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源听他这么说也不急,孙明早就不耐在这听他们打哈哈了,将小公主推给赵源,赵源顺势接住了,孙明又上前说道:“难不成你宝贝女儿竟连六座城池都不如?”
“若是割地赔款,这与我国战败又有何不同?”倒不如带兵去扰扰□□,万一独立成功了呢?或者,□□懒得理自己,许给自己一堆好处呢?这是□□一贯的作风。
“那可不一样。”赵源抬起小公主的手,“贵国将□□的习俗学的也很好嘛,凤仙花染过的指甲果真漂亮。”
“若是战败,比剌可不是简单的割地赔款就行了哦。”赵源摸摸小公主的指甲,怎么没见云萱染过?“到时可不是称臣纳贡,而是朝廷直接派人来管理比剌,比剌国从此不复存在,该改叫比剌州了。”赵源眯眯眼,笑道。
比剌国武将见赵源如此猖狂,黄口小儿怎敢如此!
“住手。世子爷还请容本王想想。”最近听说阈州那边也有异动,只是□□怎会就这么来攻打自己?一般套路不是先用钱财招抚自己么!自己还打算趁朝廷松懈的时候一举攻过!这家伙,这家伙竟还在轻薄自己女儿!不行,自己一定不能被气晕!
虽说比剌不如□□那般注重礼教,但是自己女儿就这么被人轻薄,自己怎么能忍!
“既然如此,还请比剌王就先送本世子回去吧,至于小公主么,等王爷决定好了,通知小王一声,小王定当放回。”赵源骑上侍卫牵来的马,笑道,这公主看着娇小,着实不轻。
由于赵源挟持着公主,众兵将也不敢轻举妄动,比剌王也未阻拦,就这么让他们走出了阵营。
“都出来了,干嘛还和这小公主共乘一骑?”孙明驱马走到赵源身边,问道,难不成真看上了?
“我没劲了,要不你把她抱过去?”赵源笑道,刚才撑着这公主,已经费了他不少劲了,“我说,这小公主还有多久能醒?”
“我下了半日的量。”孙明撇撇嘴,谁要抱着了?
“干嘛老小公主小公主的叫人家?我看你比人还小呢,你怎么练到这么好的武艺的?”赵源好奇道。
“我乐意这么叫,这是本门密法,想学么?”孙明偏头看向赵源,笑道。
只是赵源看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奸诈,“还是不要了,父王请的那些师父都说我不适合练武。”
“世子爷回来了,世子爷回来了。”
赵源还未到城门口,已有眼尖的将士看见,前去给詹为通报了。
詹为原本也甚是担心,若是赵源真死在那了,倒是个开战的好时机,只是到底,是王爷唯一的嫡子啊。况且这小子虽无武艺,却一身是胆,不是个孬种,他还是有些看好的。
听到兵士的禀报,赶紧去了城门,果然见赵源正骑着马慢悠悠的往这边过来,真是,都什么时候了。
“恭喜世子爷平安归来。”詹为恭贺道,能够平安归来,那就好。
“詹都统可都准备好了?怕是不久就要开战了呢。”赵源笑,“这位,恩,是比剌的小公主,还请詹都统好好安置,小王能回来,可全靠她了。”
这边到底都是大老爷们儿,詹为无奈,只好将人带回了自己府里,只说让夫人好生照料,又派了人把守。
比剌王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女儿在这边呆太久,许是与他的大臣们都已商议清楚,允诺了赵源提的三个条件,换回公主后即撕毁条约,带兵大举进攻阈州。赵源听闻此事,呵呵一笑,蛮夷小国,当真不知信义为何物。
第一波攻击詹为带人守住了。“世子爷,总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老等着别人来打,太憋屈了。
“阈州都统詹为听旨。”赵源不知从哪,又拿出一份圣旨。
詹为赶紧跪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蛮夷来犯,特令从一品阈州都统詹为,任灭夷统帅,总领战事。令招抚钦差赵源,任灭夷督军。望卿定不负我□□之威。
钦此。
永安十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微臣领旨。”詹为兴奋道,之后便部署去了。
赵源晚间拟了份折子,绞尽脑汁,用尽自己所学,目的只有一个:□□是正义之师,咱们是来教蛮夷什么叫规矩的,不是我们要打他,是他自己犯浑,咱们正当防卫。
等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回朝廷,皇帝看着折子哈哈大笑,源儿没让朕失望,没让□□丢脸啊。
“父皇,可是有什么好事?”最近京里可一直吵的不可开交。因着阈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京中气氛更是沉闷。如今能让父皇笑成这样,可是有消息了?
“你自个儿看吧。”皇帝让陈林将折子递给太子,果不其然,太子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源儿还是这样主意多。”太子感叹道。
“但他可是绑了人比剌的公主啊。”皇帝笑道,跟他爹一样,到哪不忘女人。
“如今不是放回去了么?”太子替赵源开脱道,“源儿也是逼不得已,父皇,就饶了他这回吧。”
因着赵源来了信,景王府也一改往日的低沉,明日就是年三十了,景王一高兴,就让人在院里摆了地毯座位,亲自指使着给下人们发年物了,银两衣料年货这些,竟比往年翻了一倍不止。
给云萱的家书送到了衍仁居,云萱满怀期待的拆开信封,竟是连着五行都是赵源用小楷写的满满的“卿卿”。真是,又不正经。云萱心中啐道。
下面便是赵源在边关的见闻,将比剌描述的那叫一个一文不值,又将边关风光描写的极是壮阔,云萱表示,若不是自己看过几本地理志,怕是就信了的,就会瞎编了哄自己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年年三十
到了年三十,景王府照例都是这时候给下人们发年物,景王昨日便发了。衍仁居里,云萱昨日接了赵源的信,得知虽要开战,但他一切安好,真开了战,自己也不会上战场,云萱方放心了些。年三十下午,便在院里给下人们发年物。
说起来年物,其实丫鬟小厮们一年份例最高的是一等的,每年也不过四五十两,对平民来说绰绰有余了,对赵源来说,呵,给他做套衣裳差不多。
云萱心中高兴,加上赵源的产业都是她在理账,也不吝啬,平日年物银两也都翻了倍,院中众人自是感激。
晚间的时候景王府照例是自己在府里办家宴,第二日去宫中参加宴会。景王念着赵源的嘱托,说服了景王妃,因而云萱得以出现在席上。去年还是台上表演的舞姬,今年竟已坐在席上,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如今云萱的事例传开,青楼楚馆的姑娘们可都把她当作神一样膜拜了,誓要做第二个云萱,只是,她们是否还能遇着第二个赵源?
“云嫂嫂,新年汀儿祝你,福寿安康。”赵汀端了杯酒,敬道,哥哥不在,云嫂嫂做什么都是恹恹的。也幸得今日是年三十,嫂嫂还打扮了一番,换作平时,那可真是让人觉得没有精神,生无可恋的。
哥哥也是,他一个半吊子书生,一点武艺也不懂,往那边跑了做什么?
“嫂嫂也祝你,新年万事如意。”云萱笑着饮尽了杯中酒。如今府中,因着景王的操作,几乎人人都认为云萱会是赵汀唯一的嫂嫂了。
“我还不知嫂嫂生辰何时呢?”似乎哥哥也没说过。
“就在后日。”云萱笑道,和年初一就差一天。
赵汀听完都要惊呆了,过年的时候过生日,大家岂不都顾不上了?
“嫂嫂,没关系,哥哥不在,我来给你庆生。”初二父王母妃去张相家,她去会儿就能回来找云嫂嫂了。
“无碍,有事你就忙吧。我自己在府中看看书也好。”云萱笑道,赵源不在,做什么都索然无味,自己满心都是他的安危,可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竟是被赵源一语中的了。
赵汀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唉,嫂嫂的心思她猜的透,不过是忧心哥哥。哥哥嫂嫂可真都是了不得,全是感情上的一根筋。
赵汀转头便看见赵潮,真是,一年难得见这人一面,见着了就让自己恶心。去年就是盯着舞台上的萱姐姐看,今年萱姐姐都被哥哥接近府了,他居然还这样色心不改。
赵潮的模样景王自然也看见了,心下不悦,畜牲!那是你弟弟的媳妇!
“王妃啊。”景王突然拔高声量。
“王爷。”景王妃停下与秦氏的聊天,恭敬回道。
“本王看,潮儿也大了,是该订门亲事了。”景王突然说起这个,众人都不知他是何意。王妃却已在心中思索人选,门第太高的,她当然不可能说给赵潮。门第低的,又怕自己传出苛待庶子的名声,一时也是为难。
“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温良贤惠,为人端庄,本王看就很好,翻过年,你就去为潮儿定下吧。”言下之意,他竟是不打算再管此事。
赵潮在桌下暗暗捏紧了拳头,四品官的女儿也妄想嫁给他?父王,您的心也太偏了。他却不想想,他就算是景王的儿子,毕竟只是个庶子,且还是个不受宠的,难不成四品官的嫡女还配不上他?
王妃自然欣然应了,又想起源儿的亲事,唉。
这次因着赵源不在,王府众人的兴致不是很高,歌舞之类的也都没有安排,众人用过饭晚宴便结束了。景王夫妇照例是回了正院,景王的姬妾们各回各院。云萱则带着红菱鹊儿等五六个丫鬟往衍仁居走去。
“嫂嫂。”赵汀在后面叫道,“上次哥哥和我说了个事儿,我忘记告诉你了,和你一块儿回去吧。”看着赵潮的眼神就不对,可别亵渎了嫂嫂才是。
云萱点点头,“好。”
加上赵汀带着的五六个丫鬟,真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了。
“你哥哥和你说了什么事?”云萱偏过头看着赵汀,柔声问道,关于赵源的一切,她都想听。
“哥哥说他给你留了套犀角杯,让你没事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赏玩,上次我也伤心的紧,竟忘记了。”赵汀说道,犀角杯,跟传说似得,竟然真有这玩意儿?
“哟,弟妹。”果然,二人走了一段,便有一身影突然闪了出来。
“大伯。”云萱见是赵潮,行礼道。
“大哥?你在这做什么?”他的院子,可不该是这方向,自己果然想的不错。
“汀儿?”赵潮倒是没想到赵汀也在,如此一来,可不好办了。
“没事,只是看着弟妹了,便打个招呼。”赵潮这理由扯的,呵呵。
“若是无事,我们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云萱很是不屑赵潮,从她第一次来景王府就是了,见他没安好心更是厌恶,拉着赵汀就走了。
“嫂嫂,若是以后你见着大哥,可千万避着些。”幸好自己今晚来了。
“好。”云萱笑道,赵汀是真心关心她的,她知道。
赵汀进了房,依着赵源说的位置,找到了那套犀角杯。“果真是难得的珍品,可惜了,我不会喝酒。”
“拿去喝水,对身体也有益啊。”云萱想想犀牛角的药用,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汀觉得有这么个大方的嫂嫂,真是太棒了。
“随便挑。”云萱看赵汀笑的开心,赵源疼赵汀,她自然也把赵汀当亲妹妹来疼。
等着赵汀心满意足的走了,云萱方叫鹊儿:“锦祈呢?”
“今儿个外面放烟花热闹的紧,她跟着凑热闹去了。”鹊儿笑道,她是不知道那些炮仗有什么好玩的。