么多年,你们也没享着什么福,此次若是咱们都葬在这了,你们的家人,爷已让人妥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